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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193)

季听看到他的神情,唇角微微扬了起来,姐弟俩又说了会儿话,季听便要告退:“臣去叫人收拾东西,可是明日回京都?”

“连夜回吧,京都不能再等了。”季闻蹙眉道。

季听顿了一下:“那臣去吩咐一声,臣和驸马先同皇上回去,他们将东西都收拾好后明日再跟上。”

“如此也好,”季闻微微颔首,也跟着起身了,“朕方才一直同皇姐说话,也没顾上仔细询问驸马的伤势,现下反正也是无事,就再去看看他。”

季听垂下眼眸,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皇上客气了。”

说罢,两个人便都从厢房里出去了,季听去安排离开事宜,季闻则去客房看了申屠川。

申屠川还趴在床上,脸色比起方才似乎好了一些,看到季闻来便要下床行礼,被季闻一把拦住了:“驸马有伤在身,就别再拘礼了。”

“多谢皇上。”申屠川有气无力的重新趴好。

季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定,接过了李全泡的茶,抿了一口后将杯子放下:“方才听皇姐说,是你劝说她不杀钱德的?”

“是。”申屠川垂眸回答。

季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为何劝说,钱德害你重伤,你难道就不想杀了他?”

“家父曾教导臣,先国再家,先君后臣,钱德伤了臣这件事,皇上也是知道的,当时既然没杀他,想来是钱德还有用,只要对皇上有用,臣就不能因私怨了解他。”申屠川不疾不徐的回答。

季闻沉默许久,才缓缓说一句:“这番话说得倒是忠心,可都这般忠心了,为何当初要带皇姐偷偷离开行宫,还往郊县这边跑?”

若非这两个人突然离开行宫,他往兵营安插人手的事说不定已经做成了,又怎么会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被天下人耻笑?

申屠川一听便知道他对自己有怨,睫毛颤了一下后淡淡道:“那钱德整日监禁我们,我便以为他要造反,所以当殿下提出去郊县玩时,我便答应了,一来是殿下一直催着来逛庙会,二来便是为了看看钱德有没有反意,谁知最后受了伤不说,还影响了皇上的大事。”

“你说皇姐当初离开行宫,是为了来郊县逛庙会?”季闻敏锐的抓住他话中的重点。

申屠川微微颔首:“是,殿下对郊县的庙会很感兴趣,先前也同钱德说过要来,不过被钱德拒绝了,无奈之下才偷偷溜出去,她本打算玩一晚就回行宫,谁知钱德竟追了过来,还重创了臣,她不敢再回行宫,只能先臣一步去了京都。”

“这个蠢货……”季闻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一句。

申屠川顿了顿:“皇上,怎么了?”

“……没事,朕只是觉得钱德太蠢了。”季闻烦躁的说一句,这么一看,如果不是钱德多事,那季听还在行宫待着,也就没有之后这许多事了。

申屠川垂下眼眸,没有接他这句话。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季听很快过来了:“皇上,臣已经将人都安排好了,咱们现下走吗?”

“嗯,启程。”季闻站了起来。

季听忙应了一声,上前将申屠川搀扶起来,一行人各自进了马车,便朝着京都的方向去了。

路上,申屠川趴在马车的软榻上,扶云则和季听坐在侧边,两个人挨在一起。

“殿下,喝茶。”扶云说着,倒了杯茶水递给季听。

季听正要接,申屠川就凉凉道:“要连夜赶路,喝太多水怕是不怎么好。”

季听顿了一下,去接的手又收了回来:“那还是不喝了。”

“殿下想喝就喝,若是想如厕了,扶云陪殿下一起去。”扶云乖乖道。

申屠川绷起脸:“又不是没丫鬟,为何要同你一起去?”

“我给殿下守着不行吗?”扶云不服气的说一句,随即想起他还有伤在身,便又懒得跟他计较了。

季听并不怎么想听这俩人讨论她如厕的问题,于是往申屠川嘴里塞了块绿豆糕,暂时堵住了他的嘴。申屠川没想到她会亲自喂自己吃东西,顿了一下后便老实的不吭声了,只是红着耳朵艰难的将有些噎人的绿豆糕吃下。

趁他闭嘴这会儿,季听安慰的揉揉扶云:“你牧哥哥光跟我说要留下查账了,可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吗?”

“牧哥哥说至少还得半月,不过即便回去也待不久,这都快九月了,他也该去边城了。”扶云回答。

季听沉默一瞬,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申屠川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便缓缓开口问:“他似乎每年这个时候都去边城,可是有什么生意?”

“你怎么知道牧哥哥每年都去?”扶云微讶。

申屠川顿了顿:“听殿下说过。”其实是前世在长公主府时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