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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臣冲喜后(157)

过了会儿,傅瑶方才渐渐安静下来,但仍旧紧紧地攥着谢迟的衣袖。

谢迟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傅瑶是真被白日里见着的情形给吓到了。

他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态度,应该多听几句,顺势开解一番才对,而不是拿旁的话岔开。

可合适的时机已经错过,傅瑶想必不会再提,说什么都晚了。

谢迟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心下叹了口气。

傅瑶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倒是压根忘了自己昨夜的梦魇,遣人往周家去送了些礼,又将管家找了来,让他去挑个合适的铺面。

管家将傅瑶的要求记了下来,额外问了句:“这铺面,夫人是着急要吗?”

“不着急,”傅瑶道,“宁可慢一些,也要挑个合心意的。”

这还是她头一回生出开铺子的心思,自然是要郑重些,更何况这事的确也急不来。

谢迟的名声是日积月累,渐渐成这样的,她也不指望朝夕之间就能扭转回去,只能潜移默化慢慢来,能改变多少是多少。

这事注定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她有钱有闲,也很有耐性,所以并不着急。

管家应了下来后,立时就去办了。

傅瑶又遣银翘去寻了写《黄粱记》的那位秦生,将他其他的戏本、话本都一并买了来,自己则每日仍旧是看话本、画画。

她还曾动过心思,想要寻那位竹林闲客,奈何怎么也寻不着,只得作罢。

没多久,管家寻着了合适的铺子,傅瑶亲自去看了眼,当即便买了下来,让人着手改成书铺。

傅瑶再不像早前那样闲,有许多事情要做,但却并不觉着麻烦,反而乐在其中,日子过得忙中有序,格外充实。

值得一提的是周家为文安摆满月酒那日。

傅瑶提前知会谢迟自己要去,算是例行报备一声,免得自己回来晚了他等得不耐烦,可谢迟却叫住了她,破天荒地提出要同去。

傅瑶直接愣在了那里,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半晌之后方才应了下来。

若是傅瑶独自去,必然是要早早地过去,等到傍晚方才回府。可因着要带谢迟同去,她一直等到谢迟下朝,去得晚了许多,而吃了饭并没多留,立时就回来了。

但她还是很高兴。

这还是头一次谢迟同傅家那边有所往来,而颜氏也让步,态度松动了许多。虽不是相谈甚欢,只是寒暄客套,但两边不再是针锋相对,傅瑶也不必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已经很是满足了。

天一日日冷了起来,而傅瑶的“七味书铺”也装潢完毕正经开张了。这书铺与集贤书铺不同,虽也有经史子集,但更多的却还是话本一类。

傅瑶着意叮嘱了管家,从始至终都没让人知道这铺子是谢家的。

她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并没立时就动手,而是准备等着书铺开上一段时日,再论其他。

谢迟并不关心后宅的事情,虽与傅瑶朝夕相处,但也只隐约知道她在为着个铺子忙活,随口问过几句,并没太关心。

入冬之后,倒是出了另一桩事,魏家老夫人患了重病,卧床不起。

魏家与谢家是多年世交,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对谢迟倾囊相授,魏书婉与谢朝云又是多年手帕交,两家可谓是密不可分。

哪怕魏家子弟大都不成气候,谢家兄妹也会对他们多加照拂。

老夫人病倒之后,谢朝云立时就遣了宫中好几个太医过去,可却是收效甚微,谢迟也开始动用人脉,寻些民间的大夫来为她老人家诊治,但都无济于事。

腊月初,是魏老夫人的七十大寿。

魏家商议了一番,又问过了她老人家的意思,准备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场寿宴,既是依着老夫人的意思见见族中亲眷,也有让这喜气冲冲病气的意思。

谢朝云逼问了景太医,知道老夫人时日无多后,决定出宫来参加这寿宴,凤架莅临,撑足了场面。

而傅瑶也随着谢迟一道上门祝寿。

“她老人家是个最爱热闹的人,老爷子也是,还总嫌弃我少年老成,没有孩子气……”谢迟对魏家府邸再熟悉不过,尤其是往老爷子院子来的这条路,少时不知走了多少遍。

许是被触动了心绪,他同傅瑶讲起了少时的旧事,一直到了这熟悉的院落,方才停住。

腊月里天寒地冻的,傅瑶裹着斗篷,进门前将手炉递给了银翘,理了理衣袖,随谢迟进了房中。

屋中点着香,可却怎么都驱散不了那苦涩的药味。

谢朝云来了以后,旁的亲眷大都退了出去,只留了魏书婉作陪,陪老夫人聊些昔年旧事,她二人皆是能言善辩的,一唱一和逗得老夫人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