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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85)

“还有一事。”申屠川看着她的眼睛。

季听扬眉:“何事?”

“今日晨起,我看到……看到床上有一抹血渍,”申屠川的耳朵再次泛红,双手渐渐握拳,“想问一问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听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问:“怎么,你在期待什么?”

“申屠不敢。”申屠川垂眸。

季听轻嗤一声:“本宫倒没看出你有什么不敢的,可惜叫你失望了,本宫是有侍夫的人,又怎么会再落红,那不过是本宫的葵水,你以为本宫昨夜为何突然不准你伺候了?”

她才不会说那是自己初夜,搞得好像一直为他守身一样,叫他平白得意。

申屠川听到这个答案,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左右同旁人共侍一妻的打算都有了,又怎么会失望她的初次不是自己。只是清晨见着那抹红时,心里确实存了一分期待。

“申屠冒昧,还请殿下恕罪。”申屠川行礼。

季听看着他的样子,想到他这人前世眼高于顶,多少身家清白的高门贵女都看不上,如今却要伺候她这个风流浪荡的女人,估计心里都要怄死了,偏偏暂时不能同她撕破脸,还要装出情深的姿态。

季听唇角微勾,最后一点浊气也散了:“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是,”申屠川应了一声,眉眼和缓起来,“殿下好好养着,记得用药油推推身子。”

季听闭上眼睛,一副不打算再说话的模样。

申屠川深深的看她一眼,这才起身往外走,出了门后轻轻帮她带上房门,转身离开时看到了庭院中等候的牧与之。他眉眼间不多的温情立刻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无尽的清冷。

申屠川面容冷漠的往外走,完全将牧与之当做了空气,只是在经过他身边时,牧与之突然开口:“殿下今日睡了一天。”

申屠川猛地停下。

“说明昨夜累着了,”牧与之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申屠公子似乎忘了殿下为主你为奴,做奴才的该让主子开心,却不该让主子劳累,你今日的伤,便是殿下不满意的证明。”

“不用你教我如何伺候。”申屠川冷声道,说完便大步往外走。

牧与之嗤笑一声,声音微微抬高了些:“回去多跟风月楼里的人学学,若是一直这般放肆,殿下怕是很快便腻味了。”

申屠川脸色铁青,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中。

第30章

季听一连在府中歇了三日,才把精气神养好,待行动自如后很是老实了一段日子,既不出门喝闲酒,也不往风月楼去了,每天规规矩矩去上朝,下了朝就回府,俨然一副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的架势。

又是一日早朝毕,季闻一离开,季听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几个文臣欲言又止的看向她,面上是重重纠结。

李壮见她走得快,便跑了两步追上去:“殿下这么着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回府用膳。”季听说完打了个哈欠。

李壮追问:“用完早膳呢?”

“那便等着用午膳。”季听好笑的看他一眼。

李壮啧了一声:“殿下这几日很是安分啊,可是有什么难办的事?”

季听想了想,承认了:“确实有一事。”

“什么事?殿下但说无妨,只要卑职能帮上忙,定然不敢推辞。”李壮忙道。

季听思索片刻:“早膳吃什么?”

“……啊?”李壮傻眼。

季听一本正经:“早上能吃的无非就是包子油条,本宫实在吃腻了,每日里最是苦恼这些,李将军可要研究些新的东西?”

李壮:“……”

他一阵无语,正要开口说话,方才几个纠结的文臣便走了过来,李壮顿时一脸警惕。

“殿下。”工部的赵侍郎朝着季听一拜。

季听脚下顿了顿,看一眼他身侧的人,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有事?”

“方才听到殿下同李将军谈起早点,微臣突然想起临江阁近日新来了一个厨子,早膳做得极好,不知殿下是否有空,同微臣等人一同前去。”赵侍郎在说这些话时,表情难得窘迫。

凛朝自开国以来,便总是文武泾渭分明、剑拔弩张,经常有共事三年私下却一句话都未说过的事发生。季听是武将之首,加上整日缠着申屠丞相的嫡子,文臣们对她意见最大,平日最喜欢盯着她弹劾。

如今这些讨厌她的文臣,却要邀请她去用膳。

李壮脸色一沉:“你们耍什么花招?”

“……不是耍花招,只是请殿下去用早膳。”赵侍郎回答李壮的问题,眼睛却和季听对视,似乎连半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李壮也不稀罕他对自己多殷勤,冷笑一声道:“赵侍郎入朝为官七八载,平日恨不得绕着殿下走,如今却突然要请殿下,还说不是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