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有忠犬[穿书](85)+番外
说到最后,裴醒的腔调里,好像带了一丝颤音:
“长宁,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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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从生下来开始,绝大多数都是不缺疼爱的。父母、家人、朋友以及恋人,每个角色都会以自己的方式来爱他。
裴醒算是个例外。
他曾经和宋梁说过这么一句话:“我只有长宁,我只要长宁。”
法律意义上来说,她是和他没有任何牵绊关系的一个人。他也没有半个字作假,他只有她,他只要她。
这是一种怎样的、类似于执念的感情?
好比当初裴醒在陈家,裴许和他带去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磨破了嘴皮也没能带走裴醒,只是后来轻飘飘的一句,“如果你执意不走,陈家和陈长宁都要受连累”这样的话,就能瞬间击溃他所有的坚持。
陈长宁就是裴醒唯一的弱点。
他不怕受苦,但他怕长宁受苦。所以他别无选择,即使知道裴家是龙潭虎穴,他也得先保住陈长宁的安稳。
……
陈长宁站在裴醒家门口,踌躇了大概两分钟,才按了密码。
是她的生日。
这是她第一次来,裴醒在电话里说了地址,甚至密码。在市中心,离a大也不过几分钟的车程。
——“长宁,我好想你。”
——“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然后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她也担心他,怕他独居还醉酒,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出什么事儿。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陈长宁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玄关没有开灯,有点儿昏暗。她进去以后下意识转身关门,旋即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大概是用跑的,她将将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已经被猛的从后面抱住。
有微微的酒气,他身上的气息变得陌生了,但感觉没错。
“长宁……你来了……”
裴醒喝的迷醉了,但还有最后点儿残存的意识,他声音还和电话一样,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敛气屏息,死死地抱着她。
陈长宁没动,任由裴醒拥着。他想她想的狠了,急需要这样的拥抱来聊以慰藉。
陈长宁想起来没来的时候,裴醒在电话里说的话,强忍了一路的情绪又蔓延上来,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怎么能这么对他呢?他们裴家,主宰这个世界的人,还有这本书的作者,所有的这些人,他们怎么能这样对裴醒呢?
她以前是把裴醒捧在手里养着的,她和他非亲非故,都能对他好,那些人凭什么这么糟践他?
裴醒感觉到手上有点儿湿意的时候,才发现陈长宁在掉眼泪的。
他慢慢松开胳膊,扶着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体,果然——,哭了,连声音也没有,就抿着唇流眼泪。
裴醒一下子就慌了。
他从来就见不得陈长宁掉眼泪。上次她哭,还是他临走前那晚,就那么几滴,害得他记了好几年,每次一想到她因为他才哭的,他心里就有抑制不住的钝痛。
裴醒又手忙脚乱地给陈长宁擦眼泪,小姑娘再也绷不住,像从前他背她回家那样,抱住裴醒的脖颈哭了声,把这么多年所有的遗憾、期盼,都统统发泄出来。
“……裴醒……”她呜咽着叫他的名字的时候,裴醒就心想,值了,之前那么多的煎熬,全都值了。
他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的眼睛,也亲掉了她的眼泪。
“……别哭……日后半辈子,我都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我只有长宁,我只要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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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开学三天后,a大举行了开学典礼,由大一优秀新生代表及研一优秀新生代表发言致辞。
陈长宁大三,课排的松散,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的。她午休醒来,才下午两点半。习惯性打开静音了的手机,除了软件推送消息,还有两个电话和几条消息。
一个电话来自段屿,剩下地都是裴醒。
“晚上七点半行知大会堂,要不要来看看我?” ——裴醒
陈长宁笑了笑,给他回了个“好”。
那晚她和裴醒算是敞开心扉地谈了很久吧,于她来说压在心底的很多坎儿才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之前裴醒刚回来的时候那点儿别扭也几乎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他们对彼此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是不能轻易放弃的人,于是水到渠成的和解。
陈长宁拔了手机的数据线,随口问室友:“晚上的迎新典礼,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