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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95)

本来‘春’闱的事与月瑶没干系。但是因为家里有廷礼廷仪下场,连府内外都特别的关注。外面的消息难免会传入连府,进而传到内院。

月瑶开始只是当成八卦新闻听听,但是当她于子达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一震:“于子达?是不是江南考生于子达?”

月瑶对于子达这么熟悉,是因为于子达就是大元朝开国以来第一个三元及第的人。当年她听说这个于子达从童试到殿试,只要有他的地方第一就没别人的份。

月瑶拜读过于子达会试的文章,一直到现在还记得他写的文章。月瑶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于子达的文章写得是真正的锦绣文章。读过他会试文章的人没有一个人说不好。所有人都认为于子达三元及第是实至名归。有了这样一颗明珠在前,这一届的榜眼跟探‘花’都黯然失‘色’,成了他的陪衬。

月瑶回忆完了以后,有些遗憾。她要是男子该多好,也可以参加科举,考中了就可以入朝为官,而不是像这样这样只能蜷缩在后院之中,每日就只能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

月瑶感叹完以后继续练字,练字的时候突然想起于子达会试的那篇文章,刚写了三个字,月瑶的手一抖,笔从指间滑落。

月瑶看着白纸上的三个字,整个人呆愣了。她记得于子达的文章,这不就就意味着她知道这一届的考题。她竟然记得这一届的考题,还有比着更震撼的事吗?

‘花’蕾最先发现了月瑶的异样:“姑娘,姑娘你这怎么了?”她感觉姑娘在发抖。这好好的,姑娘这是怎么了。

月瑶摇头:“没事,我就是练字练的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反正身边的人都担心她练字练得走火入魔,以这个为借口百分百的灵验,保准她们不会再问了。

‘花’蕾果然不再问了,扶了月瑶回了屋子。月瑶躺在‘c黄’上,一直深呼吸,深呼吸,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月瑶望着屋顶,她知道这届科考的题目,可问题是这个题目她要不要用。要用的话,如何用?这些都是问题。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会带来杀身之祸的。

月瑶没打算告诉连府的人,连府内的人除了老夫人她一个都不信任,包括老夫人,在这么大事情面前她也不敢保证会站在她的身边。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大伯知道她是重生的,那她的下场可能比上辈子还要凄惨了,所以,连家是万万不能说的。

月瑶犹豫的是该不该告诉马成腾。若是告诉了舅舅,那大表哥这次会试肯定能中。进士跟举人那是两个档次,若是大表哥中了进士,前程定然是一片大好。大表哥将来当了高官,对她来说这是自然是好事,靠山越强,将来大伯跟莫氏想算计她甚至卖了她也得掂量掂量。可是受了这么多年的正面教育,月瑶又觉得舞弊得出来的好成绩不可取,不是君子所为,为此月瑶真是左右为难。

月瑶在‘c黄’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花’蕾守夜就一直听着月瑶翻身的声音:“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月瑶摇头:“没事,你睡吧!”月瑶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舅舅说这件事。不告诉舅舅,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大表哥这辈子都中不了进士,前程止步在三品以下。大表哥没有强悍的实力她以后也得不到足够的保障。可若是说了就等于作弊了,月瑶又接受不了。

月瑶想得头都要炸了,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人还是恍恍惚惚的,就连上课也是‘精’神不济。

月瑶上课的时候,破天荒地第一次出了错。月冰看着汪嬷嬷将月瑶点出来,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乐得不成。这半年来,他们三个或多或少都出过错,但是月瑶一次错都没出过,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汪嬷嬷却没训斥月瑶:“姑娘若是身体不舒服,就该好好休息,万万不能逞强。”自从她到连府,月瑶虽然偶尔有迟到一两分钟,但是却从没请过假,其他三个姑娘或多或少因为身体不好等原因请过假,但是月瑶却一次都没有,面对这么认真的学生,再如何严厉的汪嬷嬷也不忍心责罚。

月瑶也知道这个状况不对,硬撑只会适得其反。得了汪嬷嬷的话,干脆就请了一天假。

老夫人知道月瑶身体不舒服,忙派人去请了唐大夫过来。唐大夫给月瑶把脉,得出的结果是月瑶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唐大夫也不是信口雌黄,月瑶确实是劳累过度。每天如一只陀螺一般旋转,从早上到晚上没一刻停歇,加上月瑶心里放了太多的事情,将神经绷得紧紧的。这次若不是因缘际会迟早得劳累过度病倒。

老夫人吩咐邓妈妈跟郝妈妈看着月瑶,不准她再去上学。巧慧过来传老夫人的话:“姑娘,老夫人说让你要好好休息,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月瑶点头道:“让祖母放心,我会安心休息的。”趁着这几日的功夫,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可是已经习惯了忙碌的生活,每日习惯了练字作画,这天没做全身都不舒服:“你们放心,我就练半个时辰字,时辰到了就乖乖休息。”最后众人拗不过月瑶,让她又进了书房。

到了晚上,月瑶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晚守夜的是邓妈妈,月瑶试探‘性’地跟邓妈妈说道:“妈妈,有一件事我很矛盾,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她觉得科考该凭自己的真本事,可是她很确定大表哥凭自己的本事是决计考不上的。她以后要倚重舅舅跟大表哥,可是舅舅会在她十岁那年过逝,能倚靠的就只有被改变命运的大表哥。所以,若是不说月瑶心里又不安,

到底说还是不说。一边是关系切身利益,一边是自己的品德。哪一样月瑶都想要,都不愿意放弃,可是选择一样就必须要放弃另外一样。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邓妈妈诧异于月瑶的郑重其事:“姑娘你说。”

月瑶微微叹气:“妈妈,当日娘给我托梦说的其实不仅是古妈妈跟莫氏的事,还有一件事当时没在意。但是昨日我发现了蹊跷,只是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该不该信。”

邓妈妈正‘色’道:“姑娘你说。”

月瑶幽幽道:“当日娘亲托梦,不仅说了古妈妈不忠与莫氏藏‘奸’。还跟我说了马家要败落在程氏的手里。娘亲在梦里让我尽力帮扶马家,帮扶大表哥。这也是为什么当日我会‘cha’手马府内务的原因。”

邓妈妈恍然大悟,她就奇怪姑娘为什么不惜得罪程氏也要‘cha’手马家的事务,原来是夫人托梦了:“姑娘,夫人还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匪夷所思不敢相信的事。”

月瑶望着邓妈妈,面‘色’非常为难:“娘当时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当时问娘这是什么意思。娘跟我说,等我听到一个叫于子达名字的人就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娘还说这个于子达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杰。妈妈,我昨日听‘花’蕾说这次科考有一个叫于子达的人。他是江南有名的才子,童试第一,乡试第一,我怀疑他会试也会是第一,甚至殿试也会是第一的。若不然,娘也不会说他是百年难遇的人杰了。”

邓妈妈也是有见识的人,当下惊的目瞪口呆:“姑娘的意思是这个于子达会三元及第?”若是如此那可真是百年难遇的人,至少大元朝开国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三元及第的人才。

月瑶点头:“我是有这个怀疑的。”

邓妈妈再细细嚼着月瑶刚才说的话,还是没明白过来:“姑娘说的难以置信是什么意思?老奴没明白过来?”

月瑶面‘色’很复杂:“妈妈,我怀疑娘跟我说的几句话很可能事关科考,甚至有可能是科考的考题。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若是真的就该告诉舅舅,到时候大表哥一定能中;可若是假的我又怕舅舅会失望,而且万一被人知道会出大事的。”

邓妈妈却没这方面的担忧,听了月瑶的话笑着说道:“姑娘多心了,这件事我们只告诉舅老爷,除了姑娘跟我还有舅老爷知道,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至于考题是否是真,也就赌一把,反正大少爷这科是没多大希望的。”

月瑶还在挣扎。

邓妈妈见着月瑶纠结的模样笑着说道:“姑娘若怕事泄引发眼中的后果,这大可不必。老奴是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舅老爷也不会说出去的。而且这题是不是就是考试的题目还不知道呢!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姑娘,只要不是考题外泄,只是表少爷一个人意外中了,别人也就是羡慕表少爷运气好了。想想乡试的时候众人也都说表少爷考不中,连先生都说没希望,可是表少爷愣是考中了。姑娘,这就是运气。”

月瑶期期艾艾地说道:“妈妈,可是我觉得这样做,有违君子之道。”君子就该坦‘荡’‘荡’,月瑶觉得她现在在行小人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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