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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是爱你的(20)+番外

哎。

老人叹气。

这是个好女孩,他衷心希望她能过得好。

程倚庭站在城市的天桥上,凭栏沉默。 一个下午,她都保持着这个静默的姿势,实在是,除此之外,她寻不到更好的途径来想一些不好的事。 不是没想过用“霉运过去,财运滚来”这样的啊Qjīng神来说服自己,然而可能,是她在这几年的时光变迁中,已经钝化成一个不太容易随时随地笑得起来的人,以至于事来兵败倒,说崩溃固然夸张,但内心那一阵不算太痛却持久不退的不快乐却是真真存在的。 从这个角度望下去,世界缩成小小的一角。一个沿街乞讨的老人家正遭受呵斥以及qiáng行驱逐,一个画面定格一场人xing的jiāo锋,qiáng势与弱者的抗衡,yīn暗与光亮的冲撞,还有冷眼旁观,还有义愤填膺。 那一瞬间,程倚庭几乎是下意识的,随手就往口袋里想掏记者证,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去,一句“我是记者”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时,手指碰触到口袋空空的事实,毫不留qíng地提醒了她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已经,没有记者证了。 心里骤然一凉,程倚庭心里一慌。荒原般的,四下无人,这才意识到令她钝痛的地方在哪里——程倚庭不做记者,还能做什么? 一个人,总是要有一些别人抢不走也打不倒的东西在手,才会有安全感。 不是工作,就是婚姻。 除开这两项,对现代的女xing来说,即使明日是世界末日,也不过是你我共亡一瞬间的事而已,其他的再严重,也不过是一句so what。 程倚庭显然没有把婚姻当成不可摧的最后一张底牌。 所以工作这两字,对于程倚庭的意义,就太严重了。 虽然很多日子以后的程倚庭才明白工作之余她的严重xing,实质上很大程度是有她自我qiáng迫的qíng绪在里面,而终其本质,说来不过是一场不讲道理的感qíng用事;可惜彼时程倚庭,尚未长大。

严格说来,唐涉深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男人,尤其当其处于工作时间时。 一个人,要扛起数十万员工的工作命运,就注定了这个人势必会被迫历练成一些寻常人所没有的特质,比如,极端。这天下午,SEC第一会议室内正在举行的公司董事会上,硝烟弥漫。 各位董事的立场明显分立为两派,和唐涉深站在对立面的董事之一正握紧了拳,在重压之下怒斥会议室正前方的某位年轻总裁:“唐涉深,你利用股东会想要赶我走,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唐涉深笑笑,“是不容易。” “……什么?” “为你一个人,居然还让我动用到股东会,”年轻的男人眼神一挑,兴味十足:“这么大费周章的事,我很多年都没有做过了。” 陈董事大怒,“唐涉深你以为SEC是你一个人的?” 年轻的男人顿时就笑了。 “不然呢?”他笑着挑眉,分明是讥诮:“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这种出卖公司利益之人的?” 陈董事脸色大变。 唐涉深拍手敲敲桌子,已是耐心全无的表示,“看在你曾陪我爸爸一起打天下的这份功劳上,我给你一个台阶下。你自动请辞,你之前做过的事,我既往不咎。否则,你想跟我继续玩下去,一句话,我奉陪。到时候的后果,请你自负。”

全场静默。

唐涉深之于SEC的地位,好比奥古斯都之于罗马帝国。

那些跟随唐涉深多年的人都亲眼见证了一件事:当年SEC不可一世的帝国地位是由唐涉深一手造就而成的。其中经历的磨难、流血、背叛、死亡与重生,所有的一切,都有唐涉深一人背负最重的责任。谁都不会忘记,多年前敌手方一场商业间谍案给SEC造成的沉重打击,几乎一夜之间摧毁这一个庞大的帝国。那个时候,是唐涉深一肩扛起了这一幅支离破碎的重担,处于风口làng尖,非死也伤。

那个时候,这个男人是怎样?这个男人站在了全世界的媒体面前,一字一字放出了一句话:谁有本事就来——yù杀SEC,先毁唐涉深。

置之死地而后生。

多年后,这个男生终于一手将SEC带到了这样一个令内外皆肃穆的局面;相对的,SEC也终于成就了今日这一个,再无人可毁的唐涉深。

董事会结束,唐涉深毫无意外大获全胜。不战而屈人之兵,是这个男人的拿手好戏。

走出会议室,SEC年轻的总裁向助理示意,“晚上我的行程是什么?”

“参加本城荣氏荣董事长的六十大寿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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