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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四个渣攻后我跑路了(85)+番外

交谈的声音很轻很轻,只能能听到只言片语。

“都是真的?”

这是路荣的声音。

“那天,我看到……”这是傅叔。

“我的母亲……”

“嗯,我们没有……”

词句太过琐碎,路任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

再之后,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路任睁开眼睛,看见远处的墓前,只剩下了傅叔一人。

他低头,轻轻拂过墓碑,似乎在怀念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傅叔站了许久,又蹲下身,仔仔细细的把才冒出头的杂草清理干净。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路任等了许久,才从树上跳了下来,随后走到了母亲的墓前。

墓碑上巧笑倩兮的女子,看起来明媚得如同朝阳。路任的脸,长得有七八分像她。

可是,傅瑶却很讨厌路任,讨厌到从来没有抱过他。

路任看着墓碑,心中并没有太多波动。

他本就和母亲几乎没相处过,加上在时间长河上反复淌过同一段河流,经历得多了,很多感情都变得模糊起来。

傅瑶在路任心里留下的影像,大概就是那一个个冷漠的背影,和拒绝的一声声。

“走开。”

小时候的路任还会因此伤心,现在想起却恍若看了一场悠长的电影。

他记住更多的是美好的回忆,比如他的父亲。

路任的父亲是一个很完美的父亲,照顾他的生活。即便是路任被检测出经脉有问题,不适合习武,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路任。

路任对于武道的认知,都是来自于父亲。

父亲带他去见过最壮丽的山河,最热血的武者狩猎,由此在他心中种下了武道的种子。

他弯腰,仔细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伸手却又收了回去:“你大概不会想要我碰你的墓碑吧,我走了。”

路任转身,沿着小道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是的,他父亲和母亲没有葬在一处。

路任父亲的墓,在距离此处最远的地方,遥遥相望。路任的父亲,去世前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和傅瑶葬在一处。

路任从来不理解,到现在也不明白。

墓园附近开满了野生的雏菊,白色的小小的,开了漫山遍野。这是路任的父亲,在他母亲逝世后种下的。

他带着路任,亲手种下,之后说:“这是你母亲最爱的花。”

其中浓浓的爱意,即使是年幼不懂情爱的路任,也能窥见一二。可他死前的遗言,却是不愿和傅瑶葬在一块。

路任一朵一朵摘下雏菊,细心去掉不好看的叶子,随后走到了父亲墓前。

他弯腰,放下雏菊。

他的父亲也喜欢雏菊,母亲喜欢什么,父亲就喜欢什么。

除了他。

路任叹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推开天台的门,纪骁转身看了过来。

路任一见纪骁皱眉,就知道事情要遭。

“是你让我喝的!”路任理直气壮。

“……”纪骁一噎,再次觉得昨天晚上的自己真是太蠢。

他无奈,说:“今天我帮你请假了,笔记在我书包里,你看一下,免得明天老师叫你你答不上来又出去罚站。”

自从路任的身份有了转变之后,他在教室外罚站的次数就直线上升。他到不是个学渣,主要是态度不太端正。

其实这也怪不得路任,同样的东西听了几十次,就只剩催眠效果了。

路任乖乖点头,进了客厅。

他坐下之后,便有些苦恼。傅叔和路荣的对话,他不知该如何告诉纪骁。

傅叔在纪骁心中,是很重要的长辈;而路荣……

“烦死了。”

不管怎么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逃避没有作用。与其等事情发生之后再去补救,不如在问题发生的时候难受点。

很快,纪骁叫路任吃饭。今天的天台上,只有他和纪骁。

路任问:“傅叔呢?”

纪骁:“他不常回家,习惯就好。”

傅叔是个古武者,除去纪骁实在年幼离不开人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采取了放养政策。他教纪骁习武,生活上却是一塌糊涂。

这才造就了纪骁极强的独立生活能力,从七八岁的时候就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路任随意吃了几口饭,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委婉的方法。

干脆不想了,直说吧。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路任正准备开口,就听纪骁问了出来。他点头:“你怎么知道。”

纪骁指了指桌上的菜:“你喜欢的菜都没吃几口。”

纪骁虽冷淡,却心细,路任的些许不对劲都察觉出来。

路任见状,干脆一鼓作气说出口:“我今天看见傅叔和路荣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