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淡淡道：“他们奢望自己不该奢望的东西，想必也做好了陨落的打算。”
鸿钧叹了一声：“我和他们虽然素无交集，但到底同出混沌，如今见他们慢慢走上死路，心中难免有几分不忍。”
混元笑道：“那你想一想，你可以借他们的陨落，得到斩恶尸的机缘，心里还会有不忍吗？”
混元要鸿钧挑起两族内乱，激化争斗。这种事，是恶事。
一旦成功，便会有滔天业力出现，做下此事之人，若是本事不够，就会被业力反噬；若是本事够了，便是在偷天换海，可凭借着这无边业力斩去恶尸，成就大道。
混元是天道，鸿钧得了他的指令行事，便是本事不够，混元也会让他强行够的，更何况鸿钧本身也能力非凡。
所以可以斩去恶尸，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鸿钧沉默下来，脸上的惋惜淡去了许多，显然已经做出了抉择。
混元看到鸿钧的表情后，也满意地点点头：“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鸿钧笑了一下，没有否认，清冷的面容很平静。
鸿钧说道：“您的打算我已经明白，我会很快就去做这件事情。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混元是天道，因为残缺而无圣人的位分，但是却有圣人的实力。
更何况他的存在极为特殊，还算是他的上司，鸿钧不想和他起纠纷，所以态度很尊敬。
混元摇了摇头，想说什么没有。
话却在到喉间的一霎那哽住，然后又被他慢慢咽了回去。
混元纠结了一下，问道：“鸿钧，你一开始是怎么认出我就是天道的？”
鸿钧抬起头，清冷沉静地脸上露出一抹茫然，很不解混元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愚蠢问题。
鸿钧本着对上司要客气的原则，认真地想了想后，非常含蓄地说道：“首先，你出现的那一瞬间，道则有明显的波动。
其次，你的实力很强。我也是准圣大圆满境界，修为在我之上的，只会是圣人。而据我所知，除了盘古外，世间唯一一个可能圣人修为的，就只有伴随洪荒天地而生的无上天道了。”
“这一点并不难猜，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
所以，凤雏宝贝是个大傻子吗？
——学习能力很强的混元现在也不叫凤雏名字了，跟着凤雏一起学，叫她凤雏宝贝——
混元静静想到。
不、不能这么想，凤雏宝贝要是知道了，可能、大概、或许会生气的吧。
可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凤雏宝贝猜不出我就是天道啊！
明明，我也没刻意伪装啊？
混元满心迷茫、满脸困惑、满眼不解，他想，算了，凤雏宝贝不知道就算了，我找个机会和她说说看吧！
虽然她是大傻子……可也还是好喜欢她。
捉虫
凤雏：刻版印象害死我，我不是没有猜测，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真的睡了天道！
混元默念：凤雏宝贝是大傻子
凤雏：怒！
第16章 观摩鲲鹏
混元的纠结，凤雏完全不懂，她此时正在前往北冥海的路上。
至于为什么要去北冥海寻找斩自我尸的机缘，这就要说到凤雏的灵光一现了。
凤雏，虽然在外显化的都是女身，但实际上却是雌雄同体。
她想斩却自我尸，便要先明确自我，不但要面对这种情状，更要想个办法，将这种状态超脱，证明道心。
所以凤雏的想法就是，创一个道法，另演一副与双体类似的神通，来证得她的真身。
而洪荒当中，刚好有一个很出名的拥有双体的存在，恰巧被凤雏想起。
那个人，就是孕育自北冥、后世的天庭妖师，能在鲲身和鹏身之间来回转换的鲲鹏。
凤雏想去北冥海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机缘。
若是能参悟到鲲鹏诞生的情景，那就更好了。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凤雏开始向北冥海出发。
彼时，洪荒开天其实才刚刚不久，凤雏熟悉的一些洪荒生灵已经有部分化形，比如三清、祖巫、伏羲女娲等，但也有部分还在孕育，比如太阳星的金乌兄弟、太阴星的玉兔姐妹等。
像鲲鹏，也是先天的顶级根脚，但和这一类生灵比起来，自然还是要更差一点，所以并不会比他们更早成型。
凤雏一路顺畅地来到北冥海，北冥海极为宽阔辽大，一眼望去，碧水滔天而起，与天色相交映，汹涌澎湃，气势极为恢宏。
凤雏停立在空中，眼中是满满的惊叹，被眼前这副景色震慑到，心想，不愧是孕育中传说中体型可遮天蔽日的鲲鹏的巨海，果然气象非凡。
欣赏了好一会儿后，凤雏才收回视线，探出神念在北冥海中搜寻了起来，企图找到还在孕育的鲲鹏，观摩他出世时的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