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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58)

“褚宴什么时候回来啊?”扶云见她主动提及,急忙问了一句。

季听想了想:“应是五月十九之后,恐怕路上得十余天。怎么,想他了?”

“我才不想他呢!”扶云一脸嫌弃的说完,半晌小声嘀咕一句,“就是没人吵架有些无聊了。”

季听含笑看着他,没有拆穿他的口是心非,主仆二人一路说笑着到了皇宫,当马车停在宫门前的一刹,季听的心情顿时又不好了。

去这里还不如去风月楼呢,至少不用干活啊。季听叹了声气,步履沉重的往宫里走。

季闻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看到她来后笑着迎上去:“皇姐,你可算来了。”

季听本来想行礼来着,看到他脸上又红又圆的三个大包后顿了顿:“你脸怎么了?昨日不还好好的?”

“……朕也不知道,今早起来便长了这东西,太医说是肝火旺盛,已经开了清热解毒的方子了。”季闻尽量若无其事,但还是眉头紧锁,显然这几个痘惹了他极大的不快。

他不快了,季听就快乐了,她咳了一声一脸担忧:“近来愈发热了,皇上要仔细身子才行。”

“罢了,不提这事了,皇姐快来,芒种祭祀一事还有诸多事宜需要你帮忙。”季闻催促她到侧桌坐下,她刚一坐稳,李全便抱了足有一尺高的奏折过来了,毕恭毕敬的给她摆到案头。

季听看着这些奏折,表示已经麻木了。这阵子季闻总拿祭祀一事折腾她,底下呈上的奏章只要是有关祭祀的,便半点都不筛选,大到祭祀流程小到允哪家官眷随从,往年整个礼部负责的事,如今只交给她一人。

……她这个弟弟真是太烦了,即便没有前世的深仇大恨,她也得迟早弄死他。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亲姐姐心里死亡好几次的季闻,看到季听这副头疼的样子,一直皱着的眉头便舒展了些,叹了声气道:“真是麻烦皇姐了,可近日你也知道,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在找朕的麻烦,朕实在无力再应付旁的,只能辛苦你了。”

看看看,每次折腾她的时候,都要暗示她赶紧帮他解决前朝的事,她都不应声了还叭叭叭。季听心下烦躁,面上却和颜悦色:“你我一母同胞,是世上最亲的人,帮你也是应该的。”

季闻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唇角又往下拉了些:“既然如此,皇姐便忙吧。”

“是。”季听垂眸开始看奏折,单是把一堆无用的筛选出去,便耗费了不少心神。

不过她虽然认真,却不打算真的全权负责祭祀一事,毕竟做得再好,只要她不交出虎符,再给他台阶将申屠川放出来,季闻事后也是要挑刺的。她得想个法子,将此事尽快甩给礼部。

季听一边思索,一边仔细的将奏折上有用的内容圈出来,等待之后交给季闻。季闻看了她几次,都见她十分专注,也不好贸然同她说话,便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烦躁,低头做自己的事。

姐弟二人在御书房待了大半日,直到该用午膳时才停下。

李全见二人都起身了,这才上前行礼道“皇上,今日绿芍姑娘进宫,为娘娘带了张府的酿丸子,贵妃娘娘想请您去尝尝。”

季闻闻言看向季听:“皇姐,张府的酿丸子味道极好,不如一同去用一些?”

张绿芍跟她抢人的事满京都都知道,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却还要邀她去用膳,存心找不痛快是吧。季听勾起唇角:“虽然不怎么想见某些人,但既然皇上说了,那臣还是去吧。”

“哦?皇姐不想见谁?”季闻一脸好奇。

装什么大尾巴狼,季听心里白眼翻上天,面上却十分温柔:“是绿芍,臣前几日因她生出许多不愉快。”

季听就当他不知道,一边随他往雨息阁去,一边添油加醋的将绿芍害她花了五十万两的事说了。

“怎的是你花的,不是说申屠川出银子吗?”季闻失笑。

季听一脸疑惑:“臣似乎没说申屠川掏钱的事啊,皇上怎么突然知道了?”

季闻脸上一僵,李全忙道:“回殿下的话,您方才是说了的,奴才都听见了。”

“原来臣说过啊。”季听恍然。

季闻笑笑:“是啊,说过的。”

因着季听这突然一问,季闻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季听心情愉快的一路到了雨息阁。

二人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张贵妃的抽泣声,姐弟俩同时一顿,对视一眼便往里头去了,一进门便看到地上一堆碎瓷片,季听忙伸手拦住季闻,作出担忧的样子:“皇上当心,别踩到了。”

季闻被她温情的护住,眉眼不受控制的柔软一瞬,接着才绷起脸看向打扫的宫人:“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