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覆上温热的手指,何余无意识地蹭了蹭,收回脑袋靠回靠背,毫不在意叼着烟:“轻了,依我看,惹了咱们南南,赔命都轻了。”
郑锐棋惊疑不定,甚至不敢看何余的方向。
幸好,这几个人里主事的这个看起来不像那么冲动的人——
“确实轻了,”褚弈点点头,无条件认同Omega的话,轻描淡写,“那就废了吧。”
郑锐棋猛地一哆嗦,转身都要跪下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别……别阉了我……”
“扑哧,”辛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傻孩子,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好人呢。”
Alpha等级相差巨大的时候,高等级Alpha可以通过强行压制让低级Alpha产生永久不可修复的心理阴影。
影响有很多种,包括这辈子都不能当“A”。
信息素一放即收,神不知鬼不觉。
法律为保护低级Alpha出台了无数政策,但就像你没法制止普通犯罪一样,你也没法制止高等级Alpha的犯罪行为。
这些Alpha分化起在警局就有备案,一些破解不了的大案基本都从这些人着手调查。
但极端的智商让他们落网的可能性也无限降低。
强大和仁慈从来都不是理所应当捆在一起的。
这是个悖论。
在兽性主导的ABO体系里,能文明到如今这个程度本就是高等级在妥协。
郑锐棋彻底傻了。
褚弈按灭烟蒂:“该怎么做,明白了么。”
郑锐棋忙不迭点头,像个匍匐在地上挣扎的蛆虫。
到火候了,褚弈起身,揉了揉何余的脑袋,从始至终没正眼看过郑锐棋。
不需要信息素压制,人已经单方面对江悦南恐惧了,效果显著。
对他而言,用语言威胁远不如直接让对方看见后果来的快。
你比他强他不一定恐惧你,但是你比他强的同时对他显露攻击欲,那他一定会胆战心惊。
“走了。”他说。
何余嗯了声,坐在原地等傻丫头回来。
江悦南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还差点被六儿他们绕懵了,气鼓鼓地往回走,大老远就和何余说:“余哥你骗我!我哥压根没来!”
旁边的郑锐棋狠狠哆嗦了一下。
光是听见江悦南说“我哥”两个字都是这种反应。
何余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超S级Alpha真猛啊。
下一秒伸出手热情地招呼小屁孩儿。
“我怎么可能骗你,我又不是辛涛他们。”何余拍拍郑锐棋的旁边,示意她过来。
小丫头立刻扭扭捏捏地坐了下去。
郑锐棋吓得刚要起身,何余一个眼神他就定住了,只能强忍着惊恐坐着。
江悦南的粗神经完全没发现异样,高高兴兴地和何余聊天。
“那我哥去哪啦?我都找遍了,不可能藏起来。”她说。
“你哥那么高大帅气的大活人我能给藏哪儿?”何余摊手,想了想,说:“你们俩先待会儿,我看看去。”
“行叭,”江悦南嘟着嘴,眼睛一转,大言不惭地说:“找不到你就是骗我,作业减一半儿!”
“你想的美,”何余乐了,起身的时候不忘叮嘱,“不许有超出普通同学的接触,知道吗?”
“哎呀!烦人!”江悦南小脸通红,推他,“你走吧!走了就别回头!”
“回头我给你叫哥,”何余学褚弈说话:“走了啊。”
他没走远,准确的说他压根也没走,只是换了个角落听这边的动静。
“我哥和你说什么啦?嗯?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我们分手吧。”
“……什么?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别逗我开心了,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我本来也不喜欢你,我就是,就是看你有钱,才,才跟你在一起的。”
“郑锐棋你别逗我了!你再瞎说我生气了!”
“反正,我们分手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别烦我了。”
“……郑锐棋你大爷的!你再说一句!”
“……分手。”
“敲你麻!你滚吧!滚!我再看你一眼算我瞎了!滚犊子!”
“你怎么还不滚!你再不滚我叫我哥把你扔出去!他是这儿的领导!打死你个大傻逼!”
何.这儿的保安.余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制服。
郑锐棋快哭了:“你给我让地方啊!”
江悦南这才发现她跟着何余学得脚踩上茶几了,放下腿,瞪着他:“滚吧!!!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郑锐棋屁滚尿流的滚了,认真思考和爸妈说转学有几成几率被同意。
何余适时叫回褚弈他们。
几个在外面浪得不行的大A面对哭成泪人的小姑娘一个赛一个手足无措,江悦南哭得肩膀直抽,趴在何余怀里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