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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278)

作者: 毕毕大人 阅读记录

五年前,花折按照许康轶的指示,将刘心隐秘密囚禁在了金昌。

此次毓王狮子大开口向太原余家借钱,被许康轶黄雀在后别有用心的放大,之后此事不了了之。

许康轶心中曾细细推测过,毓王会有什么招数对付他和泽亲王,思来想去,这些年来他们行事谨小慎微,也算是奉公守法,最大的把柄可能被查出来的,还是走私。

花折前一阵子在京城和毓王府的四处探查,蛛丝马迹,猜到毓王手中有一些证据,不过是陛下不想让泽王翼王两个儿子同时有所损伤,没有让毓王继续深入调查而已,所以许康轶的后招也不用出了。毓王只可能老实一时,现在估计正想着把证据弄的更扎实一些。

这些年来,许康轶身边的近人经过了层层筛选,坚如磐石,走私线路、人员、销赃方式等一丝风也不曾传出去。

毓王为求一招致胜,凭借直觉,想过在凌安之身上打开缺口,可不曾想当年的安西提督也不是一穷二白的,青海的私产已经默默开采收归军用多年,弄的他半信半疑,铩羽而返。

花折已经猜到毓王和金国有一些联络,曾经秘密的四处找寻刘心隐的下落。

毕竟刘心隐是这些年安插在许康轶身边最近的人,隐隐知道她被囚禁了,人还活着,偷偷寻找的范围不断缩小,已经摸到了金昌附近,花折为求安全,已经在不惊动许康轶的情况下,秘密的转移了她几次。

也许在转移过程中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心隐用心筹谋,可能利用各种机会和方式将消息暗暗的传了出去,只要毓王能来救她,她就愿意成为毓王寻找证据中的重要一环。

还活着就会说话,而被囚禁不杀也不放,估计还是知道些什么。

刘心隐倒不用说太多,只说凌安之和凌霄在特定的时间段,曾经绝密的去过北疆,之后一路护送翼王进京就可以了。稍加思考,就知道凌安之一夜暴富的军火应该是搭了泽亲王的便车。

花折还有另外的担忧,翼王已经中了瘟石之症的消息,也只有刘心隐能够坐实,万一被毓王知晓,恐怕还会引起祸端;此次亲自审问,看能否知晓些解药的消息。

对于景阳帝来说,亲王们自己走私,还是亲儿子犯错误,几个儿子相互平衡,均没有起兵谋反的实力,大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斗来斗去终究翻不出他的手掌心,还是老许家的江山。

不过,如果亲王再勾结封疆大吏走私军火性质就完全变了,凌安之西北军权在握,和亲王在军火上勾结,想做什么?谋反的罪名一旦坐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凌霄前一阵子在京陪着花折养伤的时候,花折告诉他毓王可能四处在探查刘心隐,凌霄仔细想透了其中关结,觉得此事关系他们家大帅安危,万万不能耽搁,回到太原军中后马上就和凌安之商议了细节。

凌安之和凌霄对此事上结论倒是和花折完全一致——利益关系太大,一个活口最好也别留下。

花折多年前对佘子墨和刘心隐上过各种手段,威逼利诱等一无所获,他惦记着许康轶的病症,这次绝望中抱着一丝希望,想要亲自审问刘心隐。

事要绝密、干系重大,花折称自己多有不便,务必请凌将军亲自动手;三人一拍即合,这次一起回到金昌就是要斩草除根;凌安之先派人暗暗的看守刘心隐看的更紧些,正好看一下她和外界沟通了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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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隐于市。

金昌城郊区一所低调肃静的宅府的后院,天井下还隐蔽着一个保卫森严的地下室。

月光如水,照过层层叠叠的铁栅栏,透过小小采光井将光辉洒入室内,地下室环境还算干净,刘心隐多年来被花折幽禁,地点从来只有花折一人知道,翼王早年曾经变着法的询问过几次,可惜花折嘴比陨铁还严实,只告诉他刘心隐还活着,其他的细节绝不透露,也就算了。

在地下室里光阴被拖慢,里外的声音无法传达,刘心隐被关在这大宅子的人迹罕至地带,送饭的人每日早晚各来一次,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隔着一道铁栅栏把饭放下,吃完了碗筷再传出去,四时给她点针线绣活,让她打发时间。

闲着的时间太长了,除了自己用凳子腿磨了一个木笛,外面的世界偶尔掠过天窗的流萤和蝴蝶也能给她短暂的惊喜,更长的是陷入无法排解的愤怒和苦闷中。

可能五年前代雪渊在她面前几刀刺死了佘子墨,她的心也跟着多年含情守望的老乡去了;多年来的牢狱生活,使她这朵金国之花过早的凋落了,她才二十七八岁,已经满头银丝,眼角长出丝丝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