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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279)

“我堂堂长公主,才不要穿补过的衣裳”季听盯着自己的裙摆,心情一时间有些郁闷,“可这种料子只有南洋有,与之当初一种花色就带回一匹,如今已经不够做件新的了。”

申屠川看着偶尔流露出娇气女儿家模样的她,又是喜欢,又是头疼该如何安慰,正要开口说话时,就听到假山外头有脚步声,牧与之和扶云聊天的声音也由远及近。

“与之来了,我问问他能不能叫人捎一匹回来。”季听眼睛一亮,立刻从假山内出去了,申屠川想拦都没拦住。

扶云乍一看有人影从假山里出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等看清是谁后惊讶:“殿下,你怎么跑假山里去了?”

话音刚落,申屠川也从里面出来了。

扶云疑惑:“假山里有什么好玩的,你们去那儿做什么?”

“待会儿再同你解释,”季听说完,立刻看向牧与之,“与之,我裙子破了,你能叫人从南阳再弄匹布料过来吗?我想重做一身衣裙。”

原本眼底带笑的牧与之顿了顿,等看清她破了的裙摆时先是一愣,想到什么后眉头顿时蹙了起来:“胡闹。”

季听:“?”

“即便这里是自己家,你们也太随意了,”牧与之不急不缓的训斥,“若是被人撞上了,就不觉得尴尬?”

季听:“……这有什么可尴尬的?”

“你是不尴尬,可扶云还是个孩子,怎能看这些闺房私事。”牧与之说完,不悦的看了申屠川一眼,之后便带着扶云离开了。

季听一脑门子疑惑,站了半晌后看向申屠川:“他为何这么说我?”

“大概是觉得,殿下的裙子真是我撕的吧。”申屠川一派淡定。

季听:“……”

由于裙子破了,季听也没心情出去玩了,便直接跟申屠川一同回了房,等进了屋之后,申屠川突然将她抱起来。

季听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既然殿下已经不打算要这裙子了,想来也不会介意我再撕开一次。”申屠川说着便大步往床上走。

季听无言片刻:“……你说实话,是不是刚才我裙子破了时就惦记这事呢?”

申屠川没有承认,季听还想再问,但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了。

托申屠川的福,季听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睁开眼睛便看到一碗还在冒热气的汤药。

“我如今已经不会怀孕了,应该不用喝药了吧?”季听看向端着汤药的申屠川。

申屠川安抚道:“这不是养身汤,而是太医开的补药,殿下要喝足百日才行。”

“……也就是说,以后哪怕不行房,我也得喝药?”季听问完看到申屠川点头,一张小脸顿时苦了下来。

申屠川失笑:“若殿下觉得亏,不如我日日同殿下行房,殿下就当是喝养身汤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季听斜睨了他一眼,端起药一饮而尽,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床上,继续睡她的觉。

再醒来便是晌午时分了,申屠川还在房间里,只不过这次拿了本书在看。初春的暖阳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愈发衬得他轮廓分明。

他这张脸不论看多久,季听都有种看不够的感觉。

“醒了?”申屠川头也没抬的问。

季听微讶:“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呼吸比先前轻了。”申屠川回答。

季听:“……你倒是厉害。”

“既然醒了,就起来用膳吧。”申屠川道。

季听应了一声,立刻从床上下来了,等收拾一番后,两个人便一同往厅堂去了。

用膳用到一半时,宫里来了人,告知季听皇上身子已经大好,明日便开始上朝,叫她按时过去。

等宫人走后,季听啧了一声:“民间对他的骂声还没消呢,他怎么舍得上朝了?难不成是脸上的伤好了?”

自从她打了季闻之后,季闻便没有上早朝了,大臣若是有急事寻他,便只能去宫里寻他,而她向来无事,季闻也不召见她,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个人竟是没见过面。

“不管怎么说,他心里必然恨极了殿下,殿下行事要小心些。”申屠川缓声提醒。

季听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说罢,她叹了声气,“本以为还能再多玩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不安生了。”

申屠川知道她最是贪懒,便含笑安慰道:“今晚叫厨房多做些好吃的,先给殿下补补。”

季听哼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翌日一早天不亮,她便被申屠川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早春的早晨最是寒凉,她困意极浓的从还烧着地龙的寝房出来,脚刚在门槛外落地,一阵小风便吹了过来,她彻底的清醒了。

扶云已经在门外等候,看到她后急忙上前,帮她披上了厚厚的披风:“殿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