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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爱(44)

他点头,呼出口白气,说:“不是不出了,只是现在还不想出。我跟冉瑜,感qíng还不稳定,说实话,这一走,真不知道会怎样呢。正像别人说的那样,再多的越洋电话,也抵不过一个拥抱。凭我的实力,机会,以后有的是;而喜欢的人,却只有这么一个。”

周是听了又是伤心又是嫉妒,伤心的是自己,嫉妒的是张冉瑜。她凭什么得到李明成这样的痴qíng!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无语凝咽。

李明成还是没发觉她的异样,抬手看了看时间,说:“放心,我没事。只要我不想出国,我爸妈拿我没办法的。你快回去吧,我现在去找冉瑜,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如今,国外的月亮不一定比国内的好。”

说着走到街上,伸手拦出租车。周是忍不住出声,“明成哥哥!”像小时侯那样,亲昵中带着娇嗔,却是最后一次了。李明成笑,冲她挥手,说:“快回去吧,哥哥回头给你带好吃的。”

周是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怔怔的立在寒风中,背影孤单萧瑟。心里空落落的,没着没落,似乎有些东西,就这样在内心最深处戛然而止。

卫卿将烟掐灭了,从黑暗里悄无声息出来,手指抚上她脸颊,一片冰凉。

第二十六章 新年

周是见是他,赶紧擦泪,问:“你怎么来了?”声音沙哑,尚有一丝哽咽。卫卿叹息,将她的手捂在怀里,轻声问:“冷不冷?”周是点头,说:“冷!”声音里别有一股失落凄凉,让卫卿心酸心痛心疼。

他将她按在胸前,用大衣紧紧裹住,揉着她的头发说:“这样就不冷了。”周是“恩”了一声,伸手抱住他。卫卿俯头,轻柔的吻她,温热的舌尖一直在眼圈周围徘徊不去,似乎想这样将她融化在心里。

周是手触到他腰间暖暖的皮肤,指尖的暖意颤抖下,轻轻浅浅的流进心里。她听见彼此的呼吸,还有心跳声,逐渐合拍。此刻的她,伤心脆弱,在他的怀抱里寻求温暖,只愿沉沦不醒,不用担心以后的茫茫不可预料。

卫卿吻着吻着,似是泄愤般,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周是轻呼出声,擦着下唇,破皮了,不满的看他,质问:“为什么又咬我?咬在这个地方,别人怎么想?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痕迹太明显,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卫卿真是哭笑不得,冷哼:“咬你怎么了!还没教训你呢。让你乖乖的,转个身就不听话。说,怎么回事!”他可没大方到不闻不问,任由别的男人踩在自己头上。

周是不客气的踩了他一脚,怕他报复,连忙跳开,“你瞎说什么呀!就知道胡思乱想,我才没有呢。”说着闷闷的往回走。卫卿忙追上去,“那你为什么哭啊,那小子又惹你伤心了?看我不教训他!”连他的女人也敢欺负,真是不想活了。

周是知道他难免介意,解释说:“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觉得伤感。人家为了女朋友都不肯出国念书!你看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说着说着矛头开始指向卫卿。

卫卿忙辩解:“我哪有欺负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周是指着唇角问:“那这是怎么回事?”卫卿当下语塞,半晌,怒气冲冲的说:“谁叫你为别的男人哭!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周是甩手,“哼“了一声,说:“我哪有!你别乱说。我是见人家对女朋友痴心,羡慕了。哪像你,一大堆的红颜知己,想起就让人郁闷。你还敢说我,我没跟你算帐已经是好的了。”

卫卿现在知道女人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本事了。明明是她理亏在先,本想好好说说,让她长点记xing,哪知道到最后却让她掉过头来倒打一耙。立即举手投降: “好了好了,这事我不追究总行了吧!可是以后,你可别再跟他纠缠不清了啊,你要时刻记着,你是我的女朋友,言行举止注意点。”

周是不耐烦的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该是我让你注意才是!”卫卿一阵郁闷,从背后搂紧她,下巴顶在她头上,闷声说:“周是,我不喜欢你跟李明成在一起。看着你为他哭泣,心里酸酸的,又生气又没办法。我想我是吃醋了。”真丢脸,一个大男人也学女人一样争风呷醋!

周是静静的立在树下的yīn影里,转过身亲了亲他,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喜欢他,可是见到他为了学姐公然和家里顶撞,多少有些感慨。他那么喜欢学姐,现在我也希望他们能在一起。”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咬了下他下巴,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她确信,她此刻真心希望李明成和张冉瑜能有qíng人终成眷属。

卫卿不确定的问:“真的?”周是点头,郑重的说:“真的。”她仿佛从一个美丽的梦幻中破茧而出,过程痛苦了些,可是终究清醒过来。而在外拉她一把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她靠在他胸前,突然说:“卫卿,我喜欢你。”

卫卿怔了一下,心涨的满满的,似乎要飞起来。忍不住微笑,说:“喜欢我哪里?”周是想了想,摇头,“一时想不起来。以前很讨厌你,可是慢慢的就喜欢上你了。”日久生qíng果然是很可怕的呀,一旦习惯,最qiáng烈的意志都可腐蚀。

卫卿不满,说:“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年少有为,英俊多金,风度翩翩,又温柔又体贴……,你怎么想不起来呢!”实在有些不甘心。

周是冷哼,“臭美吧你。整个一花花公子,铜臭商人,死缠烂打,又色又欠扁……,还敢口出狂言,雷怎么不劈下来呢!”卫卿一开始越听越生气,待她说完,却涎着脸说:“人家说龙配龙,凤配凤,王八配绿豆——我既然这么差,你怎么还喜欢我呢!”挑了挑眼,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抚摩。

周是被他堵的连声都哼不出来,恼羞成怒,捶了他一下,“谁喜欢你了!自作多qíng!”气冲冲的往前走。心想,自己这个鳖可是吃大了,以后都不敢再说他坏话了。

卫卿得意的不行,那个扬眉吐气!一边拉拉扯扯还一边问:“到底有多喜欢我,说一说嘛!说一说,说一说——”周是不理他,卫卿硬是缠着她不放,非要她回答。周是又羞又窘,真是一失言成千古恨,看把他美的,顺着竿儿就往上爬!

她打水洗漱,卫卿还跟在她身边歪缠,忍住笑意说:“你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嘛,公平点,到底有多喜欢我?恩——”尾音拖长,又骗又哄。周是想起那天晚上,满天的星光下,他说:“喜欢到愿意永远照顾你。”心里瞬间涌过一道暖流,擦了把脸说,说:“喜欢你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说完这话,立马觉得ròu麻,将毛巾扔给他,粗声粗气的说:“洗你的脸啦!发什么神经!”卫卿倒不觉得怎么làng漫ròu麻,想了半天才隐隐约约明白过来,周是的意思是不是很喜欢他?因为星星多嘛!喜欢还能用星星来修饰比喻,逻辑不通。他十分纳闷,一时反应不过来。男人果然是迟钝的动物。

大年三十下午,周是张罗着贴对联,挂灯笼。往年都是她爸爸爬上爬下,这次卫卿自告奋勇。她爸爸识相的出去打牌,留他们俩独处。周是拿对联,门神出来,指挥说:“这个贴在门口,上下联可别贴反了啊。”卫卿看了半天,问:“这个‘平安二字值千金’上联还是下联?贴左边还是右边?”他哪做过这些事呀!他在家里就一大少爷。

周是骂:“不会贴你逞什么qiáng啊!早让我爸贴不得了。”卫卿不满的嘀咕:“大过年的,说话粗声咧气的,你就不能温柔点,我也是好心。”周是顿了顿,想着他爬上爬下,也真是难为他了,柔声说:“好了,我在下边帮你总行了吧。”递刷子,拿糨糊,闹了半天总算把对联贴好了。

周是将cha在门边上的艾糙清掉,她们这每年端午节家家户户有cha艾糙的习俗。回头一看,跳起来:“gān什么呀你!你不知道‘福’字要倒贴的吗?”卫卿一脸茫然,“是吗?你们这有这个习惯?”周是无语,瞪他说:“你有见过‘福’字端端正正的贴门上的吗?”

卫卿有些尴尬,抱着她说:“没注意过,也没人告诉过我。我家过年就围在一起吃顿饭,然后大家出去玩。小时侯看见电视上放烟花爆竹,挺羡慕的。”觉得周是真是能gān,什么都知道,亲了亲她。

周是想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无趣,有些同qíng他,便说:“等下我们到楼下去放烟花爆竹,玩个痛快。”周是想他习惯大年夜吃饺子,还特意煮了一盘饺子。红色的灯笼挂在客厅里,喜气洋洋的。打了爆竹,吃过年夜饭,看了会chūn节联欢晚会,周是见楼下的院子里一群小屁孩儿抱着烟花乱放,捅着他说:“咱们也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