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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深宅(130)+番外

作者: 无闲和有闲 阅读记录

苏婉柔也已年过四十,却肤色光滑,红润如玉,四肢匀称,望之亭亭。

只是一只孕肚却十分明显,她刻意穿了宽松的外衣,却还掩不住即将临盆的事实。

她只是站在原地多瞧了几眼司徒陌,他便英雄气短,嗓子都低了下去。

苏婉柔道:“你这人,好生无赖,那时候你自己说得,洛儿是我们最后一个孩子,你却食言而肥,日日缠着我,便多缠出这么些来。”

司徒陌自知无理,新唐和公绰已到了考学的年纪,洛儿也开始学文断字,苏婉柔精力有限,再加上身怀六甲,更加顾此失彼,缺了对那对双生儿的管教。

晚间便罚了他们不准用晚膳,弟弟十分硬气,仰着脑袋转头便走,不吃便不吃,难不成还能饿死。

转头便去娘亲门外啼哭,说是爹爹严苛,不给他吃饭,他这会儿肚子“叽叽咕咕”一直叫唤。

还说自己真正可怜,上头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他是最小的孩子,父母的宠爱,分给这个,分给那个,分到他这里时,便只剩下了拇指盖那么大小一丁点。

苏婉柔哭笑不得,开了门将他抱进房中。

司徒陌心疼她年纪这般大了还不小心怀上孩子,在她房中常备了各色糕点和瓜果。

朝泽早已饿得两眼发绿,便如猛虎下山般一通风卷残云,等到吃饱喝足,再加上白日里闯祸,一双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般,怎么也竖不起来了。

苏婉柔索性便留了他在房中休息,司徒陌从书房回来,掀开被子,就看见一只圆鼓鼓滑溜溜挺得高高的小肚子。

还有一只小手搭在肚子上,“呼呼”睡得正熟,还时不时发出轻微的鼻鼾声。

司徒陌哭笑不得,却又不敢发作,只扶着苏婉柔坐起,说道:“你这般身子,怎得还让朝泽睡在这里?”

苏婉柔假装生气道:“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朝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怎么能罚他不吃饭呢?”

“若是将来身高受了影响,变成一个矮个子,我可跟你没完。”

司徒陌赔笑道:“不过一顿不吃,怎会影响个子呢?”

天顺七年这一年,新唐满了十六岁,他年少时候亲历京城保卫战,至今记得满目硝烟的凄凉。

后来多听父亲司徒陌讲述于少保生平事迹,这一年,他立志报国,不听父亲劝告,在钱塘府的乡试中夺中头元,后又进京参加会试,夺得探花,之后便书信往来,告知司徒陌与苏婉柔,他意志已定,在京城等待来年的殿试,若是能得皇帝钦点,便要留在京城为官。

司徒陌十分无奈,苏婉柔却支持长子,她劝慰司徒陌,“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得。”

“若是你祖上知道你从京城迁出,随着我定居浙江,怕也要气活过来。”

司徒陌瞧着苏婉柔连连摇头,捧在手上十余年,又加之怀孕任性,说话真是随意至此。

苏婉柔话一出口,便有些心虚,确实说得有些过分,她急忙扯开话头,说起公绰来。

“钱塘府里的曹氏商行,长房嫡女,今年刚满十四岁,今日曹夫人托了媒婆前来说媒,说是曹女那日在灵隐寺与公绰有过一面之缘,曹夫人想撮合这段良缘,只瞧我们二人的意思了。”

司徒陌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这才问道:“公绰何意?”

我抚唇而笑,“你这人真是好笑,我毕竟不是亲娘,这些话,自然是要你去问才合适。”

转眼便是又一年。

这一年,公元1464年,元顺八年,新唐殿试夺魁。

同年正月,朱祁镇病故,传奇皇帝结束了传奇一生。

皇太子朱见深即位,上位不久即为于谦平反,并修书一封,快马送至浙江,力请司徒陌重返京城为官。

遭司徒陌拒绝,遂重用司徒新唐。

同年六月,司徒公绰娶曹氏嫡女为妻,并自立门户,依托本家的政治背景和曹家的商行背景,从此涉足江南盐商,二十年后,终成一代巨贾,后世子孙垄断江南商业,与司徒新唐南北呼应,一官一商,无人匹敌。

同年八月,司徒朝泽和司徒朝玉年满五岁,司徒陌一手一个,将二人送到教过两位哥哥的老师手中。

不过三日,朝泽和朝玉将私塾闹得鸡飞狗跳,私塾老先生已然头发花白,晚间看见司徒陌之时,朝他行了大礼。

“老朽无能,实在无福教授令郎和令爱。”

同年九月,司徒陌将朝泽亲自送上终南山学艺,回家后又要送朝玉去往峨眉山。

被妻子百般阻拦,最后万般无奈,遂在家中自行教授,只是常常望之兴叹,“成年之后,哪家公子肯娶你为妻?”

同年十一月,夫妻二人最小的孩子,司徒淮安年满周岁,司徒府大宴宾客,流水席摆满了整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