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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55)+番外

曾经以为可以天长地久,到头来发现只剩下曾经拥有。

她折回自习室,将毕业证夹在他的课本里,转身离去。

当天晚上,她跟着何姑姑去了美国。只有何爸爸和韩张来送机。何爸爸叮嘱她好好学习,自己照顾自己,不要想家之类的话。韩张抱了抱她,说:“如初,你一定要回来。我——们都想你……”一句话没有说完,他放开她,转头看别处,将眸中的泪bī回去,才重新跟她告别。

她跟在姑姑身后,挥挥手,“我走了——”声音无限伤感。连她自己也没料到,这一去竟是这么久。

钟越上晚自习拿出课本复习,打开看见书里静静躺着一张大红大红的毕业证。心头一震,翻开看时,小小的她正对自己微笑。知道她来过,胸口顿时窒息起来,那种疼痛深入骨髓,肝肠寸断。他亲了亲她的脸,小心翼翼压在胸口,轻声说:“如初,我让你走,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初qíng似qíng》第二卷 “初qíng似qíng的日子” 完

接下来是第三卷 “水到渠成的爱qíng”

第四十三章心事如大海

夏原“一掷千金博一笑”的事迹在校内广为流传,一时之间成为佳话。何如初人虽然走了,可是名字却在同学之间口口相传。不少人对她是又羡又妒。有好事之徒拍了照片,放到校内论坛上,这下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清华北大的论坛也跟着很是热闹了一阵子。

钟越第一时间看到了照片,场面盛大犹如派对,她跟夏原站在一块,身后是成堆的大蛋糕。抓拍的时机很好,正是她抬头的时候,而夏原笑吟吟地看着她。他“啪”的一声关了网页,鼠标滚下来,垂在桌脚,来回晃dàng,他也不管。

没有心qíng做任何事qíng,他沿着学校的林荫道随处乱走。chūn寒料峭,深夜的风颇有寒意,可是胸口像是被什么烫着了,疼得厉害。她刚走,他已经后悔了。现在她是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

路过一家餐厅,正对着门口坐了一大群男学生,应该是聚餐。有人站起来大声吆喝,哄笑声一波高过一波,桌上烟雾缭绕,人人面红耳赤,碰杯的声音连续不断,是这样世俗的快乐。他看了只觉得眼热,qíng绪越来越低沉。于是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

暗红色的烟头在黑夜里灼灼燃起来,一闪一闪。他深深吸了一口,感觉似乎轻了些许,可是疼痛并没有稍减。他清晰地感到身体的某一部分变得空虚,仿佛被风chuī走了一样,抓都抓不住。

他站在外面,从这头一直走到那头,然后又折回来,直到一包烟都抽完了。时间已是凌晨,宿舍早就关门了。他吁了口气,去了通宵自习室。

第二天同宿舍的李琛也看到网上的照片了,十分诧异。原来何如初已经出国念书去了,且站在她身边的这个男孩,看起来很亲密啊——,那么,钟越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怎么会如戏剧般急转直下呢。

当李琛支支唔唔问起时,钟越淡淡说:“她走了,念书去了。”神qíng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于是大家也不好探听,心想人都走了,事qíng总会过去的。

只有范里曾问他:“为什么不请求她留下来?再等几年,也许你们可以一起走。”他的转变范里看在眼里,从不抽烟的他在寂寞无人处也开始抽烟了;一向沉稳镇定的他不说话的时候竟会让人觉得忧郁伤感。她只觉得心疼,明明是这么的舍不得。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头仰望另一方的天空,心事如大海。

有一次同学聚会时见到韩张,他说起她的近况,已经慢慢适应了异国他乡的生活,有了新的朋友,学校里老是有舞会派对,她暑假的时候到欧洲旅行了,大长见识……他听了,心又酸又痛,很想很想问候她一声,哪怕只是一句“你好”也好,可是拿起电话时最终还是搁下了。就像斩断的缘,不知从何拾起。

秋天的时候,夏原果真去了美国。一时间又引起议论,说他“万里追女友,其qíng可歌可泣”。连范里也开始相信,她会和夏原在一起。在国外太寂寞了,有夏原这样的人倾心相待,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她都嫉妒她。

清华园的糙木凋零了又盛开。他一直在准备考托福。范里一直陪在他身边,见他这样,知道他还是忘不了她。有时候想想真是伤心,替他感到不值。何如初就真的有那么好吗?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释怀呢?

托福成绩下来了,他自然考的很好,已经在联系学校递申请书。这时候“风行天下”的社长孟十回来找他,拍着他的肩膀意气风发问:“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单gān?”他是这样看好钟越。跟着孟十携手创业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他如今已是市内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钟越却没有回答。这么几年来,孟十多多少少知道他一点心思,叹气说:“国内经济迅猛发展,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们的软件市场还不成熟,正是huáng金时期,趁此可以大展拳脚,扬名立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自己想清楚。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临走前又说:“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看着她的照片犹豫了,难以做决定。转眼大家都要毕业了,他一心想去找她。可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许以后不再会有了,心有不甘。一个星期思来想去,他抛开一切,给她打了个电话。

一句熟练的英文传来,是夏原的声音,他心狠狠被击了一下。夏原待知道是他,同样吃惊,沉默了会儿说:“你等等,她洗澡,马上就来。”钟越听着他这样熟悉亲昵的语气,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好不容易定下神来,清了清嗓子问:“她还好吗?”一向贫嘴的夏原此刻竟觉得吐字艰涩,好半晌才说:“挺好的。”他叹了一口气,眼前这种qíng况,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正想挂电话,夏原的声音淡淡传来:“周末,我来找她玩儿。”

细细的喜悦从心底悄悄发芽,他jīng神一振,轻轻吁了口气,忙客套:“在那边,你还好吧?”夏原点头,刚要说话。她边走边擦头发,问:“谁啊?”夏原顿了顿,转头慢慢说:“是姓钟的那小子。”

手上动作立即停顿,她呆了半晌,才接过电话,千言万语,一时间完全无从说起。轻轻的一声“喂”从遥远的海洋彼岸传来,魂牵梦绕,钟越听在耳内,差点握不住话筒,咳了咳,轻声说:“如初,是我。”

她低头,“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年,俩人的对话也变得陌生客气起来。

钟越首先打破沉默:“你也该毕业了吧?”她点头,“恩,快了。”他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想过回来吗?”

她的心热起来,用力点头:“恩,打算毕业后就回去。”

一切难题迎刃而解,钟越浑身一轻,唇角有了笑意,“好,你回来。”他一直在等她回来,总算盼到了!他立即打电话给孟十,表示愿意跟他一起创业。

这里夏原诧异地看着她,问:“你打算回国?”她已经获得继续升学的资格。她默默点头:“对啊,很久没回去了,回家看看也好。”

何爸爸何妈妈之间还是那么僵着,何爸爸怕她回家见了伤心,于是每年会去看她一两次。何妈妈有时候跟她打电话,语气淡淡的,只让她好好念书。她听了,回家的心也就冷了。近年来,她学别人一样,自己赚钱自己用,很少用家里的钱,何爸爸纵然给,她也不要,慢慢地知道心疼飞机票了,知道赚钱之不易,知道社会的艰辛。留学生吃过的苦,她也都吃过。

夏原跟她是同一所学校,不过不同系,俩人自然而然常常在一起,别人也就顺理成章当他们是qíng人。她也不解释,正好可以挡掉许多热qíng的追求者。金发碧眼的年轻小伙子似乎对她这个东方佳人qíng有独钟,常常邀她出去跳舞喝酒,其心之坦诚,往往不加掩饰,弄的她倒不好意思拒绝。于是gān脆拿夏原当挡箭牌。她不喜欢洋人,纵然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

她开始着手回国的事,兴致勃勃给韩张打电话:“我要回国啦!”又问他毕业后打算gān什么。韩张听了很高兴,耸肩说:“继续读研究生呗。你快回来啊,我等着看你有没有养胖了呢。”她笑:“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连发型都没变。

说话间,她有意无意打听起钟越的近况。韩张便说:“他很好,听张炎岩说,爱qíng事业两得意,风光的很。”他总以为过了这么几年,以前的事她该淡忘了吧,再说他们已经分手了。所以顺口就说了出来,也没多在意。

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勉qiáng笑问:“哦,是吗——怎么个得意法?”声音又gān又涩。韩张沉浸在她回国的喜悦中,根本没察觉她的异样,脱口而出:“哎呀,张炎岩说他都跟新闻系的系花在一块了,还不得意啊,说清华的一群láng都嫉妒死他了!还有啊,听说他跟他们清华的学长创立了一个什么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更了不得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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