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美丽而我的双眸凶猛(59)
可以让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儿长成大人。
十年,也可以让一切一成不变,曾辉十年如一日的监狱生活就是如此,他的时间仿佛从入狱的第一天起就凝固了。
由于在里面表现不错,曾辉减刑两年七个月。在监狱坐满十个年头的他,又重返了社会,成为一个自由人。
出狱那天,是个夏天。
阳光高照,监狱的大铁门被烤得发烫,曾辉急于去推门,手被烫到了。
他跨出去,一时不能适应脚上没有镣铐的感觉。
刘苏生正靠在一辆黑色轿车上等着他,他比曾辉提前两个月出来了。
曾辉抬眼看到他。
远远地,二人相视而笑。
曾辉的时间在这一刻重新流动了起来,一切都不曾改变过,包括他的初心。
“准备好东山再起了吗?”刘苏生问他。
他笑着反问:“我们的山,倒过吗?”
刘苏生也笑了,接过他手里的包:“上车。”
二人驱车直奔娱恒,霍振川在等着他们。
十年在不同年龄段的人身上留下的痕迹是不一样的,如果是从十岁到二十岁,你可能会认不出这个人,但像霍振川这种从三十多到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变化也就在几根白发、几道隐约可见的皱纹里而已。
可曾辉走进办公室的一瞬,霍振川看出了神。
他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
如果非说有点什么不太一样,那可能就是对于从二十刚出头到三十几岁的曾辉来说,这十年牢狱生活更给了他几分成熟男人的韵味,使他更深不可测。
霍振川恍惚看到一个隐匿多年的王者归来了。
“霍总,好久不见。”
曾辉与他握手。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的兄弟,”霍总笑说,“坐。”
三人纷纷落座。
霍总递给了曾辉一根烟:“放心,人我一直帮你看的好好的。”
曾辉低头点烟,深吸一口,抬眼看他:“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视频销路也一直不错,后天我把分成划给你们。”
刘苏生:“老霍,今天我们都没落脚就直奔你来了,你知道啥意思吧?”
霍振川吸着雪茄,大股大股的烟雾涌入空中,他眯着眼笑说:“没问题,生意还算数,我一直等你们把手册交到我手上。”
刘苏生感叹:“老霍,不得不说,你泡妞这方面是真有耐心啊。”
“哈哈,钓鱼要有耐心,好鱼更值得等。”
刘苏生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哥。
霍振川从抽屉里慢悠悠地拿出一张银行卡,在桌面上推到他们面前。
“这,老霍你这什么意思?”
“拿着,我知道你们现在要把机构重新办起来需要启动资金。这是定金,真正大头的钱,等手册完成了,我立马给你们。”
刘苏生喜笑颜开:“够意思啊,放心吧老霍,我们笙哥保证能完成任务。”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曾辉的胳膊。
曾辉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发问:“你跟白一榛现在还有交集吗?”
“当然了,”霍振川神色得意地说,“不止有交集,我跟她现在是密切合作关系,快三年了。”
“很好,”曾辉想了想,“能带我见见她么?最好是比较隆重的场合。”
“没问题,下周,有个慈善拍卖会,各界商业人士都去。”
“好,我这周回去准备一下,“曾辉拿起桌上的银行卡,“这钱谢了。”
说完,曾辉跟刘苏生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曾辉把银行卡交给刘苏生说:“给我留一部分,其余的全都用来找场地找人,把之前那些弟兄都一个一个找回来,这事光靠咱俩不行。”
“放心吧,我已经开始找了。”
“对了,”曾辉提醒他,“不能叫笙歌教育了,得改名。”
“改成什么?”
他想了想:“狼迹,狼迹教育。”
刘苏生怔了一下:“好。”
七月五号,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会如期而至。
商界精英、明星政客和社会名流齐聚一堂,名为慈善晚会,实则暗潮汹涌,觥筹交错之间全是生意场的明争暗斗。
每年在这慈善晚会上,都会有几个亿的生意悄然成交,输家赢家孰是孰非,只有行内的人才能看得清。
今晚,这其中,唯有一人的心思不在于此,那就是跟随霍振川一同出席的曾辉。
他一身笔直西服,挺立于人群,手拿一杯香槟在众多华服之中搜捕白一榛的身影。
一眼,便认出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白一榛本人,她比常人清瘦,身着银色长裙,除此以外不再过多装饰,低调素雅,在眼花缭乱之中反而尤为显眼,宛如天上人。
可有一点点意外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虽举止优雅,气场十足,但她举着酒杯与人交谈时谈笑风生,左右逢源,与曾辉所知的给人以天生疏离感的白一榛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