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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吻别(22)

唐译一脸紧张地推开他,“gān什么呢你,离我远点——”

有人走过来问爆竹的价格,两人做贼似的,慌慌张张站起来。对方是认识的街坊,买了一大一小两封爆竹,看着陈上笑说:“这小伙子长得俊俏。”问唐译是谁。唐译胡乱说是亲戚,等人走远,手指点着他警告说:“老老实实坐着,规规矩矩说话。”

陈上小声说:“人家大老远的来,还不全是为了你——”

唐译又羞又恼,“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好好呆着,到处乱跑gān什么。”

陈上见周围没人,偷偷拉着她的手说:“你知道我为了来见你,费了多大的劲儿吗?好不容易见着了,至少要亲一下吧——”

唐译啐了他一口,甩手说:“青天白日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中午陈上还是在沈家吃的饭,唐译热了些剩饭剩菜随便对付了一顿。快过年了,烟花爆竹的生意还不错。到了下午,她要去买菜,让陈上帮忙看一下摊。回来的时候陈上兴冲冲跟她说卖了好些烟花,脸上神qíng很是得意。唐译放下菜篮,打开装钱的盒子,里面有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她越看越不对劲,拿给沈妈妈鉴定,大家都说是假的。

她气得捶了他一拳,问:“这一百块钱,谁给你的?”陈上愣愣地说:“这哪记得。”唐译摇头叹气骂他不靠谱,“哎,这一天的生意算是白做了。还愣着gān什么,收摊啊。”

陈上拿着那张百元假钞左看右看、正看反看,一副如获珍宝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假钞呢,留着给我做纪念吧。”他从钱包里抽了一张真钞跟唐译换。唐译哭笑不得,拿钱扇了下他的鼻子,骂了句“傻瓜”。

“先别忙着收摊,今天最大一单生意还没做呢。剩下的这些烟花我全要了。”

唐译吓一跳,“你买这么多当饭吃吗?你要玩,我送几个给你。”

陈上扑哧一声笑起来,“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人家要买,你还不卖。这里的烟花比上临便宜多了。”

唐译以为他要带回家玩,“怪不得买这多。喏,全给你吧——”她把烟花统统装在一个大纸箱里,问他要不要放车里。陈上想了想,“先放你家院子里吧。”

晚上唐译做了红烧鱼、土豆炖牛腩,又炒了两个青菜,一个人忙得团团转。沈飞奇坐在客厅里陪唐赐看动画片。陈上却坐不住,时不时到厨房里看一下,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帮忙,一会儿又要尝菜。唐译嫌他碍事,支开他说:“快好了。你去买点喝的,唐赐喝酸奶就行。”

陈上买了一箱啤酒、一箱酸奶、还有几瓶白酒。唐译见了咋舌,“你们爱怎么喝就怎么喝,反正我是不喝的。”她和唐赐喝酸奶,陈上跟沈飞奇一开始喝啤酒,喝着喝着不过瘾,拼起白酒来。沈飞奇哪是陈上的对手,三杯白酒下肚,他开始晕晕乎乎,说话都说不清楚。

唐译拿过沈飞奇的酒杯,“好啦,别喝了。你看你,脸都白了,先去睡一会儿。”她和陈上扶着沈飞奇来到唐赐的房间躺下。唐译给他盖上被子,带上门出来,埋怨陈上说:“你gān嘛一个劲儿的劝他喝酒,回去又该挨沈阿姨骂了。”陈上叫屈,“这关我什么事,我哪知道他酒量如此不济。”

唐译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嘻嘻一笑,搂着她往怀里一带,“好啦,酒足饭饱,我们去放烟花吧。”

半空中有一轮淡huáng色的弯月,远处有几颗星星时闪时烁,正是放烟火的好时候。随着拖得长长的“啾”的一声,一团团焰火在空中砰的一下炸开来,满天都是红的、紫的、蓝的、绿的光,照的底下站着看的人的脸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忽明忽灭。

放烟花这么làng漫的一件事,陈上却像是跟人赌气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唐译。唐译不理他,弯腰去点火。最高兴的莫过于唐赐了,拍着手又叫又跳,一会儿要唐译抱,一会儿去捡放完的烟花筒,一会儿大声嚷嚷:“姐姐,还要,还要。”陈上拽住乱动个不停的唐赐,“你困不困,哥哥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唐赐摇头,脆生生地说:“不,不,放完……火……睡……”

唐译没好气说:“得了吧你,他不把这箱子烟花放完是不会去睡的。”她腰都弯累了,打火机都用坏了一个,这小祖宗还是不肯罢休。

陈上不轻不重捏了一把唐赐的脸,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买给你玩的。”唐赐抓住他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了下去,死都不松口。陈上疼的龇牙咧嘴,按着他的头使劲往外推。唐译忙蹲下来,哄他说:“别动,别动。唐赐,还不快松口,哥哥下回不买烟花给你玩了啊。”

唐赐咬过了瘾,示威似的偎在唐译怀里。陈上右手手腕一道鲜红的牙齿印,满手都是唐赐的口水和鼻涕。唐译看了看,见没什么事,吐了吐舌笑骂他“活该”。

“哼,敢骂我活该!”陈上一把按住她,把手上的口水和鼻涕通通往她脸上抹去。唐译左躲右闪,笑得喘不过起来,“好啦,好啦,别闹了。”陈上抱着笑靥如花的恋人浑身燥热,只想低下头去亲她、吻她、宠爱她,无奈唐赐跟屁虫一样跟在身边嚷个不停,他只得放开她。

“噼里啪啦”烟火爆炸的声音直响了半夜。唐译把箱子倒过来,表示一个都不剩,唐赐这才肯乖乖去睡觉。

第 25 章

夜深人静,房间里只听见墙上挂钟“嘀哒嘀哒”走动的声音。

唐译给弟弟洗了手和脸,把他抱到自己chuáng上。陈上不乐意了,抗议道:“凭什么他跟你一起睡?我也要。”唐译一时又是气又是笑,白了他一眼,“一边儿去。”坐在chuáng头拍着被子哄唐赐:“涛涛乖,早睡早起做个好宝宝。”

唐赐不知道是不是兴奋过头,躺在chuáng上滚来滚去,用被子蒙住头咯咯地笑,就是不肯睡觉,要求姐姐唱歌。

“姐姐唱了歌,涛涛要乖乖睡觉哦。”唐译拍着他轻声哼唱催眠曲:“小燕子,穿花衣,年年chūn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chūn天真美丽’……”

唐赐很快睡着了。

陈上听见她唱歌,见墙上挂了一把破旧的吉他,拿下来和着歌声弹了几下。

唐译笑说:“这吉他还是我一个表哥送我的,好久不弹了,上面都蒙了一层灰。”陈上搬了把椅子坐在唐译对面,手指在琴弦上抚弄,看着她笑说:“音质还行,可以弹。我唱支歌给你听,怎么样?”

“好啊。”

他清了清嗓子,转轴拨弦唱起来——

九月里的惊鸿一瞥

为此我宁愿不顾一切

我睁开眼睛

你的样子与夏日清晨一同醒来

窗外玫瑰色的云

绚丽如你的笑颜

huáng昏下起了雨

你那若有所思的脸

萦回在我的梦境

梦里一次次在人群中擦肩而过

我的心事如海

是谁在窃听

你的心若chūn华

永恒了刹那

九月里的惊鸿一瞥

为此我宁愿不顾一切

你的爱如星光

灿烂而自由

幻想色彩斑斓

只恐是烟火

九月里的惊鸿一瞥

为此我宁愿不顾一切

旋律简单动听,歌词唯美深qíng,唐译听过一遍,就可以跟着哼唱“九月里的惊鸿一瞥,为此我宁愿不顾一切”这句。她问:“这是谁的歌?怎么没听过?”

陈上得意地说:“我自己写的,好听吗?歌名叫‘惊鸿一瞥’。”

唐译露出一副“刮目相看”的表qíng,张大嘴巴看着他,赞叹说:“很好听耶。你以前说你会写歌,我还以为你在chuī牛,没想到是真的。”

“专门为你写的哦。”说这句话的时候,厚脸皮的陈上居然有几分害羞。

唐译脸微微红了,低头不断拨弄手指,小声说:“哎,哄我的吧——”

陈上撇了撇嘴,移坐到chuáng上,抓着唐译的手算起旧账来:“哼,那时候你还对我说一见钟qíng,结果呢,竟然是为了哄我替你当苦力!”

唐译忙辩解:“哎呀,你跟飞奇戴着一样的面具,我以为你是他嘛。”

“这就更可恨了。你怎么能对别人说‘一见钟qíng’这样的话?”

“玩笑话而已。”

某人气鼓鼓地说:“玩笑话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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