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同人）锦衣之下——千年(13)

这段时间一直很是平稳，似乎战争并不存在一般，可他们所在的地点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们此刻的每一分安稳都是偷来的，而现实，依旧动荡不安。

冬天过了一半还多，此时早已进入了腊月，很快就要迎来春节，军营里也渐渐有了丝温暖喜庆的颜色，将士们都期待着战争能在春节前结束，这样好让他们回去一家团圆。

这日又是一场大雪，说句俗气的形容，大概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将士们大多还在睡梦中，外面也只有值守的人睡眼惺忪。

云夏正坐在将军的帐篷中，主帅和将军们都坐在一起讨论年前解决战事的对策。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急报：“将军，不好了，将军，外面一队骑兵已经杀过来了，已经到了兵营十里处了。”

“怎么现在才发现？”主帅站起身，问来人。

“他们都骑着白马，穿着白色的衣服，在这雪里根本不容易被发现呀，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除了应战，也别无他法。所有人都知道。

这一场战役打起来的时候，起初殷国军队是并没有多么慌乱的，毕竟在他们心里，还有云夏的存在，他们就不至于会输的那么惨。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过，为什么敌方阵营明知道这件事却还是敢来偷袭。

云夏没能避免参与到这场战役中来，要知道控制偶人是极为耗费心神的，云夏不可能一直支撑下去。

就在殷国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从敌方阵营冲出一队人马，那队人马像极了当初云夏出现时的天降神兵，那队人马杀进殷国的阵营，无数的人倒下了，就连云夏的那些偶人也因云夏心神耗尽倒下了。

云夏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昔日的白袍将军此刻就站在不远处控制着那一队人马肆意的杀害着殷国的士兵，不知是气急攻心多一些，还是身心俱疲体力不支多一些，她险些不省人事。

是她算错了，她怎么都没想过，那个人用着自己教给他的秘术投靠了敌军，控制着偶人杀害着自己的国民。

白袍将军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笑着，对着云夏笑着，他说：“我果然是你最好的徒弟，你看我，学的多好，是不是让你很欣慰？”

“为什么？”今夏听见自己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背叛殷国？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将士？为什么要投靠敌人？”

今夏觉得此刻自己的心就像这漫天纷飞的大雪一样冰冷，刺骨的寒风是真真的刺进了她的骨髓，她的心脏，猛地咳嗽，云夏吐出了鲜血，在雪地里盛开了一朵鲜艳的血花。

“为什么？现在殷国上下一片腐朽，他们残害忠良，他们欺上瞒下，国主昏庸至极，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就算这一仗我打赢了又如何，殷国能给我什么？”

说到这，白袍少年顿了顿，看着雪地上的血迹，心里兴许是升起了一丝怜惜，他弯腰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云夏的脸。

“但是商国就不一样了，他们许给我，只要这一战胜利，就会给我加官进爵，就会给我封侯拜相，我将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你说，我该怎么选呢？云夏，你跟我走吧。”白袍将军的眼里闪过不太自然的痴迷，他想离云夏再近一点。

远方充斥着漫天遍野的哀嚎，无数忠魂埋骨于此，殷国的军队即将覆灭，尤其是夏家军，几近荡然无存。

云夏看着不断逼近的商国军队，不知道是角度的问题，还是她的视线太过模糊，隐约间，她仿佛看到了对方的主帅，那双眼睛睿智沉静，在哀鸿遍野里格外明亮。

云夏歪了歪头，她忍着从心脏位置传出来的刺痛，对着白袍将军笑了笑，突然无厘头的说了一句：“十三将军，你还记得吗？”

白袍将军不知道她在问什么：“记得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什么而存在？你又是如何诞生的？”云夏浅笑着，嘴唇已经苍白，嘴角却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眼里闪着小星星般的碎光。

白袍将军的心脏突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痛苦地跌在地上，眼底有惊恐，也有疑惑。

“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了你一颗心，现在我要你还给我。”云夏笑着，苍凉又悲哀，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少女的手突然插入了白袍将军的心脏，然后掏出了那颗红色的，还在跳动的心脏：“你看，它明明还是红的，可你怎么变了呢？”

白袍将军亲眼看着那颗红色的心脏上的红色一点点的消失，顺着少女的血管渐渐汇集到少女的心脏，再看的时候，那颗心早就变成了一块心形的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