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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49)

申屠川冷静下来:“醒了,何事?”

“就、就殿下家的牧少爷找来了,说来接殿下回家……”老鸨越说声音越小,暗暗叫苦不迭,若不是怕殿下起疑心,她肯定不来通传。

季听闻言缩了缩:“与之怎么来了?”

“殿下若是不想见他,让老鸨赶他走就是。”申屠川听出她的不情愿,立刻对她道。

季听忙摆手:“别别别,本宫哪敢赶他走。”说着话,她便手脚慌乱的起来,拎了衣裳便要自己穿。

申屠川眼神泛冷:“您是殿下,是凛庆长公主,为何要怕他一个侍夫?”

“本宫才不是怕他,本宫是尊重他。”季听说着,便将衣裳穿好了,只是因为是自己动手,加上又急着走,所以穿得有些凌乱,但也顾不上这些,直接转身就要下楼。

申屠川及时拦在她面前,淡淡提醒:“殿下若是这般下去,即便你我什么事都没有,恐怕他也是不信的。”

季听顿了一下,扭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只见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确实有点事后的意思。她沉默一瞬:“那该怎么办?”

“既然他已经等了,就不妨让他再等片刻,申屠为殿下梳洗。”申屠川悠悠道。

季听怀疑的看着他:“你?”

“是,殿下信不过申屠?”申屠川问。

季听无语一瞬,觉得即便信不过也没办法了,只得催促他快些。结果不知道这申屠川是天生慢性子还是怎的,做什么都不慌不忙的,单是帮她将衣裳整好,便耗费了不少时间,又给她梳了许久的头,等她下楼时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与之。”季听一边下楼一边笑意盈盈的叫牧与之的名字,申屠川淡漠的跟在她身后,快到楼下时和大厅中的牧与之对视了。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各自眼中都闪过一丝冷色,又很快错开了视线。

“殿下慢些,仔细摔了。”申屠川说着,便扶上了季听的手,同她下楼时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牧与之一眼。

牧与之只含笑站在原地,朝着季听招招手:“殿下过来。”

季听对牧与之再了解不过,一看到他是这样的笑,就知道他没生气,原本忐忑的心顿时安了大半,蝴蝶一般朝牧与之飞了过去:“与之!你怎么来接我了?”

“再不来接你,你是不是就打算长住风月楼了?”牧与之用折扇轻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

季听嘿嘿一笑,讨巧的看着他:“怎么会,我自是要回去用午膳的。”

现下风月楼留宿的恩客也都走了,楼中除了老鸨和申屠川,其余人等都在补眠,所以季听也未端着,只是如平日一般同牧与之说话。老鸨在后头看到二人亲密的模样,再看自家主子周身嗖嗖的冷气,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祈祷自己能不被任何人注意。

然而事与愿违,牧与之同季听说完话,扭头便看向她:“听闻昨夜殿下在贵处欠了五十万两的资费?牧某特意前来补上。”

季听听到他已经知道五十万两的事了,顿时一阵心虚,但一听他要出钱,顿时又眼睛一亮。

“不用不用,申屠公子已经拿田产地契给过了。”老鸨忙道。

牧与之笑了笑:“殿下的所需花费,自然要由长公主府来出,岂有让外人出的道理?”

“……申屠公子既然已经给过了,牧少爷何必一定要再破费。”老鸨讪讪道。虽然主子表情未变,可她却知道已经是风雨欲来了。

牧与之闻言看向申屠川:“申屠公子也是这般觉得?”

“牧少爷若真觉得殿下的所需花费要由长公主府来出,这些日子又为何一直没给她银子用?”申屠川淡漠问道。

牧与之闻言看向季听,意味深长道:“听申屠公子的意思,殿下前些日子的资费,也是公子出的?”

季听干巴巴的笑笑,警告的看了申屠川一眼,申屠川便沉默了。

“如此这般,倒是牧某考虑不周了,今日只带了六十万两银票出门,原本有十万两是打算带殿下去买首饰的,现下就都给老鸨吧,其余的晌午会有长公主府的人送来。”牧与之说完,身后的侍卫便奉上一个盒子,里头是厚厚一扎银票。

老鸨见银票都带来了,简直哭都没地方哭,这些人身份高权力大也就算了,偏偏还这么有钱,她就是想拒绝都找不出由头,只能求助的看向申屠川。

申屠川眼底寒凉一片,双手在袖中渐渐攥紧。他没有指示,老鸨便不敢去取银票,侍卫就一直端着,气氛顿时胶着了。

最后还是牧与之打破了沉默,温和的问季听:“殿下觉得,这银子该还吗?”

“自然是要还的,我长公主府岂能欠外人的银子。”季听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