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美丽而我的双眸凶猛(39)
小芬微微笑起来,从此认定了一件事情,无论以后如何对她冷言相对,小姐是个温暖的人。
晚上,成筠跟娱恒确实有一场应酬,霍总给她介绍了一个大客户,师父又在外地出差,成筠只能独当一面。饭局过后,老板们还不放过她,又转战到 KTV,觥筹交错,柔歌魅影,成筠喝了个烂醉。
她实在坚持不了了,用最后一丝理智保持着优雅地走出包间,出了门便摸着墙跑去卫生间吐,吐到胃都空了,没什么可吐了,她才坐在了洗手池边冰凉的地板上,胡乱摸着全身,找什么似的。
“成筠?”
有人叫她,她却听不到,仍四处摸索着。
“你怎么在这?”那人又问。
她还是听不到。
“你找什么?”
“烟……”
过了一会儿,她感到嘴里被塞了一根细细的东西,轻轻一吸,是燃着的烟。
沁人心脾的烟。
她终于安定了许多。
那人把散乱在她眼前的头发捋一捋。成筠微微睁眼,看见那人:“曾辉……”
她感到自己被背了起来,那是个宽阔结实的后背,温度很高,贴着很舒服。
她几乎睡着了:“你怎么在这儿……”
她恍惚听见他跟别人说:“苏生,抱歉啊我送个人回家,今天先这样吧。”再回答她:“我给哥们儿过生日。”
“真巧……”
曾辉打车把成筠送到了她家楼下,他要背她,她拒绝了,她睡了一路,说自己能下地走。
他们沿着路一直走,成筠穿着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盲道上,一拐一拐的。曾辉看不下去,把她往边上平一点的地方拉一拉:“你别老在盲道上走,容易崴脚。”
没想到,她走了几步,晃晃悠悠又回去了。
曾辉:“你怎么又到盲道上去了,真是盲人啊?”
成筠伸手向前做摸索状:“我的棍儿呢??棍儿呢???”
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她顿住了。
他凝望着她,黑色的眼仁映着路灯的光,头发也被照成了金色。
她想,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里就好了。
他对她说:“成筠,跟我去旅行吧。”
“什么时候?”
“明天。”
“去哪儿?”
“南方。”
“去几天?”
“好几天。”
她忽然酒醒了,眼里露出了些许伤感,她微笑说:“好。”
可当第二天曾辉到机场的时候,她没有来。
成筠再也没有出现过。
房子也空了。
她彻底消失了。
第十七章 陈吟
九月,陈吟遇到了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
“陈吟,我爱上你了。”
昏暗灯光的酒吧里,陈吟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角落的卡座沙发里。
酒过几巡,意识摇晃。
霓虹闪耀,空气中弥漫着蓝色的、黄色的、红色的、紫色的光圈。
男人女人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王峰,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我其实是一个糟糕的人,我多疑敏感没有安全感,上一个就是被我逼走的,时间久了你也会受不了。”
“没有人无缘无故地变坏。”
王峰掏空自己所有的衣兜,把身份证、银行卡甚至各种 vip 卡都交到陈吟手上,他对她说:“我不会给你多疑的机会,不好的爱人只会拉你下地狱,好的爱人能让人越变越好,让我把你变好。”
陈吟没说话,只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她的脸上红晕绰绰,不知是因为情浓,还是酒精。
但她确实把自己交了出去,在与曾辉分手两个月后的今天,她千疮百孔的心终于找到了止痛药,就是王峰。
遇到王峰之前,陈吟一度决定今生不再恋爱,大概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
一想起与曾辉在一起的种种,她就心如刀绞。
原本可以很好的爱情,被她莫须有的敏感与不安搅成了一团糟。
“我今天学了一句话,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小笔盖跟“哒哒哒”的节拍器做着台阶测试运动,嘴上也不闲着。
陈吟举着正在计时的手机:“你是说我是苍蝇?”
小笔盖两脚依次踩到凳子上,再依次把脚落在地上,循环往复。随着体力的逐渐耗尽,她的动作一次比一次不标准,身子渐渐软趴趴。
陈吟给小笔盖报名了六十二中的暑期夏令营,只要她通过了文化课测试和体测,就能得到提前择校的名额。
小笔盖的文化课成绩在危险的边缘疯狂晃荡着,体测加分是最后的希望,而台阶测试是小笔盖的体测中最弱的一项,所以陈吟特地跟六十二中的于老师借来了测试设备,在家里监督她练,每天都把小笔盖累得浑身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