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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安好(139)+番外

敛下眼睫,淑妃觉得是时候该站队了。皇后之母,燕氏舒安,她已逝嫡母极为推崇的一位主,曾想仿效燕氏之行,为夫择平妻制衡庶妹护韩逾,只可惜外祖不想失武静侯这样一位贵婿。

“皇后娘娘需要静养,咱们姐妹也别在这扰她清静了,”德妃看向淑妃:“姐姐请。”

“德妃妹妹不必客气,”淑妃挪步。

今日在场的无一位敢用轿辇,烈日当头,她们也不能在坤宁宫赖到日落,只得拿帕遮脸,祈祷别被晒伤。有几宫宫人伶俐,腿脚利索地回宫取了油纸伞来,挡了日头,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倒也没那么急迫。

“德妃姐姐,”沈修仪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着团扇,还红肿的双眼看向左:“您说今儿太后娘娘和皇后闹的是什么?”

本不欲理会沈修仪,但这话是问到了她心里。德妃凝起一双柳叶眉,幽叹一声:“还能闹的是什么?不过一枝独秀和百花齐放的事。”

皇后抓着理,有意模糊了这点,可她们谁又是傻子?

“姐姐也想到这了,”沈修仪轻掀眼皮,冷眼望着这漫长的宫道:“那您说皇后接下来会如何?”

德妃莞尔:“皇后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吗?”她病了,暂时没办法服侍皇上。

“确实,”沈修仪弯唇,她不希望皇后生下嫡皇子。

这么想的不止德妃与沈修仪两位,傍晚红莲湖又响起悠扬的笛音,御辇经过时,湖心亭里的“莲花仙”没再沉浸于美景和音律。

“停,”皇帝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与亭中那位隔湖相望着。徐雅琪见皇上没走,心中窃喜,等了三息,察觉皇上没有要来湖心亭的意思,难免生了些失落。

“她的规矩是谁教的?”皇上看徐氏女不像是瞎的,可都多大会了,她怎么还静立着不动,连礼都不行。

范德江舔了舔唇,朝着湖心亭招手:“奴才叫她过来问问。”他只管着御前,怎会晓得一小小嫔的规矩是谁教的?

见皇上招她见驾,徐雅琪有瞬间的心慌,右手紧握着墨玉笛,面上爬上了一抹红晕。

花裳都急了:“贵主,皇上叫您过去?”

“要你多嘴,”徐雅琪抿了抿唇,一双水眸更是湿润,碎步款款走出湖心亭,来到御辇前屈膝行礼:“嫔妾请皇上安。”

皇帝没有下辇,目光落在其拿着的那管墨玉笛上:“你这管墨玉笛?”

“回皇上的话,”徐雅琪以为皇上是听出了这墨玉笛的奇特之处,不禁有些欣喜,她喜欢的人果然非凡夫可比:“这管墨玉笛是嫔妾十岁整生时,家父所送。”

“依笛音可断,制这笛子的墨玉是出自青霞山,”皇帝冷嗤。

青霞山墨玉出产极少,千金难求。徐雅琪心里嘡啷一下子,手里的笛子变得十分烫手。她父亲……不会的,眼泪朦胧,不敢抬头去看皇上。

“起驾,”皇帝明显不高兴了。范德江扯着嗓子吟唱:“起驾,”瞥了一眼傻了的徐嫔,也不可怜她。

皇上在没被立为东宫前,整天玩耍那些个笛啊筝啊箫的,徐嫔就这点技艺还敢班门弄斧。她知道皇上管弦乐器里最精什么吗?

笛与筝。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就这两样,天己都比不得皇上,只是皇上极少用器乐杀人。

李安好睡醒就听小雀儿说红莲妖再现,一开始没明白愣了下,后想起旧事不禁笑出声。舞文弄墨的皇七子,应是极精管弦乐器。徐嫔于笛上的造诣一般,不凡的是那笛子。会叫皇上感兴趣的,大概也就只有那管笛子。

“笑什么?”皇帝背手走进寝殿。

闻声,服了药睡了一觉,已轻松许多的李安好立时坐起下床,屈膝行礼:“午时臣妾不适,也没给皇上请安。这会臣妾好了,要补上。”

“你是懂规矩了,”皇帝上前,拉起她坐到床边:“转过脸来,让朕好好看看。”

李安好依言侧首仰起:“怎么样,气色是不是同往常一般?”

捏着她小巧的下巴,皇帝仔细看了看,后俯首在她还有点干的唇上啄了一下:“是恢复了不少,”放开她的下巴。

抿了抿唇,李安好将头靠在皇帝肩上:“红莲湖的莲花仙,皇上有见着吗?”

皇帝冷笑:“莲花仙没见着,听音识宝笛算不算?”轻捻着她如珠的耳垂,“晚膳吃什么,朕有点饿了。”

“中午臣妾吩咐宝鹊准备了您爱吃的,”李安好给九娘打了个眼色,九娘立马退下,“晚膳还要有一刻,您先用一盅牛和汤,臣妾梳妆。”

“好,”皇帝收回手,后仰躺到了床上。李安好起身至妆奁前坐下,宝樱和宝乔忙上前。

看着纱帐顶,皇帝想到了过去,沉凝几息突然道:“元元,朕很久没碰管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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