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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锦衣卫相亲了(72)

易焦接了银票,眉宇之间有一丝担心,“大人,伯爵府那边自从知道您将老太君的私蓄全部捐了出去做军费,伯爷与孙夫人震怒不已,今日又派了管家来请您回伯府叙话。”

易晃在心里默默地说,就是大人的生母宣夫人也不满大人将私产全部捐出去,只是她早已与裴家和离,另嫁他人,这些年没有尽到生母的情分,因此也不好拿母亲的身份去说裴琰。

但兴安伯毕竟是亲生父亲,他的确是有资格说裴琰的。

裴琰沉声道:“我晚上去一趟兴安伯府。”

他没有让易家兄弟跟着一起去,没人知道他到底与兴安伯在书房谈了些什么,只是等裴琰回来时,身上有鞭笞的伤痕,甚至脸上都被鞭子扫到了。

易焦为他上药,易晃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双手握得紧紧,愤恨道:“虎毒不食子,伯爷竟然把您打成这样!”

易焦不如他弟弟毛躁,想得多一些,大人幼小时,没有母亲的护持,老太君过世后,在继任伯爵夫人的挑唆下,被伯爷在祠堂罚跪过,鞭打过,可是自大人进了锦衣卫,一个空架子无实权的伯爵府伯爷根本无力责打他,当然也不敢。

这次又是个什么情况?易焦想不通,大人心思深沉,近年来的行事越发让人琢磨不透,在卢姑娘的事情上是这样,在现在这件事情上同样如此。

“糟糕!”易晃一拍脑袋,“大人,皇上明日回京,您得在东安门恭迎皇上,现在这个样子可怎么办?”

易焦提议:“不如明日告假吧?”

裴琰摆手,“不必。”

易家兄弟互视一样,都不知道大人到底在想什么。

尤其是易晃,他是跟着裴琰在锦衣卫当差的,自然知道皇上如今有防备大人的意思,可大人这些年在御前侍奉谨慎,兼有救驾的大功,还有大人捐了五十万两白银做军费的事情。

皇上虽然开始防备大人,但并不是立刻就将大人调的远远的。大人要是脸上挂彩去迎接皇上,皇上必定是要问起来。

他脑袋瓜子终于灵动了一回,或许大人就是要让皇上问呢!

不过兄弟俩给裴琰换药,大人身上伤痕不少,还有以前兴安伯鞭打留下的伤痕,新旧伤痕交叉,愈发触目惊心。

兴安伯对这个儿子是真没有父子之情,下手狠,丝毫没有念及父子之情。

裴琰面上一派平静,他很早以前就对这个父亲已经失望死心,现在又何来难过?

倒是易晃心里恨得牙痒痒,手也痒痒的,总觉得要找点事情出单了做,才能治好这心痒手痒的毛病。

次日裴琰进宫侍驾,皇帝回宫,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鞭痕,笑了。

皇帝想了他以前上朝时,有一回,当时的工部侍郎的脸上出现几道抓痕,朝中人人笑话他惧内。

皇帝好笑,一向寡言,办事严谨的裴琰也有这一面啊,他打趣道:“裴卿,这脸上的鞭痕是哪位佳人所赐?”

裴琰道:“回皇上,并非是佳人所赐。”

皇帝追问:“那么是谁?”

裴琰不肯说。

锦衣卫就是皇帝身为极为重要的卫队,能进锦衣卫的人,每个人的身家父母都会查的清清楚楚,裴琰与其父亲不睦的事情,皇帝有所了解。

他问:“可是你父亲兴安伯所鞭笞?你告诉朕,锦衣卫是武官,并非是那些读儒书的呆子,有什么不好说的。”

裴琰垂手道:“皇上恕罪。其实家父是为了那五十万两白银的事情……”

北边的胡人连年犯边,可是国库中的银子大部分被皇帝拿去奢靡享用,再不就是花在斋醮祷祀上面,甚至连军费都拨不出。

裴琰捐的这五十万两白银极大地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

他虽然因为严太师与兴安伯走得极近的原因,有防备裴琰之意思,但是裴琰的为人处事仍然简在帝心。

现在知道裴家两父子关系势同水火,皇帝心中更多的还是高兴。

“兴安伯就是个老糊涂了,分不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裴卿,你这做儿子少不得吃些苦头,可惜,可惜!”

裴琰从宫里回来,刚一坐下,易焦押了兄弟过来,“跪下,给大人请罪!”

易晃梗着脖子,“我没错!”

裴琰询问地看了他一眼,易焦叹气:“老二这倒霉孩子今日带了几个人揍了二少爷一顿!”

二少爷便是裴琰的二弟裴瑞。

易晃一点也不认为自己错了,嚷道:“我就是揍那小子了又怎么样?他一肚子坏水,以前没少在伯爷面前告大人的黑状!哼,我不止揍他这一次,以后我见他一次揍一次!”

“你这样会给咱们大人惹祸的。”易晃实在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