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抉择(5)

唐允洲担心吓着她便停住不动，“你听我跟你解释，我没有恶意。”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苏欣然抓紧手里的杯子，像是随时要丢向他。

唐允洲迟疑了几秒终于松口，“那天为傅瑞凯开刀的医生就是我。”

“什么？”苏欣然一愣，像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我――”

“凶手！”苏欣然突然将杯子砸向唐允洲，起身冲向他，“是你害死瑞凯！是你害死他！”

杯子砸中唐允洲的额头流出血来，不过他无暇顾及，抓住苏欣然，“你冷静点，先别激动。”

“你为什么要害死瑞凯？都是你，都是你，你把瑞凯还给我！”

苏欣然拼命想捶打唐允洲，唐允洲本想阻止她，最后还是松开手，任由她垂打他。

直到苏欣然见唐允洲不反抗，额头还流着血，终于再也打不下去，慢慢坐倒到地上哭泣。

唐允洲蹲下来想安抚她。

“别碰我！”

唐允洲这回没有再松开她，硬是抱住她，“对不起，我们谁也没想到他会对麻醉剂过敏，要是能事先知道，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苏欣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终于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唐允洲只能紧紧的抱住她，任由她发泄心里所有的委屈跟伤心。

＊＊＊

经过昨天一天冷静下来后，苏欣然知道不是唐允洲的错，虽然她还无法马上释怀面对他。

但是苏欣然没有想到，早上她要出门上班时，居然会在楼下遇到他。

唐允洲把车停在楼下，看到苏欣然走出公寓，便降下车窗。之前碍于要对她隐瞒身份，没法正大光明照顾她，如今既然把身份说穿，再见她昨天伤心欲绝的模样，便无法对她置之不理。

苏欣然见到是唐允洲，本要绷起脸来，但是瞥到他额头的纱布，也没法当作没看见。

“上车吧，我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搭公交去上班。”

“现在是早高峰，搭公交肯定会迟到。”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就当是顺路捎你一程。”

“你别管我！”苏欣然冲口喊完又意识到过于激烈，默然。

唐允洲并没有把车开走，“再耽搁下去，连我都要迟到了。”

“你……”

苏欣然看着唐允洲斯文有礼却固执的神情，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毕竟她之前已经领教过他缠人的本事，再瞥到他额头上的伤，终究于心不安的被迫上车。

唐允洲看到苏欣然坐上车，心里一阵愉悦，“在哪上班？”

苏欣然说了杂志社的地点后，便将脸转向车窗外不再与他说话。

唐允洲也不勉强她，开车送她到杂志社所在的写字楼。

苏欣然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突然听到唐允洲问她。

“几点下班？我过来接你。”

苏欣然一愣，回头看他，见唐允洲仍是一脸牲畜无害的斯文相。

苏欣然再也忍不住道：“昨天我说的那些话你没必要放在心上，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以为他是因为她怪罪他的那一席话，所以良心不安，觉得亏欠她。

“我来接你，是因为我想来。”

苏欣然又愣。

“几点下班？”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如果不是同情呢？”

唐允洲一开始确实是同情她，但是随着对她的关注日深，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在意起她，无法对她置之不理，哪怕明知道她此刻根本不想见到他，他依然出现在她面前。

苏欣然瞪视着唐允洲说不出话。

“虽然老天爷为你关上一道门，但是也许也为你打开一扇窗，只要你愿意睁开眼睛就能看见。”

苏欣然被唐允洲意有所指的神情给吓到，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慌张推开车门下车，背影看来就像是落荒而逃。

其实不只是苏欣然，唐允洲把话说出口也才终于意识到，曾几何时他对她的感觉，已不仅仅是“同情”二字可以解释的通。

＊＊＊

那天之后，唐允洲每天都会开车在公寓楼下等苏欣然，不管她再怎么刻意提早下楼，他总是已经在等她，即便是她不愿意上车，他也会开车跟在她搭的公交车后头。

下班时，唐允洲也总等在写字楼下，起先她故意视若无睹，没想到唐允洲直接把车开到她身旁，碍于同事下班见着，她只能被迫坐上他的车赶紧离开。

到后来，苏欣然就算是铁打的心，也无法不软化。

但是她不希望这段感情又重蹈傅瑞凯的覆辙，都是从同情、愧疚开始。

唐允洲得知她的顾虑后，很斩钉截铁的告诉她，“同情又如何？愧疚又如何？到底是真心爱上就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