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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锦鲤太子妃(111)

昔日的贤妃,如今的罪妃,她病了。没有太医,没有药,连口能下咽的吃食都没有。

就这样撑了十几天,终于在一个夏日热长的夜里,她去了。

而死后,她连一个像样的丧事都没有。既不能入妃陵,也不能由母家带回安葬,就这样拿草席裹了,找了片荒地草草埋了。

无碑无纸钱,孤零零的。

在埋她的几人散去后不久,一个身影从树荫遮挡处慢慢步了出来。

站在这座称不上是坟茔的小土丘前,楚堇抬手掖了掖眼角。不知怎的,看着害过她的那些昔日不可一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她并没有畅快,却有些无端伤怀。

她看着投在那小土丘上自己细细的身影,被另一个长而宽阔的身影渐渐覆盖,她转过身,果然看到李玄枡。

“殿下为何来此?”

李玄枡抬手在她脸上轻拭了下,然后轻轻抓起她的两只手缠到他的腰身上。他的腰身窄劲有肌,每每被他这样扯着手环上,楚堇心里都会莫名升起一种安全感。

他眼波流动,温柔的直视着她的双眼,“这种时候,想陪着你。”

楚堇无奈的笑笑,“这是什么时候?”

“大仇得报的时候。”

楚堇微怔,随后不知怎的就低下了头去,不再说话。

默了片刻,李玄枡道:“堇儿,孤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楚堇抬起头来略显惊诧的看着他,倒不是好奇他的问题,而是意外他对自己的称唤。

至于他的问题,她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是以也未等他问,便直接摇了摇头,“仇虽报完了,但臣妾并不会因此而快乐。”

默了片刻,李玄枡突然嗤笑出声,“孤何时说要问这些无聊的事了。”

楚堇微怔,接着便见李玄枡的脸朝她凑了过来,将嘴附在她耳边哈痒似的说了句什么……

他撤回身子时,见她脸已骤然通红!似深秋的浆果一般轻轻一掐便能滴出鲜红的汁液来。他不禁大笑,都老夫老妻了却还这样经不起逗。

楚堇属实是又羞又恼!先前那话莫说是一国太子,便是市井的亡赖少年也轻易说不出!

而李玄枡见她气鼓鼓的不肯回去,干脆用力一扯,将人扯进怀里,然后身体近乎整个包裹着她,带着她一点一点往东宫的方向挪步。

还在她耳边无赖的粉饰先前诨话:“自古以来有人死就会有人生,生死罔替本就是世间常事,为何要羞涩避忌?孤说那种话也远称不上下流,不过是想劝你早些回宫安置,好早些为孤生个儿子~”

被他一通诞言狡辩下来,楚堇已不像先前那般生气,但还是迅速抓到了另一个要点:“原来殿下只想要儿子?”

“女儿也要,只要是你生的,孤都想要!”

“那殿下到底是最想要儿子,还是女儿?”鬼使神差的,楚堇就进入了他的怪圈,与他认真计较了起来!全然忘了前一刻还在为些旁的事伤春悲秋。

“孤最想要你!”

“殿下!”

见楚堇又要生气,李玄枡忙改口:“孤是说,最想要你生的女儿。”

听了这话,楚堇又莫名想起历朝为平边疆战事而被遣嫁的公主,忽地担忧起那久远的事来:“殿下若做了皇帝,可也会遣公主去外邦和亲?”

李玄枡思也未思的便道:“保疆域安宁,向来是男儿的担当,何需靠牺牲女子的幸福来换取?”

这话说完,他才猛地想起两人讨论的话题有些超纲。如今圣上龙体正健。于是突然跓足,不由分说的将嘴覆至她的唇上,轻咬了下以示惩罚。

片刻后移开,宠溺语气轻斥了句:“不可胡说!”

索性夜深,这条路上的石灯笼已早早熄了,没什么人会看到堂堂大周太子,今晚亡赖,又幼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