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就透,辛涛点头:“不仅愧疚,他还会——”
“想我,”褚弈眯了眯眼睛,感慨似的靠回沙发上,“真缺德啊。”
“是有点儿,”辛涛想起什么来,又笑了一声,“可是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祈祷敏感期赶紧过去吧。”
褚弈没说话。
敏感期时间长短因人而异,有的只有一两天,有的甚至一两年,直到结婚了都还在敏感期内,还有刚结婚敏感期就过了没两天就离了的。
何余的担心不无道理。
但他对自己的了解不是所谓的敏感期能控制的,他一开始就对何余有好感,所以理所应当的吃醋,逗弄,把藏得最深的一面给他看……
在没意识到之前他甚至和何余一起把这些归结为“契合度太高”、“敏感期来了”。
他有些懊恼,但并不厌烦。
没有这么高的契合度他们两个压根不会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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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门铃跟定了闹钟似的响起来。
何余顶着一脑袋鸡窝拉开门,刚要骂娘就愣住了。
两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女人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大饭盒,看见他其中一个慈祥地笑了,开口:“请问是何余少爷吗?”
何.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少爷了.余看看左边这个,又看看右边那个,犹豫地点了点头,刚睡醒的嗓子有些哑:“何余,没有少爷。”
褚弈才是少爷,他是保安,爱吃小熊饼干那个。
“您好,褚弈少爷让我们负责您的饮食,”两人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早餐是依着少爷的吩咐做的,您有什么喜好随时讲出来,我们马上调整。”
……褚弈,让她们给自己送饭?
他一脸懵地让了让,两个人立刻进了屋,找到餐桌,拆开两个大饭盒,里面是一堆小饭盒,也都是保温的。
规规整整地摆好,还附带了餐具,然后留下联系方式让他想吃什么提前一个小时打电话,不打电话就按少爷的吩咐做……
何余目送她们离开,转头,盯着餐桌上的小黄鸭饭盒。
褚弈……什么意思,人被他气走了但是还要不计前嫌地请他吃饭?
昨天都清醒了今天还对他这么好……到底醒没醒啊。
他捂住脑袋,纠结地薅头发:敏感期这么牛逼的吗,还是褚弈自己想照顾他的……啊,疯了。
他先窜进浴室草草洗了把脸,牙刷刚放进嘴里就忍不住出来看饭盒。
伸手摸了摸,还有点热热的。
他干脆随便打开一个,还没掀开盖儿他就知道是什么了——
土豆炖牛肉。
太香了,要不是一嘴牙膏沫他都得立刻扔嘴里一个。
这个香太熟悉了,他都怀疑这是褚弈亲自下厨做的。
这个想法一旦早脑海里形成就停不下来了,他在刷牙的过程中甚至已经脑补好褚弈是怎么一边生气他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一边放心不下他忍着敏感期的难受做饭了。
他叹了口气,手撑着洗手台微微低头,眼神看向镜子里的人。
脸色苍白,眼底有青,像个几晚上没睡的神经病。
他以前就是这个状态,活一天少一天,快乐一天是一天。
回来了,回到正轨了。
这顿饭好吃,但是他吃得不心安也不理得。
白眼狼,褚弈对你那么好,你说拉倒就拉倒了。
东西越好吃他越难受,往嘴里塞的动作机械僵硬,鼻尖发酸。
吃到一半停下,低了低头,无意识地扒着碗里的饭。
努力把脑海里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吃的影子藏到最深处之后才重新拿起筷子。
完蛋,他可能真要街头买醉了。
……
上学的路上又变成了一个人,因为被吵醒,他今天到的格外早。
其实不是很想来。
一方面是运动会第二天,不上课,他也没什么好看的。另一方面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褚弈。
昨天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褚弈肯定不能跟他继续演戏了。
两个人是同桌,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句话不说过不去,说又不知道说什么。
上次这么尴尬还是开资当天把钱全花了然后舔着脸找冯哥预支下下下个月的工资的时候。
但他还是来了。
何余深吸口气,告诉自己。
他就是想看看褚弈和他分开之后有没有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了他可以退一步先帮他缓解缓解……
多么善良,多么正义。
到的时候班里只有几个常年刻苦学习的学霸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空气里静得只有沙沙声。
他进去的时候几个人脑袋都没抬。
这觉悟,他要是有不得直接跳级博士后。
刚坐下手机嗡了一声,他赶紧掏出来按了静音。
袁祖宗:再不回消息我提刀上你家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