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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3)

一来让她解解心里的困顿。二来二十年前的事情,连府发生的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所以,她现在必须要知道连府的事情。这辈子在不能跟上辈子一样,一直抄写经书,对外面的事情是半点不管。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落入无人相帮的境地。

暮秋是连月瑶的大丫鬟,虽然没外出,但是府邸里发生的事情大致也都知道。现在姑娘想知道,自然知道什么说什么。

连月瑶回来到现在都是埋头抄写经书,对府邸里的事都不大过问,暮秋听见她想要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疑虑,小声地将她所知道府邸里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给连月瑶说了。说得很详细,就连二姑娘连月冰丢了一只簪子的事都说了。

连月瑶听得很认真。听到大夫人莫氏因为连月瑶丢失了一只簪子后,将月瑶的贴身丫鬟处置了,嘴角划过讥讽。

暮秋说到最后,见着月瑶没有如往常一般,说起这些琐碎的事情就不耐烦。大着胆子劝解道:“姑娘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姑娘抄写孝经是该,但姑娘也要爱惜好自己的身体。要不然老夫人更担忧了。姑娘,老夫人因为老爷的病逝,已经重病一次,姑娘万万不能再让老夫人伤心了。”

月瑶这才想起来,她回京以后,除了给祖母请安,其他时间都是关在屋子里抄写孝经。结果抄得多了,也不听人劝晕过去了。惹得祖母担心不已。祖母因为父亲的过逝,伤心过度,身体一直都没好。大半年后祖母也走的。当时府邸里的人都说是她惹得祖母伤心难过才会这么快走的。府邸里的人都暗暗说她不孝。

连月瑶正想着当年的事,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姑娘怎么了?这屋子里的灯半天的都不熄的。”话落,一穿着一身靛青‘色’比甲,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

月瑶听到脚步声音,顺着进来的脚步声望去。这是她的‘奶’娘,谷妈妈。月瑶想到这里,全身一震。古妈妈,她的‘奶’娘。一见着古妈妈,那些如噩梦一般的记忆立即涌现出来。历历在目。

第一卷第3章:前尘往事

更新时间:2013-8-1616:52:59本章字数:4168

父母出事之前,连月瑶是活在蜜罐里的。父母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疼爱有加,真正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说心怕摔着了。

连月瑶自小聪明伶俐,父亲在她两岁的时候亲自给她启‘蒙’。很快发现她有作画的天赋,于是开始教导她作画。父亲见着她在绘画上面天赋超人,为此在她三岁那年特意请了江南有名的大画师文成翔给她当先生。这一学,就是四年。文先生倾心相教,对着她说若是一直坚持下去,必定能成大器。她也学得很认真。只是一切变故发生在她七岁那年。

她七岁那年母亲有孕。这本是喜事,可惜喜事却变成了噩梦。母亲难产没了,弟弟也没保住。

母亲的过逝给父亲很大的打击。让父亲生了一场重病,本来病好了。却不料一场伤寒竟然将父亲带走了。

父母相继去世,她的天也塌陷了。被大伯父接回京城后,安排她住在父亲以前住的院落,兰溪院。

她回到连家不到一年,祖母因为父亲的过逝受的打击太大,最终也撒手人寰。那时候府邸里甚至有流传她是克星。让她惴惴不安。但是伯母莫氏却将散播谣言的人都打了板子,对她也有如对亲生‘女’儿,不,对亲生‘女’儿连月冰还好。

虽然父母没了,但是有伯母的呵护与疼爱,还有一个文采斐然英俊潇洒的未婚夫,她的人生也并不是昏暗一片。可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灾难,将一切都毁了。

大房的庶‘女’连月环告密说她与人‘私’相授受,她极力否认。可是最后她怎么也没想到古妈妈会站出来,亲口证实她是与人‘私’相授受,还拿出了证据。

她当时震惊已经超越了愤怒。她不明白,古妈妈是她的‘rǔ’娘,她一直对古妈妈那么信任,那么好。为什么要诬陷她,要给他身上泼这样的脏水。

‘私’相授受的事是决计不可能传扬出去的。若是传扬出去,连家的脸都要丢尽了。所以,当时连家大夫人,也就是莫氏对外宣称她生了重病。事实也是真的,她大病了一场,病重没多久,她就被莫氏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庄子上去。

没多久,苏姨娘过来告诉她,说沈家因为她名声有污已经退亲了。如今连家因为她名声尽丧。她当时很想回京城找出真相的,可是却被人看住回不去了。最后养好病,苏姨娘又过来对她说,大伯父看在过逝的父亲份上,为他挑选了到京城赶考的一个举子。

过了几日,她就被押上‘花’轿在诡异之中拜堂成亲。她当时不是没有疑‘惑’,只是当时的她已经是提线的木偶,身不由己。

新婚之夜,她见着新郎官。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长得高大魁梧。也在那时候她才知道那男人叫周树,是海城人。

她当时不愿意嫁人,不愿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嫁人。她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在拜堂成亲‘洞’房以后,她也认命了。她嫁人了,已经是周树的妻子了,再回去申诉自己是清白又如何。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给自己调整心态,想着以后有了孩子,好好抚育孩子,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吧!那些前程往事就当是一场梦吧!

可是就在她想通的时候,她知道了一个让她不可置信的真相。跟她成亲的周树,根本就不是什么举子,而是一个商贩。

士农工商,她嫁给了一个商贩子。百年书香‘门’第,探‘花’郎的嫡长‘女’嫁给一个卑贱的商贩子。何其可笑。她要回京城,她要回京城问一个究竟。可惜她逃脱不了。周树在最快的时间就带着她离开了京城,说要带她回老家。这一路上,她心心念念要回京城,要问个究竟。可是却被下面的人看管的很严,她逃不出去,整日里也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到了目的地,等安顿下来后她才知道自己到了离京城几千里路远的海城。

到了海城,她被安顿在了一个‘精’美的牢笼里。那段时间,周树很宠她,很疼她。周树是真正从骨子里宠她疼她,可以说要天上的月亮绝对不会去摘星星。

周树对着她说,一见着她就如着了魔,落入他的心间再不能相忘。日思夜想不能自己,所以才冒名娶了她。她当时是冷眼以对。喜欢就要得到手,甚至不惜冒名顶替也要得到手。被这种人喜欢,是她人生最大的悲剧。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她怀孕了。周树知道她怀孕欣喜若狂,对她更是视若珍宝。

人心都是‘ròu’长的,这么长时间,周树对她的好,水滴石穿,渐渐的也融化了她冰冷的内心,她虽然面上还是冷冷的,但是心里却也有了动摇。不管如何,她现在有了孩子,周树是她孩子的父亲。为了孩子,她也得得妥协。为了孩子,她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了。

可是就在她努力劝服自己接受周树,准备当一个好母亲的时候,她得到了一个让她彻底崩溃的真相。她不是嫁给周树,而是卖给了周树。周树有妻有子,她只是周树买来的一个妾室,本准备认命的她,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周树说是平妻,这种解释真是很可笑。什么平妻,哪里来的平妻,在官家除了正妻其他都是妾。况且没进主院给主母斟茶连正经的妾都算不上了。顶多就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外室了。

周树的宠爱,让周树在主宅后院的那些‘女’人嫉妒的发狂。她怀孕了更是让那些‘女’人心不安宁。这些人,包括正室夫人。在她股绝望分神之机,她被周树的‘女’人算计了。孩子被算计没了。

她很悲痛,但是悲痛的同时又感觉到一阵解脱。没了也好,出生商户已经很卑贱了,还得是商户的庶出。她不要自己的孩子背负这样卑贱的身份,不要孩子一出生面对的是别人的白眼,不要孩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更不要孩子不能堂堂正正叫她一声娘。

那些‘女’人不仅算计掉她的孩子,还帮她解决了后患。她再不可能怀孕,再不能为周树育孕子嗣了。这样也好。

为这事,周树发疯一般地打杀他后院的‘女’人。甚至连正室夫人都来求她。其实她还很羡慕他们呢,她想死,死了就不用再受折磨,死了她就能解脱了。可惜她连死都死不成了。

她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的?周树为什么会爱上她。为什么可以不顾生死,不折手段也要得到她(在古代商户假冒举子一旦被抓住,是要判处重刑的)。她有什么地方让周树如痴如醉。照着镜子,看着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她想也许是这张脸了。她要毁了这张脸,毁了给她带来灾难的脸。毁了这张脸,周树就会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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