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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入膏肓(120)

她惘惘地看着他,“我觉得很不真实……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笑着掐住她脸颊往两边拉了拉,“疼不疼?疼就不是做梦呗!”

她揉着脸,他趁机把车钥匙抛给她,“你来开车好不?我有点累。”

他是病人,虽然刚刚出了院,但还是病人,她比他更清楚。

“……这个是脚刹,然后按这里……”他坐在副驾驶耐心地教她,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她连没碰过的玛莎拉蒂都敢开上高架,到底哪里来的冲劲儿?

今儿他老是想起初见时的种种,又是怎么回事?

念眉眼看已经学会上手了,发动了车子,他靠在椅背上问她:“你还记不记得错把你当成代驾那回,我喝了酒打算自己开车走,你的手勾住了后视镜,宁可跌倒在地上也要拦住我,反应很激烈……这里头有什么掌故没有?总觉得后来很少见到你那个样子。”

念眉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本能地回答:“酒驾是不对啊……”

“还有呢?”他知道不止这样。

她的手在方向盘上紧了紧,“我父母和姑姑一家都死于车祸,对方是就是酒驾。”

在乡下爷爷家玩耍等待爸妈的小姑娘再也没能等到他们,爷爷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也很快辞世,家中一日百变,瞬间她就成了孤儿。

穆晋北沉默,伸手把她揽过来,“对不起,我不该问。”

她在他怀里摇头,声音有点闷闷的,却没有哭,“没事啊,都过去很久了。”久到她的记忆里对家人已经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

“对了,这个要还给你。是你在苏城的公寓和车子的钥匙,收好别丢了。”

她稍稍推开他,翻出钥匙,两个戏曲娃娃躺在手心里,像是眉目含情,看着他笑。

“你帮我收着吧,我最近头疼记性不好,待会儿不小心忘了丢哪儿怪麻烦的。咱们总要回去的,对不对?”

她有些犹豫,“可我也要在北京待一段时间,不如你先拿着,放家里也好,等我们回苏城的时候再……”

“你不想拿着就扔了,我无所谓!”

他突然翻脸,赌气地看着窗外,似乎恨不得摇下车窗现在就把东西扔出去。

念眉没想到他会生气,愣了一下,想重新发动车子,却手忙脚乱,他刚才教的,仿佛瞬间就全都忘光了。

她深深吸气,刚想再试一次,没想到眼前一黑,肩膀被人按住,穆晋北已经凑过来,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她想开口说话,他的舌头已经趁机溜进来,在她口中肆掠一番,重重一吮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气息有点乱地重新抱住她,“对不起。”

“没关系,我也只是觉得你收着也许更好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念眉,在我跟前儿你用不着解释,永远用不着解释明白吗?是我不好,我心情不好,又头疼……”

他为她了却一桩夙愿,争取一个机会,对她又了解更多了一些,却并没有那么高兴。

他很清楚,只是因为他舍不得她离开,就用这种方法留下她,是他一己私欲,而对于念眉来说,苏城才是她的家。

念眉也抱住他,手指抚着他的头发,“那你也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很高兴,也很感激,真的……”

“我不要你感激。”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不容置疑的光亮,“你知道的,我喜欢你,爱你,不要你的感激。”

她也捧住他的脸,像哄一个小孩子,声音却是哽咽的,“你也知道不止是那样的……”

他终于朝她笑了笑,包住她的手,“真的高兴吗?不回苏城,不管你的剧团也没关系?”

她苦笑摇头,“还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糟呢?”

剧团的行头道具遭遇重创被损毁大半,法律手续重新办妥交接之后才谈得上拨出资金重购的问题,加上没有栖身之所、人心涣散……与被解散的命运也差不了太多。

“我想陪着你。”她眨掉眼里的泪水望着他笑,现在最重要的也不是南苑昆剧团的复兴,而是珍惜眼前人。

他靠在座椅上,眼底的光亮仍像星星一样亮,“好,那等过完节,我再陪你回一趟苏城。那时还有蟹吧?咱们去船舫,你给我剥,或者给我做瓶秃黄油带回北京来拌饭吃。老四在南边儿待着,总夸耀那儿的东西好吃,尤其爱吃螃蟹,咱也让他羡慕一回!不过那之前你得陪我回家过节啊,家里人都回来,咱们轮番儿认一遍,刚好爷爷奶奶也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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