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初情似情(83)+番外

“闷骚!”秘书拍桌子说,“我们都说钟帅这人表面上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最闷骚了。今天听了你们的故事,更加肯定了大家的想法。”何如初惊地瞪大眼,似乎如今这年代,闷骚二字成了对一个人最高的评价;而无聊二字成了对一个人最坏的评价,夏原就常常说她超级无聊。

没想到说曹cao,曹cao到。心里正想着这事呢,夏原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找孟十问清楚,所以就顺路来他公司了,路过时,不经意侧头看了一眼,人已经走过去了,连忙倒退两步,待看清楚里面的人,敲门笑:“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在这里都能碰到,这就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可喜可贺。”

她忙开门,笑说:“你怎么也来这儿了?”夏原不答反问:“你来gān嘛啊?给人打工呢?真想gān,找我啊,我正缺人呢,工资随你开!”她笑说他贫,陪他一块在沙发上坐下。夏原喝了秘书送上来的茶,说:“怎么,等姓钟的那小子呢?”知道他们公司一伙高层全在开会,连孟十都敷衍他,让他回头再来。

她点头,“恩,他刚出差回来,我等他一块回家。你来什么事儿啊?”他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这就走了,你慢慢等吧。”端起茶一饮而尽,暗暗叹了口气,笑说:“等他都等到公司来了,姓钟的这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幅啊。”临走前又说:“你要是等闷了,找我玩儿啊,北京好多地方你都不知道,可刺激了,回头我带你去大开眼界。”她笑说不闷,看着他出去,重新玩游戏。

何如初完全没有玩游戏的天赋,几轮下来,倒扣无数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起来,索然无味,关了游戏,这里坐坐,那里看看,到处摸了一回,又在窗前站了半天,天色渐渐暗下来,五颜六色的灯光渐次亮起,马路热闹起来,挤满了急于回家的行人。可是他还没有出来。

秘书进来换茶,她叹气说:“这样成天成天的开会,不觉得闷吗?”她光坐着就受不了。秘书吐舌说:“听说里面争的差点打起来了,看来这会还有得开。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都该下班了。”她想了想摇头,“没事儿,你下班吧,我再玩会儿游戏。”

又坐电脑前,下了“明星三缺一”的软件,打起麻将来。她老出错牌,明明听了的清一色,硬是打的乱七八糟,最后放pào让人家胡了。放多了pào,她又开始觉得无聊了。于是开始玩俄罗斯方块,老冲破了顶,更加没味儿,游戏换了一个又一个,搞的自己头晕脑胀的,站起来甩头踢腿,椅子上蹭蹭,沙发上躺躺。

其他人都下班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灯光照在粉白的墙壁上,上面挂着一大块山水画似的电子钟投下浓重的黑影。

第 70 章

第七十章挪威的森林

夏原匆匆走了,心里其实相当感慨。以前她就在等他,现在她还是这样在等他,叫他有什么话说,唯有逃不及似的离开。下楼时碰到以前的一个发小,俩人吆来喝去叫上其他几个人,在附近的餐厅胡吃海喝了一顿。还要去酒吧,有人说今天好歹过小年,不能太不像了,还是赶紧回家吧。几人才散了。

他迎着夜风出来,身体一冷,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酒倒醒了,拿着手里的手机把玩,沉吟着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心里还是惦记着何如初。吃饭时就在摆弄手机,搞得有人笑他:“夏少,频频看手机,等哪个心上人的电话呢。”他笑说:“何止是心上人啊,简直是刻骨铭心,永世难忘啊。”有人cha嘴说:“人家夏少手机炒股呢,你废话什么,喝酒是正经。”几人举杯畅饮,摩拳擦掌,合起来要灌倒夏原。可是这样的热闹并没有冲散浓烈的心事。

终究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喂,过年好啊,恭喜发财啦。在家吗?gān嘛呢?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没,还在公司呢。你回家了,听你声音好像喝了不少酒啊。”何如初懒洋洋倒在沙发上,等的毫无意识,一点力气都没了。

他皱眉,“你还在等他?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让你等?”有没有搞错,她就这样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人。还有,姓钟的那小子到底在gān什么,亏他也忍心!

她不理他的叫嚣,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一个人挺安静的,睡了会儿,还蛮舒服。你忙你的去吧,我再睡会儿,他们也该完了。”说完挂了电话,扯过钟越的大衣当被子盖,整个人蜷起来缩在沙发上,侧身躺着。

夏原重新折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qíng景。推了推门,没锁,悄悄把灯调暗了,又把空调温度调高,搬了把椅子靠窗坐着抽烟,没发出一点声音。她闻到空气里的香烟味儿,本来就睡的浅,一下子惊醒了,连忙爬起来,“你开完会了?”转头看时,见是夏原,很吃了一惊,“你怎么又来了?”

他掐灭烟头,徐徐说:“我怎么不能来啊,我等着找老孟算账呢,正好回来堵他下班,省的跟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只会口头上敷衍我。”听他说的挺严重的,她信以为真,以为他大晚上的来找孟十肯定有急事,便说:“刚才有人出来跟我说,快完了,你再等等。”

夏原滑着椅子坐过来,笑嘻嘻说:“看你挺无聊的,出个脑筋急转弯考考你: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请问,第三个儿子叫什么?”她脱口而出,“三毛,嘻嘻——”夏原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她头,“三毛你个头,笨死了,当然是叫小明!”她才反应过来,很不服气,口里嚷嚷:“再来再来,你这是混淆视听——”qíng绪一下子高昂起来。

“知道米的父亲是谁吗?”夏原问的一本正经。

她忽然想起大学时他们开的那个“花生米,花生油”的玩笑来,支着脑袋拼命想,米和油是兄弟,那么米的父亲是什么呢,啊,突然想到了,拍手说:“是大米!”还洋洋得意地。

夏原笑得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严肃地说:“是海。”她跳起来,忿忿不平,问为什么,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嘛。夏原咳了一声才说:“你想啊,海上花,花生米。”她一时还没明白过来,瞪着眼看他,过了好半天反应过来了,死命捶他,“我就知道你满脑子huáng色的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夏原忙按住她,哈哈笑起来,“好了,好了,再打我可就要残废了,果然是泼妇本色啊——”惹得又是一顿拳头。好不容易安静下,她转身玩游戏,不理他满嘴胡说八道。

夏原双手撑在桌子上,正对她,“何如初同学,考考你的智力,请猜一个谜语;两个二百五,打一人名。”她闷头想了半天,一直在思索,两个二百五,那就是两个二和五了,叠起来是什么字?

夏原见她答不出,挑起她一缕长发笑说:“当然是伍佰啦!知道熊是怎么死的吗——就跟你一样笨死的!”她气愤之余,很是纳闷,“五百?”她不像夏原前两年就回国了,还很陌生,当真不知道伍佰是谁。

他点头,看她那神qíng,是真不知道,故意说:“对啊,五百啊,不就是两个二百五嘛!”眼面前的两个人,跟二百五也没什么区别,一个比一个傻。她傻还有的说,自己傻完全就是犯病了。过了会儿又解释说:“伍佰是一个歌手。来来来,我找一首他的歌给你听就知道了,听过‘挪威的森林’吗?”

她让出鼠标给他,歪着头侧身看他,不解说:“《挪威的森林》?日本作家村上chūn树的?”夏原站在她身后,敲了她一下,“不知道不会多听多看多观察啊,什么都问!”她乖乖住嘴。

夏原找出“挪威的森林”,明媚忧伤的旋律,徐徐流淌,像一泓伊豆的清泉,四散溅开,“……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她听了这几句,转头笑说:“这让我想起在美国念书时,学校后面不是有个湖泊么,石子路周围种满了各种高大的乔木,一到秋天,落叶满地,湖面上全是野鸭子,你还记得不?听了这歌,倒像又回到那里似的。”

夏原也想起来,靠在桌边,忽然悠悠叹了口气,“我真想再回到那里去。”那里只有她和他,也许不回来是对的——转念一想,不不不,她的心不在那里,再优美的风景亦成了牢笼。

俩人一坐一站说着闲话,“挪威的森林”循环低唱,气氛宁静而美丽。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门被推开,钟越揉着太阳xué,一脸疲惫走进来,乍眼看到夏原,愣了许久,搭在门把上的手好一会儿才拿开。

上一篇:无花蔷薇 下一篇:大约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