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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吻别(46)

唐译被他满口的迷汤灌得积攒了一个晚上的酸气全都挥发了,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捏了捏他的鼻子说:“得了,再要有下回,你好自为之吧。”

陈上在她脸上响亮地啵了一下,行了个军礼大声说:“得令!以后本人的一切行踪一定及时向组织上汇报。”

唐译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的头,“得令个鬼!你妈说的不错,就你这德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上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她脑后嗅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打是疼,骂是爱嘛!你用的什么香水?”

“哪有什么香水,我早上洗头了,洗发水是水果味的。我又没人家漂亮,就是用三宅一生的香水也是白糟蹋!”

“唉唉唉,你又来了!”他转过唐译的脸,狠狠亲她,以示惩罚。

自此陈上果然老实了不少,乖乖地上课,陪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周末两人还通宵看了一夜的电影。这天唐译在图书馆查资料,陈上心不在焉陪着她,周围是一排排快要碰到天花板的书架,每走一步,似乎都会惊起漫天的飞尘。

唐译见他时不时望着窗外,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没好气说:“大周末的,天气又好,你是不是想出去玩啊?”

“哪有,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专门陪你。”陈上阻止要爬梯子拿资料的她,长手一伸,便把书架上层的一本期刊抽了出来。

唐译拍了拍上面的灰,笑嘻嘻地说:“不错,不错,有赏。”

陈上涎着脸凑上去问:“赏什么?”

唐译用脏兮兮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笑道:“赏你个十八摸……”他脸上立马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她正给他擦脸上的灰尘,陈上的手机响。陈辰打来的,叫他出来玩,说老地方,大家都在,郝欣、郝蕾也来了,就缺他一个。陈上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的唐译,低声说他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会儿给他回电话。

唐译不等他说话,先发制人,“怎么,你要出去?”

陈上看着她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唐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淡淡地说:“脚长在你身上,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拦着你,再说,我也拦不住你。”

“谁说我要出去?不是说好了要陪你的嘛。除非你赶我走——”

唐译右手食指放在左手手掌心,做了个“STOP”的手势,“停停停,你可别胡乱冤枉好人。明明自己想出去玩,贼喊捉贼,反而怪到我头上。”

陈上笑着扯了扯她的马尾,“还说没有冤枉好人,这会儿我都成贼了!”

“鬼鬼祟祟,不是贼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陈上本来还存着软磨硬泡的心思此刻全熄灭了,yù言又止看着她,最后还是乖乖地留下来。他出去打电话回绝了陈辰,说他有事去不了。

唐译见他懒洋洋的靠在书架上提不起jīng神,把资料放回去,回头看着他说:“要不,我们出去放风筝,怎么样?”

哄男朋友也跟哄小孩一样,打了个巴掌总要给颗糖吃。

第 51 章

此提议正合时宜。chūn末夏初之际,天朗气清,微风拂面,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陈上问人借了一辆自行车,带着她兴冲冲来到学校附近的公园,笑说:“自从拿了驾照,好久没骑过自行车了。”

唐译扶着他的腰有些担心地说:“你看着点儿,这要是撞了人,那可就是一车两命啦。”阳光明媚而不失温柔地照在身上,空气中到处是鸟语花香,两人坐在碧绿的糙地上,chuī着温和湿润的chūn风,听着周围的小孩发出的奔跑嬉笑声,感觉心旷神怡,万虑顿消。

唐译把从门口买来的蝴蝶风筝安装好,示意摩拳擦掌、跃跃yù试的某人去放。陈上来回跑了好几趟,风筝总是飞到树梢那么高又掉下来。他踢了踢地上一动不动的大蝴蝶,骂了句“什么破玩意儿”。

“别踢坏了,新买的。自己不会放,反而怪到风筝头上。可能是风向不对。”她白了对方一眼,把唾沫涂在食指上,举起来放到半空中感受风向。换了个角度让陈上捧着风筝,自己拿着线往下坡跑,大喊一声“放”,色彩鲜艳的大蝴蝶摇摇颤颤飞了起来,越飞越高,大有一飞冲天的气势。

陈上拿着线从糙地这头跑到那头,满头大汗玩的很开心,“快看,快看,咱们的大蝴蝶超过那只蜈蚣啦。啊——,那里有一团气球飞起来了,我得再放高点。”

唐译头仰得很高,手放在额前,眯着眼睛说:“小心旁边那个美人脸,别缠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提醒他:“线快没了。”

“就没了?人家放的都快看不见呢。”他意犹未尽地说,他们的风筝顶多只能算是在中低空飞翔。

“那是人家自己做的,想要多长就多长。”

“jian商。”

“就这么放着吧。我脖子都酸了,在糙地上先坐会儿。”

陈上放完风筝回来找她,发现她双手枕在脑后,侧卧在地上睡着了。她把陈上脱下来的外套盖在脸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胸口一起一伏的。阳光从雪松的fèng隙里she下来,落在她身上满是细碎的亮斑。陈上见到好一副“美人chūn睡”图,一时玩心大起,撅了一根糙撩她鼻子。

唐译被下午的太阳照的浑身暖融融的,不成想竟睡了过去。她睡得浅,鼻子一痒便醒了,眼睛都不用睁就知道是陈上捣鬼。她暂且不动,等到陈上再拿糙撩她时,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里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你醒啦?”

“人家睡的好好的。”唐译柔声咕哝,翻了个身,依旧没有睁眼。

陈上在她身旁并排躺下,调整姿势让她睡在自己手臂上。“硬。”她自动滑下来,吸了吸鼻子背靠着他躺着。

阳光有些刺眼,陈上把外套盖住两人的头部,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问她父母身体怎么样,唐赐今年多大了,有没有上学这些话。

“都还好。我爸就是爱喝酒,自从腿坏了,喝得更厉害。唐赐今年上二年级,越来越像个小大人。我们小镇上的人都不装防盗窗的,上次我妈打电话来说发现二楼阳台上有男人的脚印,大概见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又走了,也不知是生贼还是熟贼。此后唐赐每天晚上都要检查完门窗才肯睡觉。”

陈上摩挲着她的脸说:“以后等我们结婚了,就把你爸妈接过来一起住,还有唐赐,上临的教育总比你们那儿好一些。”

唐译掀开衣服坐起来,直勾勾看了他好一会儿,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惘然——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陈上感觉到她的目光,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唐译笑了一笑,“没什么,你这番好意我先心领了。我家虽然比不上你家,房子也很大,再说我爸妈未必肯搬呢,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糙窝嘛。”她又问:“你爸妈呢,还是那么忙?”

陈上点了点头,“反正我一个星期难得看到他们几回,不过都习惯了,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上次看到我爸,突然发现他老了,两鬓的头发全变成了灰色,脊椎好像也有毛病。”

唐译摸了摸他的头,宽慰他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嘛,身体部件难免有些运转不灵,我妈妈也是这样,老是这里疼那里痛的。”她感觉到有些冷,搓了搓胳膊抬头看时,太阳从头顶滑下去,已经偏西了,树下一片yīn凉。

“回不回去?”唐译捅了捅他。

“这么舒服,再坐一会儿。”陈上呈大字平躺在糙地上,尽qíng享受着都市里难得的清净自在。

唐译也不催他,gān坐着无聊,便给他讲了一个笑话——“话说一个美国人,一个法国人,还有一个北京人。三个人在沙漠里走啊走,非常得渴,没有水喝。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瓶子,就把瓶子打开。瓶子里面飘出来一个神怪。那个神怪说:‘谢谢你们把我放出来,我可以满足你们每个人三个愿望,谁先说?’美国人马上站出来,‘我要一百万美金,还要一百万美金,然后送我回美国。’美国人不见了。法国人呢,他要了一个绝色美女,又要了一个更绝色的美女,然后回法国去了。轮到北京人,他想了半天,要了一瓶二锅头,又要了一瓶二锅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得,你把他们俩给我弄回来’。”

陈上听的扑哧一声笑出来。唐译忙说,“还没完,还没完呢——”

“美国人和法国人非常生气,三个人继续在沙漠走啊走。又看见一个瓶子,里面又飘出一个神怪。神怪说:‘我是刚才那个神怪的弟弟,法力没我哥哥qiáng,只能满足你们每个人两个愿望,谁先说?’这次打死美国人和法国人都不说了。北京人想了半天,来瓶二锅头?神怪说还有一个。北京人就说,‘还有一个啊?得,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那瓶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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