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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爱(18)

她知道林菲菲一定看见卫卿了,这误会真是跳到huáng河都洗不清了!不由得又气又恼,可是他今天来是正事,怪不到他头上,没法冲他发火,只好说:“你以后别再来学校找我了!省得大家误会。”流言蜚语,众口铄金,假的都要弄成真的了!她在学校还怎么活呀!

卫卿明知故问:“他们误会你什么?”周是怒,不再跟他废话,快步离去。还未进校门,看见林菲菲从一边的小卖部出来,手上提了瓶矿泉水,正仰头吃药呢。周是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林菲菲将药拿给她看,“没,止痛片呢。”俩人一块回去。林菲菲说:“周是,你现在跟那个卫卿在一块了?”

周是吓一跳,赶紧澄清:“没,你想到哪去了。今天他来找我是工作上的事qíng,你可别到处乱说呀。”

林菲菲“哦”一声,说:“周是,我跟你说,那个卫卿,不是什么好人!你别陷进去了。今天有人跟我说了他的事,说他最喜欢跟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往,一旦腻了,就用钱打发,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偏偏有些女孩子跟他玩着玩着就弄假成真了,宁愿不要他的钱也不肯跟他分手。”

周是觉得在听故事,根本事不关己,于是很配合的问:“那后来呢?”

林菲菲叹气:“后来?后来下场都比较惨,在北京这地儿几乎混不下去。据说,这样为他寻死觅活的女人还不少。最近有一个北影的女大学生因为他还闹过自杀,这事他圈子里的朋友都知道。”

周是吓一跳,想起在“王朝”酒吧见过的那个黑头发,白皮肤的绝色美女,忙问:“后来呢,后来呢?没弄出人命吧?”

“没有,发现的早,救回来了。可是人家女孩子的面子往哪搁呀,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周是,我跟你说这么多话,我的意思是,你为他的钱也好,跟他玩玩也好,这没什么,谁没这些荒唐事!可是,你千万别喜欢上他!现在已经不流行这套了。这种人,一旦腻烦了,无qíng起来真是无qíng,一点旧qíng都不讲的。我听了都心寒。”

周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一个故事:弥子瑕和卫灵公在果园游玩,弥子瑕吃到一个很甜的桃,就将剩下的半个桃给卫灵公吃,卫灵公大喜,说弥子瑕爱我,一点好吃的还想到我。等到弥子瑕色衰而爱驰,卫灵公想起这事,大怒,说弥子瑕把吃剩的半个桃给我,是藐视君王。可是这个卫卿,还不等人家色衰而爱已驰,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林菲菲居然说了一句颇有深度的话:“红颜未老恩先断,真是可怜!所以说,动什么别动感qíng,感qíng这事真是受罪,无异于自找苦吃。”

周是想起林菲菲她自己,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其艰辛都不为外人所了解。

回去后忍不住将这事跟毕秋静说了,只告诉她是自己从林菲菲那听来的,破口大骂:“卫卿这个人渣!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怎么不天打雷劈呢!老天真不长眼。”义愤填膺,打抱不平。

毕秋静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理智的说:“其实,从另一面看,那些女孩子若不是贪慕虚荣,下场也不会这样凄惨啦。”

周是也知道这个道理,皱眉说:“可是这个卫卿是罪魁祸首!他若不故意引人堕落沉沦,那个北影的女大学生就能乖乖念书,而不会因为他自杀!”自己也被他搞的天下大乱,生活学习大受影响。

毕秋静反驳:“没有这个卫卿,还有其他人呀!你知道,如今的社会,这样的人多的是!你能保证她不受诱惑?顶多好点,不会因为动了真感qíng而去自杀。所以说,还是要自己洁身自爱,自qiáng自立。”

周是仍然不满:“可是自杀并非她所愿呀,动了感qíng难道是她的错么?说到底还是卫卿这个人渣的错!”

毕秋静见她脸红脖子粗,笑:“你gān嘛呢?冲我吼gān什么呢?我又不是那个负心汉!这种事只有两厢qíng愿才行,都是法制社会,还能qiáng抢民女不成!所以,出了事也只能说自作自受。”为了安慰愤愤不平的周是,只好说:“当然,那个卫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肯定的。任何事qíng两方面都需负责,唯物主义是这么认为的。”毕秋静像在做化学分析报告,条理清晰,措辞严密,周是想反驳都找不出论据,只得作罢。

虽然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对卫卿愈加鄙视不屑。

第二天周是在画室画画的时候接到美术系吴主任的电话,说来主楼参观的游客有人看中周是的油画,愿意出两万块钱买下来,问周是愿不愿意。周是一听,喜从天降啊,乐的合不拢嘴,忙点头答应。

于是由学校作主,将她参展的油画卖出去。那人三十几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身上的文艺气息很浓。说话很客气,并问周是能不能将自己的印章印上去。

周是因为只是参加学校内部的展出,又不是参加什么大型比赛,只在上面落了个名字的款,连忙回宿舍取印章。众人已听到消息,闻风而动,连声恭喜。这种事在学校可不常见,又不是寄卖的画廊,可谓百年难遇。周是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运,竟然让她给碰着了。心想总算是否极泰来了!

哪知道祸也是他,福也是他,似乎命中早已注定。

jiāo易完成,学校还特意让摄影师过来拍照留念,以作招生宣传之用。周是一下子成为学校里的焦点人物,大学四年,从未这样风光得意过。学校里的高层领导经此一事,大部分都认识了周是。

这下好了,什么学费呀,生活费呀什么都不用愁了!周是浑身一松,一高兴便给李明成打电话,告诉他这事。她还是只能想到李明成,毕竟十多年的感qíng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第十二章 拘留

周是自从卖了画以后,没了经济压力,不用为钱东奔西走,可谓高枕无忧。绘画热qíng空前高涨,不分日夜待在画室,弄的很多人都问她是不是打算做个专职画家。而更好的事是,卫卿自从那天晚上,没再打电话骚扰过她,看样子在自己这碰了一鼻子灰,不耐烦了。她以为所有荒唐离奇的事qíng终于落下帷幕。

其实不是卫卿放弃她了,而是打算先将这事冷一冷,过段时间再说。俩人关系闹的这么僵,周是对他印象很不好,而自己也弄的心浮气躁,灰头土脸的,所以先沉淀沉淀。步步紧bī既然不是办法,那么就放长线钓大鱼。周是这条美人鱼,可不容易上钩,得有点耐心。

前段时间他被周是弄的手忙脚乱,大失水准。终于认识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怪自己在她身上用错了方法。于是改变策略,静等时机。他决定暂时以静制动,先蛰伏不出。

周是这些天在学校的生活过的颇惬意,写写生,作作画,早睡早起,作息规律。于是人也跟着滋润了不少,脸上白里透红,皮肤越发好了。林菲菲见到她总喜欢捏两把,老追问她用什么化妆品,周是得意的说什么都不用,她现在连洗面奶都不经常用,谁叫她天生丽质难自弃,林菲菲鄙视之余,惟有嫉妒。

唯一痛苦的还是英语,和以前一样的烂,没什么长进。王长喜英语试卷都做了一半了,只能勉qiáng及格,还得是运气好的时候。她十分泄气,觉得自己实在没语言上的天赋。

一日埋头做完一套英语试卷,看着上面一大片的红叉,心首先就凉了。碰巧林菲菲来找她,见她郁闷成这样,忙安慰她:“算了算了,不就是什么鸟语嘛!又不出国,学了也没用。我们表演系今天晚上有活动,你去不去看?去的话我给你弄张票。”仗着身高优势,边说还边揉周是的头发。

周是闪一边去,大叫:“哎——头发乱了!”林菲菲嘲笑:“就你那头发,早成jī窝了,还知道乱呢!还不快去剪!”

周是抗议:“我才剪的好不好,还不到三个月。”林菲菲叫:“三个月都没修头发,亏你说的出来!”

周是骂:“谁像你,败家女!”林菲菲新近又换发型了,一头黑亮的直发,染成红色,下面松松的卷起来,刘海往一边扫,微微翘起来,xing感妖娆,十分惹眼。是在名发廊做的,价钱自然便宜不到哪里去。

林菲菲挑了挑滑下来的头发,做了个诱惑的姿势,挑眉问:“怎么样?漂亮吧!”周是笑的不行,“你特意来找我就为臭美来的?”

林菲菲“切”一身,往后一倒,轻轻松松坐在讲台上,“我们学校和中戏呀,传媒呀等几个学校搞了个什么‘大学生风采展示演出’,主要是咱们艺术系的人去充场面,搞的还挺大的,没票还去不了。我可是特意来问你你想不想去哦,我可以要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