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入膏肓(62)

穆晋北接过合同,脸色微变。

她不等他开口,又一鼓作气地说:“上次找你借的六十万,没用的那一部分我已经退回先前汇款的那个账户,剩下的有一部分为剧团做了宣传投入,还有就是给夏安的父亲治病……这些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请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穆晋北的眼风从她娟秀的字迹扫过,没有多看合同一眼就扔在一边,蹙眉道:“怎么突然想通了,发生什么事?”

她尽力保持镇定,“没什么,你说的这个对赌协议……是你赢了,我愿赌服输而已。”

他眯起眼睛,“甭想着敷衍我,我问的是原因。钱还没花光、最后一点机会没用到河落海干呢就认输,不像你沈念眉会做的事儿!”

头盘端上来,紫色甘蓝入口微微发苦,略带腥膻的山羊奶酪浓郁得她几乎开不了口,“赢了就好,何必要问那么多呢?我只是希望以后不要活得那么辛苦,剧团交给你旗下的文化公司不是挺好吗?你经营有道,大家跟着你,不愁吃喝生计。”

“原来你只担心吃喝生计?”穆晋北一哂,“那我要是把剧团解散了呢,谁来照看他们的生计?”

念眉一震,抬头直觉道:“你不会的。”

“在商言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她的手紧紧攀住桌沿,白色的台布和餐巾都被扯出褶痕,“那也没有办法,也许只能说明我们剧团的气数到此为止,大家只能另寻出路了。”

难得她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穆晋北没再吭声,也没再去碰那份合同。

服务生端了牛排上来,五分熟的菲利,ròu质饱满多汁,念眉手中的餐刀切下去,露出血丝殷红的横截面,仿佛那一刀是切在自己身上一样痛。

她麻木地将小块的牛ròu塞进嘴里,忘了自己点的是??分?故呛炀浦??凑??疾恢?炖锝赖氖鞘裁矗?胙室惭什幌氯ィ?饺?嘉1077幔?赣?髋弧?lt;br>

穆晋北扔了刀叉,金属碰到瓷器,当啷一声脆响。

她本能地抬头去看他。

“到底什么事儿,说清楚。我不想看见这么好的牛排被人糟蹋。”他真该给她一面镜子让她瞧瞧,她哪里是在享用牛排,简直是在生嚼一块难以下咽的橡皮。

大概是糟蹋这个词触到了她这些天最敏感的点,她依旧沉默,眼圈却止不住地红了。

他更加笃定地静静看她,“你自己说,或者我想办法去查,你自个儿选。做生意这件事儿上,什么烂摊子我都不怕,但要是剧团出了什么纰漏,你想扔个定时炸弹给我,我可不愿作那冤大头。”

念眉急了,“跟剧团没有关系,最近我们演出少,但是一切都正常。这段时间投入做的宣传也都有效果……”

“那是怎么了?”他声音紧了紧,“是你身上出了事儿?”

“不是我,是晓音。”

她终于放弃抵抗,将程晓音那晚受rǔ的事说给他听。尽管不是亲身经历,但那样的回忆依旧是可怕的,一说出来,那种绝望感又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向她席卷而来,说到后面她都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穆晋北越听眉头蹙得越深,绷着脸,最后才问了一句:“所以你觉得是你坚持留住剧团才导致她遭遇这样的事儿,出于补偿的心理才想把剧团割让出来?”

念眉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坚持是对的,现在才发觉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是为了成全某一个或者某几个人的愿望就该牺牲什么。”

“她那不叫牺牲。”他沉沉吁出口气,但毕竟一个年轻女孩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事,他也无法说出咎由自取这样的话来。

他抿紧了唇,双手交握抵在鼻梁,“刚才你说那三个人里,有一个叫什么?”

“kelvin,kelvin侯。”晓音只告诉她这一个人,如果她没记错,上次她去模特公司面试,接待她的那个小胡子男人就叫这个名字。

穆晋北脸色更加难看了,沉默半晌问,“有没有可能……是她弄错?猴子是花心,但他理应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念眉怔了一下,莫名又愤怒,“她亲眼看见的,怎么会弄错?”

“你不是说她被下了药?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不一定看得准。”

念眉回过神来,冷笑道:“噢,我都差点忘了,那间公司你也有份。看来你的朋友就是这个kelvin侯了?”

上一篇:入骨相思知不知 下一篇:惹爱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