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恋爱谈(8)

“真的嘛？有照片吗？我看看。”她语气惊喜，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下次吧。”

我摆摆手，“我先走了。”留下郭美静一脸问号。

没走几步，电话还是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喂？”我不曾注意，嘴角早已扬起。

电话里是呼呼的风声，“薇薇，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好的，你等着，我马上下来。”顿时脚下生风。

老远就看到他，半倚在敞开的车门边，本来对他来说优越的身高已是不易，外貌给他来了个锦上添花。

看到了我，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流连，浅浅地微笑着，这样的男人让每个女人都十分心动吧，我也是逃不过这俗世的目光，在盲目的爱情中追索。

我慢慢地走向他，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更加轻盈有气质。

“冷不冷？”我刚走到他的身边，他就握住了我的双手，慢慢地搓着，“手都是凉的。”不经意间放在唇边哈气，吐出来的热气在指尖环绕，轻轻的，温柔的，温暖了我的心。

“嗯，好冷啊，我饿了，我们去吃火锅。”我看着他的眼睛，做出可怜的表情。

他摸摸我的头，“好。”

车子在路上匀速地行驶着，我看着他的侧颜，这一刻觉得，若是现在马上结婚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不去想，也不去思考世俗的烦扰，不再考虑未来的种种可能，我想着或许这是我此时最真切的选择。

刘明晓轻轻地微笑着，“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难道迷住了？”笑中夹杂着宠溺。

“那，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他果真认真地盯着我的脸，盯得我不好意识，我只好用手比着他的下巴把脸扳正。假装嗔怒，“别看我，看路。”

“你不是问我你漂不漂亮，我当然要仔细看看。”

“平时不是看了吗？现在想不起来啦。”

“平时没太注意，今日要好好看看。”

他看着我的眼睛，这种眼神我很熟悉，跟那些曾爱慕我的男人眼神一样，不同的是，我或许正用同样的眼神回应他。

他看着我，我不安地咳嗽起来，想起来四个字——情深不寿，“在路上呢，不要这会儿看，待会再看。”

刘明晓很快回过神来，大声地笑道，“好的，等会儿要好好看，我的薇薇是不是很好看。”

我的薇薇，我的薇薇，她不经意间的昵称，让我顿时红了脸，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我的名字前加了一个前缀，这是一种甜蜜的语言，化解了前面阵阵不安。

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宴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城市依旧灯火喧嚣，霓虹灯下的情侣、伙伴或是亲人，相互依偎着匆匆而过，刘明晓走在我的右侧，我们之间却一直是半尺的距离，我们都将手插在口袋中，这冬季的夜晚不容人来半点浪漫。

路边的店面里不断传来圣诞歌曲，跌跌撞撞地洒满这热闹的夜晚，灯火通明下，他似乎更加诱人，他似乎在她的前方，不近不远，却总是感觉抓不住。

“现在，你想去哪里呢？”刘明晓很认真地问我。

“随便，只要和你在一起。”以前觉得如此油腻的话我绝对说不出来，如今却是信手拈来。

一双手伸过来，揉了揉我的额发。“这么粘我啊。”

“你也必须这么想。”我霸气地想把他揽在身边。

“必须的，谁叫你这么喜欢我呢。”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主谓。

“不对，是你喜欢我。”我听着有点难受，像是戳中要害。

“那不知道是谁先表白的哦。”他似乎没体会到语气中的难过。

我假装生气，快步走到前面去，刘明晓抓住我的手臂，“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啊。”什么叫一秒破功，就是我这样的。

我得意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爱情，以至于，不在乎他的过往和故事。

这是一个很难忘的圣诞节。我们有了更多时间来消化我们的爱情，疯狂的，只是没想到这种疯狂近乎绝望中的盼望，是那么脆弱。

他去了洗手间，我拿着他的外套等在外面，外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震动了几下，我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他的手机，是短信，是很多条短信，都是未读的。短信的署名是“老婆”，看到这两个字，我还是震惊了一下，像是一壶冷水，从头浇到脚。

我格外冷静地将手机放回原处，他从里面出来。我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而不是并排走。

他没有说话，我亦不作声，一直这样默无声息的，他的沉默让我更加怀疑他的感情。

我决定还是自己作为主导，我艰难地开了口，“你和那个女孩还在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