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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营业中[娱乐圈](210)

作者: 金色的saber 阅读记录

楚幼清望了眼飘动的窗帘,走过去,扶在绿油漆色的窗框上看了一会儿不知名的灯火,随手掩小窗缝,只达到保证通风透气的程度,“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天?”

岑之豌刚要张口乱猜。

楚幼清抓过近处床上的一只雪白枕头,双手用力,飞砸去岑之豌身上,轻轻说:“你不知道!”

岑之豌因为受凉,发的烧,是冰冷冷的从内向外抖,现在出了一身热汗,楚幼清就是她的药。

事已至此,岑之豌好声好气拥住可怜的枕头,体贴地拍成滚圆,用腼腆之姿,并排放在自己的枕头边,竭尽所能,对楚幼清讲道理,“……你再抱一床被子过来。”

电灯熄灭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难得有医生或者护士的夜光手电筒,用极微弱的蓝紫色光,扫过住院部面前走廊,仅此而已。

楚幼清闭住一双美眸,试着让自己沉寂下来,但她又不能真的入眠,还需关注每一瓶点滴的剩余残量,以便及时按铃,换水。

岑之豌说,她自己会看着,不用麻烦楚幼清,于是,手里握住铃钮,煞有介事,长长的连接线随她的呼吸缓上缓下,微微抖动,妹妹果然已经睡着了。

楚幼清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天花板上,是一排排整齐的细长灯管和藏在吊顶上面规整的排线孔,如果人生轨迹,能像这样,毫无意外的顺畅排布,也不错。

只是褪去外套,楚幼清躺在属于她的半边,丝质内.衣隔着如芳雪的肌肤摩擦身子,脑海中浮动灼烧感,目力所及,落回身前,自己的意外之上。

她的意外是岑之豌,从最初开始,直到现在,只是很小的时候,她不知如何定义。

岑之豌卷了个身,姣好的脸颊对来楚幼清的方向,软热的气息,如同花瓣传递到楚幼清呼吸里。

她们面对面,虽然岑之豌一无所知,又或许梦中有感,但楚幼清决定面对她的意外,是人的一生里,必须去面对的。

楚幼清静静思考。

人生、理想、未来打算,一概不谈,甚至聊天,吃饭,做其他事情,都很少,卷入到由身体欲望组成的漩涡,一见面就想疯狂放肆地做.爱,随便什么地方都能来上一次……

是不是因为,每一次都像最后一次,这段婚姻没有坚定的基石,甚至连最早的相遇,也已经过去漫长的时光,没有理想中的山盟海誓,没有传说中的喜极而泣……

一切都是服从、安排、试探……

楚幼清站在缅甸边境小镇的车站,暑假快到尾声,她要回国去念高中。

岑之豌说要来送她,和小花狗一起。

结果人和狗都没出现,出现的是岑晓秋警官。

岑晓秋那天着便装,对楚幼清说,岑之豌报名了一个课外活动,和同龄小朋友们去爬山,画画写生,赶不及回来。

楚幼清那天也仿佛中了邪,问岑晓秋,语气有些不客气的意思,“我怎么不知道?”

奚金枝数落她,“怎么说话的?!”

岑晓秋眺望列车尽头的远山,心里似乎也有一座雾气朦胧的远山,没有听见她们母女的话。

楚幼清再没挣扎什么,将一盒彩色蜡笔交到岑晓秋手上,独自攀上车厢台阶,甚至忘了和奚金枝打招呼,说声寒假见。

是那一刻断了联系,还是别的什么时候……

楚幼清已经忘了,再也不去想。

她撑着手肘,托腮坐在车窗旁,奚金枝和岑晓秋的嘴微微张合,具体的言辞,她一句也听不见,更无心猜想。

她喜欢送岑之豌五颜六色的东西,特别是水彩笔、铅笔、蜡笔……

岑之豌有五颜六色的想法,涂抹在画纸上,给楚幼清看。

反正岑之豌再也不画画了,用起照相机,那些楚幼清赠送的色彩,早已在褪去的光阴里,一起变成黑白。

但楚幼清已经全都忘了,如果刻意去忘记,一个人可以忘掉所有的事情。

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次亲热过后,楚幼清的记忆就从宝箱中唤回一些。

也许下一次,她从岑之豌身边乏惫且餍足地醒来,岑之豌又不见了,去爬山,还是画画,和同龄的小伙伴寻欢作乐,都无所谓。

然后,两人的关系再次断开。

因此才特别珍惜每一次的机会吧,做到全身脱力也不愿意停止。

“楚幼清……”岑之豌明亮的眼眸依然能反射出光彩,她突然开口,低低地问,“睡不着怎么办……”

分明睡得很香。

楚幼清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再一次的分离。

她们分别躺在床的两侧,身上盖着同一颜色的被子,却泾渭分明。

害怕手上的输液管刮到楚幼清的手或者脸,岑之豌紧贴着床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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