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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点阳光我就灿烂(24)

他把手机还我的时候,我储存着他的号码,这小子的名字真难找,我干脆就写个“杜一”作为他的名字。谁知这小子一眼看穿了我,靠过来看我的屏幕,果然被他看见了我没有好好写他的名字,于是他凤眼一挑,嘲讽道:“这么大还不会写我的名字,智障儿童康复学校还没毕业吧?”

原来原来,他的嘴还是那么坏——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他没有变的地方。

“喂。”他的声音忽然在我头顶闷闷响起。

“干吗?”我尖着声音问他。

“真的不会写?”好像我欠他钱一样,他很不耐烦地问我,语气不善,来势汹汹。

我忙不迭又找了一遍,最后惊讶地发现我这破手机里居然没有他的那个“翊”字,最后我怒了:“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起这种手机里都找不出的字!我不管!你就叫杜一,要不然就随我叫杜瑜!”

“两个人在这儿幽会呢,怪不得不回去了……”一个女生阴阳怪气从我们身边走过,我一看她那非主流的打扮就不太想搭理。我说你一80后,干吗整得自己跟脑残一样,就算你是我小学同学,我也代表月亮鄙视你。

“哎哟可不得了啦……”我哭丧着脸,扶着杜翊的胳膊,对那个女生说,“原来这小子刚从美国度假回来,现在有点发烧啊,你带退烧药没?”

那女生一听,脸色大变,几个碎步退开好远,苍白着,发抖着,捂着嘴跑了。

我满意地坏笑,看见杜翊也勾着唇角在笑,我忙解释说:“我来同学会就是想见见你,既然见到了,也没有继续参加的兴趣了,不如我们现在去我家吧,一会儿该堵车了。”瞧我说得多冠冕堂皇,其实昨晚上我还在幻想陈鸿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猜想最不济就是变成姚明那样,没想到他飞跃成毕福剑,真有他的。

给兰禹捷发了个告别短信,我和杜翊并排走到楼下,我大度地说:“咱坐的士,我请客!”

“不必,我请,你在这儿等我。”杜翊说着,吱溜一下就没影了。我疑惑着,四处张望,我说你拦个的士也应该到对面马路上去,就吱溜一下钻到后面去干吗?我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停着几辆三轮车,哦哦,难不成他要请我坐三轮车?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那路边缓缓驶来一辆银色宝马,我马上有感而发,宝马就是宝马,看上去就和小日本的牌子不一样。车窗缓缓降下来,一个年轻帅哥探出头来,对我招招手,还很地痞地说:“妞,上来?”

我屁颠屁颠小碎步跑过去,指着宝马大叫:“这是你的?!”

“恩。”杜翊应着,就戴上足以遮住半张脸的茶色墨镜。我觉得李白的诗该改了,改成“郎骑宝马来”。坐进副驾驶座,我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再摸摸司机……“杜翊,你许了人家没有?我追你啊……”我感慨万千,壮怀激烈。

杜翊很高深莫测地偏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微笑说了句,“欢迎。”他发动了引擎,却迟迟没开出去。我疑惑地看过去,见他用下巴指了一下安全带,我心里掠过一丝不慡,欺负我没有坐过宝马么,怎么都不亲自帮我系的,我根本就不会系这玩意儿。

摆弄了一会儿,我一脸困惑地抬头,“我不会系安全套啊……”

杜翊脸上闪过一丝崩溃,鄙夷了我一下,不是很温柔地为我扣上安全带,还发善心地提醒道:“这是安全带。”

“我知道啊。”我心想,你干吗告诉我这个,我会不知道这叫安全带?哼,我7岁就知道了,因为我看TVB的电视剧的时候……他无语地踩下油门。

“杜翊呀,你搬走之后过得好吗?你妈你爸还好么?”红灯的时候,我找了个话题跟他聊,但他听了我这话,表情好像有点僵硬,难道我问错了?只见他沉默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绿灯亮起的时候,他说:“他们离婚了,我没有家。”

“哈?!”我发出一声惊异的疑问,马上闭嘴。9年,我错过了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你和他共享过一段时光,剩下的没有你参与的时光却是天翻地覆。杜翊倒不介意,开了一会儿车,就把他家发生的时候都告诉我了。

原来,他爸爸在他上初中的时候下海做生意,赚了很多钱,之后和所有暴发户一样包了二奶,他本是跟杜妈妈一起生活的,可是杜妈妈后来再婚了,他就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很戏剧的,他爸爸和二奶结婚之后过得并不舒服,那个二奶非常年轻,就比杜翊大几岁而已,什么家务都不会做,就知道整天上街购物花钱,最高记录是一天花掉近五万。杜爸爸开始后悔,又想离婚,并且十分想念自己的儿子杜翊,春节的时候把杜翊叫到家里吃了个饭。那个二奶在家里见到杜翊之后就起了坏念头,有次趁杜爸爸不在,借杜爸爸的名义把杜翊叫到家里去试图勾引,还拿出一张金卡说要包养他,终于把杜翊惹火了。这小子火起来貌似很吓人,当时他从钱包里拿了四十一块钱摔到那女的脸上,叫她拿了钱赶快滚出去,那女的还笑他没见过世面,四十一块钱就想打发她走,她可是他的继母。杜翊再次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