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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福妃(57)+番外

“徐姑娘。”白嘉言走了下来,从外面打开了门,见徐黛珠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惊疑不定的神色,略显几分苍白的面色让她看起来有几分的羸弱,就好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想要让人抱在怀里安慰。

白嘉言一顿,拼命的压住涌出的qíng绪,握着门把的手死死用力,等着那铜制的门把被打捏成了烂铁,这才稳住了心神,说道,“化chūn堂是不是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

“你师伯他有些不对劲儿,一直反复的在讲一件事……”

徐黛珠拿起放在柜子里的茶壶,直接对着嘴,咕咚咕咚的把已经凉的茶水喝了下去,等着那冰凉的茶水下肚,让她脑子也变得清醒了过来,这才回复了神色,说道,“他们被人劫持了。”

白嘉言皱眉,说道,“你……还好吧?”终于还是忍不住温声说道,“别怕,这里是我们的地,没人能伤害到你。”

白嘉言声音醇厚,又带着他特有的沉稳,笔直如松的站在马车前,这寂静的夜里,就如同一把大伞,把她护在里头,这样的白嘉言顿时就让徐黛珠繁乱的心安稳了下来。

第54章 第54章

“跌打药!”徐黛珠从袖子里拿了化田七给她的跌打药出来, 白色的瓷瓶,拔出塞子,一股药味就扑而来, 白嘉言递了一个茶杯过去, 徐黛珠会意,把药汁咕咚咕咚的倒了出来。

“有纸条。”

徐黛珠拿着空瓶子看了半天, 终于在瓶子的腹部发现了贴在里面的纸条,她拔了自己的簪子下来, 用簪子把纸条弄了出来。

这是一张油纸, 字迹有些模糊了, 但也能让徐黛珠看得清楚,上面写道:药铺被夏军jian细劫持,小师妹在他们手中, 速救。

“夏军的jian细?”徐黛珠抬头正好对上白嘉言的目光。

不过瞬间,浅浅的月光就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住,浓稠的夜色一下子就晕染开来,像是把人笼在黑色的末日里, 夜风躁动的chuī来,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味,这让徐黛珠有种压抑而沉闷的感觉。

白嘉言全身紧绷, 一只手揽住徐黛珠的肩膀,另一只手压在自己的佩剑上,目光锐利的盯着黑暗的四周。

徐黛珠知道肯定是有事了,她不敢贸然行动, 也不敢说话,屏息顺着白嘉言的目光看着黑暗处,想着是不是有人追来了?

可是这才不过一刻钟,那些人就追来了?这也太快了吧?而且她当时出来的时候找了那么合理的借口,就是为了不让里面的人生疑。

那般毫无破绽,他们又怎么会追来?

突然间,寒光闪动,徐黛珠还没来得及看到是什么就被白嘉言的剑给挡了出去,等到掉地上她才看清是一枚飞镖。

白嘉言把她护在身后,冷冷的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

太子府里,赵臻吃了郎中开的汤药就早早的上了chuáng,他躺在方达重新整理过的chuáng铺上,闻着安神助眠的百合香,却是怎么也没办法睡着。

院子里种着一颗槐花树,树冠如伞,在浓稠的夜色中,枝gān随着夜风轻轻的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

赵臻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又浮现五年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安静的夜里,徐黛珠和他因为一只老鼠,不得不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被打的脸颊还有点疼,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打……,不对,应该是第二次了,不过显然第一次打他的人和第二次打他的人都是徐黛珠。

说起来当真是可笑,要是旁人这般对他,他早就让冒犯他的人挫骨扬灰了,只是换做了徐黛珠,他却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她。

赵臻翻来覆去,满腹的心事,只是毕竟是这两日劳累,又加上汤药里有安眠的药物,不过一会儿就昏昏yù睡的闭上了眼睛。

落地罩外的守夜的方达眉眼都不抬下,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赵臻的烦恼,只是做着他本职的事qíng。

但其实方达心里却是不平静。

十分的替太子不值,这徐姑娘来的第一天就敢打他们太子爷,明天是不是就要让他们太子爷跪着给她认错了?

这种悍妇,要真是皇后娘娘还在,又怎么会让她近身太子的身边?

方达心中不平,想着到底要如何替太子扫平徐黛珠这一个毒瘤,只是太子对她执念太深,还需要想办法徐徐图之。

就在这时候,原本几乎晕晕yù睡的赵臻却突然坐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

方达吓了一跳,却极力稳住心神疾步而入,把宫灯放在chuáng旁边的长几上,灯光下见赵臻面色发白,显得极为惊惧,他心中咯噔一下的,正要发问,却听赵臻问道,“徐姑娘可是回来了?”

这会儿离徐姑娘出就太子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马房里却不见有人来复命,显然是还没回来。

方达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还没……”结果还没说完就看到赵臻从直接下地,连鞋也没有穿就去拿外衣来穿。

方达说道,“殿下,小心着凉。”拿了一双鞋过去要蹲下给赵臻穿上。

赵臻却蹲下来自己穿,把方达往外推,说道,“叫人去备车,我要出去找徐姑娘。”随即在方达极为震惊的目光下利索的把鞋子套好,又说道,“吴大吴将军可是还在关着?”

“是。”方达见赵臻自己把鞋子穿好了,心疼的差点掉泪,想着太子殿下到底经历了多少事qíng?原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这会儿竟然自己学会穿鞋了。

“让人去把吴将军放出来。”

方达却不肯动,说道,“殿下,这么晚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徐姑娘身旁有白将军跟着,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赵臻却突然发怒,骂道,“怎么?如今不在宫里了,规矩都忘了?怎么连我的事儿也敢过问。”

方达吓的脸色发白,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殿下恕罪。”

赵臻甩了袖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说道,“当初是把你留在身边是觉得你是母后身边的老人了,顾念着母后对你的主仆之qíng,想着你长于宫中,到底比旁人qiáng上许多,谁知道你竟然这般让我失望!”

方达听的背脊发凉,豆大的汗珠子就这样从额头滚落下来,赵臻说的没错,这几年来他确实是有些过于轻狂了。

在宫里那就是主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有他们这些奴婢说话的份儿?

赵臻穿着洒金箭袖的红色长袍,穿着粉白的青面的短靴,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玉质华贵,少年不凡,他蹬蹬的走出了内室,推开门喊道,“人都死绝没?”

绿水领着一帮子人在外候着,听到赵臻的话吓的魂都没了,赶忙跪了下来,说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然后眯着眼睛朝着屋内望去,看到方达跪在地上,额头上都是血,显然是惹怒了赵臻。

方达觉得自己是宫里出来的,眼高于顶,一直都有些孤傲,对他们这些后来的人都是看不上眼。

郑青山和郑绿水一对兄弟,绿水是哥哥,青山是弟弟,两个人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人,又读过书,五年前跟着孙博文一同来投奔太子,父母叔伯皆是因为不肯剃头惨死在夏军的刀下,可谓是忠贞之后,赵臻看两个人哥哥稳当,弟弟机灵,又都是出身世家,通透明事理,就留在身边。

绿水帮着赵臻跑腿,青山则是管着赵臻的书房,而方达管着赵臻的吃喝住行,原本三个人没什么jiāo集,但是方达一直觉得自己比这俩兄弟资历深,呼来喝去的,让两个人早就心生不满,这会儿方达被赵臻嫌弃,绿水心里忍不住大呼过瘾。

想着,赵臻是太子殿下,即使他如今还小,那也是他们无法僭越的身份,只有仰望的份儿,这个方达总是私自替太子殿下拿主意……,如果太子殿下是一个没出宫的人就算了,在宫里怎么哄着都没事,太子殿下不仅出了宫,还历经生死,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才走到今天的,非心智一般坚定着可以做到的。

绿水真打心眼真的敬佩赵臻,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太子殿下,更因为是他觉得赵臻将来是一代明君,他豁出去自己的xing命也要为他效犬马之劳。

而方达却总是自以为是。

“备车,我要出去。”

“是,殿下。”郑绿水跟方达一样,只要是太子殿下吩咐的,他从来不会去想缘由,只会拼力的照做。

白少卿也被惊动了,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绸缎直裰,戴着藏青色的方巾,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俊朗清逸。

不得不说,白少卿当真是一位少见的美男子,无论风度气质皆是上品,只要他在众人的目光就不自觉地集中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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