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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20)+番外

何如初想了想,说:“不要紧,我有钱。虽然不多,应该够用。”说着褪下肩头的书包,刚拉开拉链,却发现侧面被利器割了一道大大的口子,放在里面的一卷钱不翼而飞。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了,站在路中间就将所有东西倒出来,其他东西都在,只有钱不见了。

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雪上加霜,祸不单行。几人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没有人有力气说话。良久,还是钟越先开口,“我们来算算,大家还有多少钱。”林丹云只剩找零的几块硬币;何如初好点,牛仔裤里还揣着一张一百的;韩张将零花钱全带上了,不过因为三人的火车票是他先垫的钱,所以只剩不到五百;这下最有钱的反而成了钟越,身上有八百,别墅里还有两百。

几人算了算,差不多够买回去的火车票。当下钟越便果断说:“我们现在就去售票点买火车票。”他担心再出意外,到时候连家都回不去。又说:“如果买硬座,钱剩一半;如果买卧铺,刚刚好。”眼睛看着大家,表示询问。

何如初怯怯地说:“现在chūn运,硬座车厢人太多了——我觉得还是买卧铺吧,咱们明天就回去好了,留点钱吃饭就够了。”本来想好好玩几天,没想到刚来就一人被偷一人被抢,心qíng大打折扣。现在连生计都有问题,自然没有人有异议。于是几人把钱凑齐买了明天晚上的卧铺。身上就只剩十几块钱。

现在是打车都打不起,只好走到站台,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来要坐的公车,人还是多的跟叠罗汉似的,一层压着一层。何如初快被挤爆了,连扶手的地儿都没有,脚下根本站不稳,身体来回摇晃,不断撞到人,唯有一叠声道歉。

钟越艰难地拉她过来,说:“你站这儿。”手握住头上的栏杆,将她护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头上,刚刚好;手越过肩膀放在一侧,俩人的衣服互相摩擦发出轻响;鼻尖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水果的香味——胸怀突然充的满满的,她此刻正在他怀里。

行了有一半多,车上人才渐渐少了。有人下车,钟越忙示意她坐。她还迟疑地说:“那你呢?”其实脚早站酸了,腰都挺不直。钟越二话不说,硬推着她坐下。她坐是坐下了,觉得大家都站着,只有她一个人坐着,很不好意思。转头看了看周围,又站起来,招手说:“林丹云,你晕车,过来坐。”

钟越叹了口气,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没jīng打采的,累的脸色都变了,倒是还记挂着别人,只好低声说:“你靠着我站,马上就到了。”实在是撑不住,侧靠着他,大半重量都移到他身上。眼睛微微眯起,竟然这样都能睡着。

紧急刹车,她猛地惊醒,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忙问:“这到哪了?”钟越也不知道到哪,于是问售票员。女售票员说了站名,爱理不理的神qíng。几人路况不熟,只好央求售票员到了的话提醒一下。售票员也不说话,只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嫌他们外地人麻烦。

几人坐的坐,睡的睡,jīng神萎靡不振。迷迷糊糊也不知眯了多久,只听的售票员说:“你们几个怎么还没下车?早坐过站了。”几人惊的全部跳起来,七嘴八舌问坐过几站了。有人cha话说不太远,往回走半个小时就行。

唉声叹气下车,夜风有了凉意。头上几点星光一闪一闪,仅可辨认。路灯黯淡无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又黑又长,从高大的树下走过,显得影幢幢的。寂静的冬夜里,也没人有心qíng抱怨或是说话,只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第十四章邻家有女初长成

到别墅已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全都瘫在沙发上起不来。林丹云忿忿说:“一辈子从没这么倒霉过。”何如初见她一脸怒容,忙安抚她说:“算了算了,明天就回家了,再忍耐一天。浑身骨头都酸了,我们上楼洗澡去。”

俩人泡了个热水澡,jīng神缓过来。韩张跟上来,问:“林丹云,问你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到底想让我跟钟越住哪儿?没有chuáng就算了,被子呢枕头呢?你不会真让我们露宿荒郊野外吧?”

林丹云挥手说:“放心,我早有准备。”又拍着头说:“我上次乱翻,被子枕头倒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放哪了。”说着走出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乱找。何如初问:“不会是在我们房间吧?”林丹云肯定地说不是。

何如初疑惑地说:“可是我下午开衣柜时,见里面有个很大的木箱,也不知道放什么。”韩张听了,进房打开箱子看了眼,没好气说:“林丹云,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一色的chuáng单被套枕巾,下面是羽绒被毛毯和填充枕头。

抱下楼,放倒沙发铺chuáng。何如初耸肩说:“这里怎么会有被子,不是还没搬进来吗?”林丹云便说:“以前有人来住过呗。等过完年,就该继续装修了。”转头问:“是不是要将被子塞到chuáng单里?”韩张白了她一眼,说:“废话!这是你们女人的事,慢慢整,我跟钟越洗澡去了。”

俩人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铺过chuáng啊,一时无从下手。林丹云满头大汗说:“被子这么大,被罩那么小,怎么塞进去啊!”何如初看了眼,说:“我见过我妈铺chuáng,好像是把被子叠起来。”林丹云便让开,说:“你来,我不会。”何如初笨拙地使劲塞,把被罩扯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林丹云气恼地扔下,说:“凭什么我们给他们铺chuáng啊,要睡不会自己铺!还真当自己是大老爷们!”只将chuáng单盖在上面,被子也不套了,转头上楼睡觉。

韩张擦着头发出来,见被子皱成一团堆在那儿,对钟越苦笑说:“这就是她们铺的chuáng?铺跟不铺有什么分别?还真是‘能gān’啊!”拉开被子就想这样睡。钟越叹口气,说:“我来铺,你先等会儿再睡。”三下五除二利落地套好被罩,拿起来抖一抖,铺得平平整整。

韩张竖起大拇指,“钟越,我今天算服你了,铺chuáng都铺的这么好!”钟越笑,“这算什么!放你在外面独自住个几年,什么都会了。”俩人睡一张沙发,虽说还比较大,难免拥挤,幸好只有一晚,将就将就,这会儿就是想讲究也讲究不了。韩张看着高大的天花板,空无一物雪白的墙壁,窗帘偏偏还是雪花纺绸,临睡前下了八个字的结论:“家徒四壁,yīn风惨惨。”人家还以为是鬼屋呢。

白天累了,很快进入梦乡。睡到后半夜,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把俩人从梦中惊醒。钟越一把掀开被子跳下来,二话不说冲上楼,韩张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只看见林丹云从洗手间蓬头垢面跑出来,脚上鞋子只剩一只,神qíng惊慌不已。俩人忙问怎么了。

她拍着胸口喘气,“鬼——鬼——我看见鬼了!”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吓得不轻。听到动静,跟着走出来的何如初一听她说有鬼,脸色立刻变了,四处张望,颤巍巍说:“不会把,世上哪有鬼啊。”尽管是无神论者,可是从小看多了鬼故事,耳濡目染,多少有些心惊胆战。

韩张忙斥道:“三更半夜,瞎说什么呢你!”钟越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看见什么了?”林丹云见大家都在,胆气壮了些,说:“我起来上厕所,正照镜子,忽然看见身后有一道黑影闪过,等我回头看时,又不见了,心里正害怕呢,只感觉脚底毛毛的,像有什么东西在咬——吓得我魂都散了,甩手蹬腿,脚不沾地连忙逃了出来。”

韩张骂她:“哪有鬼啊!杯弓蛇影,捕风捉影!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林丹云委委屈屈说:“我真看见黑影了,脚踝这会儿还觉得麻麻的,恶心死了!”钟越想了想,说:“别墅这么大,又没有人住,恐怕有一些野猫野狗的在这里落户,一到晚上,四处乱窜。这里房间又多,我们一时也没发觉。”一席话安下了所有人的心。

韩张说她大惊小怪,吵的大家都睡不好觉。林丹云还在说:“就算咬我的是野猫,可是镜子里面怎么突然会有黑影?”这下连钟越也没法解释。韩张说也许是她看花了。她一口咬定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又骂韩张:“都是你白天吓我,是谁说这屋里有鬼来着!”气氛又怪异起来。

何如初便提议:“要不,你们俩搬上来跟我们住一个房间?我们就不怕了。一听林丹云说的,心里毛毛的,哪还睡的着觉,越想越恐怖。”林丹云惊吓之余也说:“你们就打地铺,反正房间大的很。我们把自己的褥子给你们垫着睡,应该不会冷。”

俩人听她们都这么说,只好抱着被子枕头上来,忙乱一番,好不容易睡下了。韩张小声嘀咕:“林丹云,我怎么觉得你比何如初还事儿jīng呢!”林丹云敲着桌子说:“好了好了,不许说话,关灯睡觉。”经过这么一折腾,惊吓过后又冷又困,又互相嘲笑几句,倒是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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