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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60)+番外

韩悯提醒他,他才转过头。

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们吵吵嚷嚷的,在说什么。

他看向一个身披甲胄的将军:“小王叔,请你把先皇遗诏拿出来。”

此人乃是朝里唯一一个异姓王。

德宗皇帝的义子,先皇的义弟,信王李恕。

李恕原本是西北一位将军的后代,大齐与宋国十年前一战,家中除他之外,全都战死。

那时他尚年幼,所以德宗皇帝收他为义子,将他留在身边教导。

他只比傅询年长十岁,比傅询真正的小王叔悦王,还年轻一些。

为表区分,称悦王为王叔,称他则是小王叔。

再单看“信”这个封号,就能知道两代皇帝对这位异姓王有多信任。

就连傅询从前在西北带兵,也是他一手指点的。

所以先皇临终前,会将传位诏书交给他。

李恕摘下头盔,回禀道:“先皇遗诏随先皇一同下葬,封在先皇的灵柩当中,倘若要看遗诏,恐怕就要开棺。”

他看向傅筌,神色冰冷:“恭王爷,当真要看遗诏?”

此话一出,傅筌就更加要看遗诏了。

他使劲挣开侍卫的压制,厉声道:“从来就没有遗诏入葬的规矩,只怕是某些人心虚了。”

傅询凝眸,沉声吩咐道:“那就开棺吧。”

狂风再一次吹起殿中的帷帐,帷帐素白,如云涌接天。

棺椁厚重,十来个侍卫围成一圈,小心地将钉棺的玄铁钉撬开。

不知先皇摆弄木偶似的几个王爷,让他们相互倾轧争斗时,有没有想到终有一日,情势逆转,他成了被几个王爷摆布的尸体。

轰然一声,棺盖被推开。

已过了四十九日,虽有香料,但棺中尸体早已腐臭,众人都忍不住掩着鼻子,别过头去。

傅询捂住韩悯的眼睛,没让他看,淡淡的龙涎香笼在韩悯周身,也没让他闻见别的味道。

异姓王李恕面色不改,一把抓住傅筌的手,按在棺木上,冷声道:“王爷既然执意要看遗诏,便请自行取出诏书。”

被李恕按着,动弹不得,傅筌强忍不适,将手伸进棺材里。

草草摸索了两下,傅筌摸到一个圆筒似的东西,想也不想便拿出来。

“这……”

那是一节小指骨。

傅筌张了张口,还没缓过神,李恕便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有动作,怒喝一声:“先皇尸骨有异,是中毒身亡,请验尸官!”

那一节骨头,是乌色的。

情势逆转得太快,傅筌还没反应过来,梁老太医与两个验尸官就各自提着药箱上殿来了。

殿中众人都在意“先帝是中毒身亡”这件事。

无人发现太医与验尸官是怎么这么快就过来的。

太明显的破绽,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傅筌看向阶上的傅询,傅询正捂着韩悯的眼睛,低下头同他说话。

话说得小声,面上却有些若有若无的笑意,万事都在掌握间的云淡风轻。

直至这时,傅筌才恍然醒悟。

傅询一早就算计好了。

他给自己预备了许多条路,每一条都是死路。

傅询可以在逼宫的时候了结他,可以在军队来时,也可以在开棺时。

可是傅筌不信邪,偏要在每条死路上都走上一遭。

最后兜兜转转,回到早已设计好的死局中。

那头儿,梁老太医拿着验毒的银针,与两个验尸官低声商议了一下。

最后回禀道:“禀陛下,这毒名为藏针。所谓绵里藏针,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初始服用无法察觉,脉象上也看不出。先皇中毒,大约有两年了。具体情状,容臣等查阅两年前的脉案,再做答复。”

傅筌连忙道:“快将宫中所有人等都……”

李恕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恭王多年理政,城内宫里,都归恭王管辖,这么说来,却是恭王的嫌疑最大。”

傅筌立即反驳:“我怎么可能谋害父皇!”

李恕瞥了他一眼:“是与不是,也不是恭王说了算的。”

他朝傅询抱拳:“臣奏请,查抄恭王府。”

傅询颔首:“嗯。”

他顿了顿,又道:“不用麻烦小王叔亲自走一趟。”他抬眼,看见随韩悯一同前来的小剂子:“你带人去。”

忽然被点名的小剂子一怔,随后跪下领命。

其实傅筌认得他,只是他已经不记得了。

上回就是在封乾殿外,他说太监都是玩意儿。

如今轮到他口中的一个玩意儿,来查抄他的府邸了。

小剂子领命下去,先皇的棺椁被重新封上,焚香散气。

朝臣们或站或跪。

殿中四寂无声,都只等着一个结果。

傅询在位置上坐下,牵了牵韩悯的手,让他也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