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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小女匪(92)

作者: 君一醉 阅读记录

往常每每大小姐传信回齐天寨,时慢脸上总显悦色,小土匪还是第一次见其看完信而动怒,吓得双腿都有些打抖,战战兢兢地问:“三爷?大小姐说了什么事啊?”

时慢将那信纸扔到轮椅旁檀木桌上的方匣子里,咬紧后槽牙道:“无事,备笔墨纸砚。”

小土匪闻言不敢再多嘴,畏畏缩缩去替他研了墨。

时慢,字子铭,世人只知时子铭乃天下智囊,却不识他出身土匪隐于飞渺山。

郭瑟信中直白坦言,想来是要换他嘴里一句实话了。

时慢踌躇一阵,终是动笔,将邹明身世和时逢笑异于常人的体质都讲了个清楚。

——

晚膳过后,唐雨遥扶着受了伤的南风归来。

进门见屋内只有郭瑟一人,郭瑟正在给时逢笑把脉。

唐雨遥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心里虽有些不快,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把手中两个药包放到屋中仅有的一张老木桌子上,便快步走过去问:“为何只你一人?”

郭瑟将被角掖好,神色复杂似乎刚回过神来,转头答她:“笠儿去帮着洗碗了,南风这是?”

把南风扶到矮凳上坐下,唐雨遥对郭瑟摆手道:“受了点皮外伤,辛苦你。”

郭瑟观南风一只胳膊血淋淋地,没再言语,急忙去取了药箱,给南风包扎伤处。

唐雨遥站在床边,看了看双目紧闭额上发汗的时逢笑,颔首询问:“她不曾醒?”

郭瑟没抬头,只道:“不曾。”

唐雨遥又问:“她何时能醒?”

郭瑟摇头,沉思一阵道:“不知,说来奇怪,她明明已无大碍,体内瘀血已除,胸骨断裂错位处也处理妥当了,脉象也平缓无异,只怕是,她自己不愿意醒。”

自己不愿意醒?

唐雨遥闻言眉宇微蹙,她不明白,时逢笑为何不愿意醒。

时逢笑平日里那般珍视生命,若说她的意识不愿意醒来是说不通的。

她伸手探了探时逢笑的额头,体温偏热因是体内创伤所致,但也没到高热的地步,她俯下身,视线定格在时逢笑稍显疲倦的脸上,认真思索一番,便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醒?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房中静悄悄的,床上昏迷着的时逢笑呼吸微弱,但均匀平缓,她睡得很沉,唐雨遥得不到她的回答,冷淡的眼神有些急切,又道:“你再不醒来,中秋要过了。”

时逢笑睡颜安静如常,连睫毛都未动一下,若不是她额头有汗,脸颊又恢复了些许气色,唐雨遥甚至要以为她已是死尸。

处理好南风手臂上的刀伤后,唐雨遥将其送到隔壁八喜住处休息,再回来时,郭瑟拎了桌上的药包往外走,两人在门口碰面,郭瑟垂睫道:“阿遥,你且受累守着她,瑟去煎药。”

唐雨遥没应她,兀自掀衣摆进屋,紧走几步坐到床侧,将手伸入被子里去握时逢笑的手,眸中满是急切。

郭瑟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叹后不再迟疑出门去了厨房。

药是不同的两副,一副是给时逢笑,而另一副则是给八喜,一下子病过去两个,所幸南风的皮外伤不打紧,不然郭瑟都觉得自己一双手忙不过来了。

到厨房时,那户村民的媳妇儿从郭瑟手里取了药帮忙煎熬,郭瑟兀自靠在厨房外的木柱子边上,望着天上浑圆的月亮发起了呆。

她没问唐雨遥韶官城中事,但见南风受伤,也能略知一二,只怕这清风楼和韶官城府官员间,没她们想想的那么简单了。

可这些也轮不上她操心,唐雨遥总会想办法处理妥当的,她在信中询问时慢邹明的身份,主要原因还是在摸索时逢笑的伤势。

月下白衣猎猎当风,郭瑟的眼里满是担忧。

时逢笑为什么不愿意醒来?

是体内两条心脉作祟,还是前一夜她与唐雨遥之间起了什么冲突?

时逢笑那样好打抱不平锄奸扶弱的性子,此番她在身侧陪同都能遭遇此等大难,若不久后她们到了金平,唐雨遥令其陪同踏上复仇之路,那势必是刀山火海,步步艰险。

到了那个时候,若自己不在她们身边,再遇到命悬一线的危机,又当如何保住性命?

怎么这一路走来,就演变成如今这等局面了?

也许是清风中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桂花香,勾起了郭瑟刻在心中的一段记忆。

昔年花好月圆,年仅八岁的她随父入宫给皇帝治疫症,洗宸宫外一排月桂开得正好,七岁的唐雨遥在花树下堆了一叠石头,垫着脚去够花枝。

彼时,唐雨遥个子不高,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够不到,脚下石头松动,她一个趔趄就迎面栽倒,摔在草丛里腿被枯枝割破了皮,鲜血珠子往外冒,痛得龇牙咧嘴却咬牙没哭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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