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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159)

“嗯,我打算回去再看。”申屠川回答。

季听催促:“索性现在也无事,不如拆了看看吧。”

申屠川顿了一下:“殿下也想看?”

“本宫自然要看,否则怎么知道你们一家是否图谋不轨。”季听理直气壮。

申屠川静了片刻,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季听:“?”

“你若不来,我又怎么让你看?”申屠川问。

季听闻言便要挪动,只是身子微动便停了下来,眯起眼睛道:“你过来。”

“殿下不好骗了。”申屠川略为失望,从善如流的到她身边坐下,两个人一时间离得极近。

不等季听往旁边挪一下,申屠川便已经打开了信封,她的注意力被里头的信吸引了,便也忘了挪开,只是同他挤在一处。

申屠川打开信纸举到两个人中间,季听凑过去看了会儿,结果发现昔日的申屠老丞相写起家书来,也是絮絮叨叨一堆废话,不是关心儿子,就是表达对她这个儿媳的不满,家长里短的没一句重点。

她只看了两三页便厌烦了,正有些分神时,一抬头就看到申屠川的神色越来越淡,季听眉头蹙了蹙,直接问了出来:“可有什么不妥?”

“父亲没怎么提到母亲,还总说成玉关苦寒,我担心母亲身子可能出了问题。”申屠川眼底的忧虑几乎要溢出来。

季听顿了一下,从他手中将信取走,看了两遍后蹙眉:“不过是一封普通家书,你多想了吧。”

“我了解父亲,应该不是多想,”申屠川说完顿了一下,垂下眼眸补充一句,“但应该没什么大碍,若是真生了什么恶疾,父亲定然不会瞒我。”

季听前世见过他失了父母时是何等颓丧,知道父母对他的重要性,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静了片刻后附和一句:“对,许是没什么大碍。”

申屠川勉强笑笑,之后一路便没有再说话了,回府之后便直接进了偏院,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出来。

中秋家宴,长公主府在前院摆了桌,府中众人都聚在院中赏月,一时间还算热闹。

扶云左右看看,有些好奇的问季听:“殿下,怎么没见申屠川?”

“你想见他?”季听扬眉。

扶云立刻一脸嫌弃:“我可不想,只是他自打可以跟殿下同桌用膳后,便一日三餐的缠着殿下,今日中秋,怎么不见他跟过来?”

季听扫了一眼偏院的方向,清浅的笑了一声:“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一侧的牧与之闻言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季听:“殿下,再有半个时辰,宫里怕就要来人了,若驸马爷不在,是不是不大好?”

确实是不大好,等日后见了季闻,定要解释一番,对方还不一定能信。只是申屠川本就不能同家人团聚,如今还推测出母亲身子不适,这种时候叫他出来,跟强人所难有什么区别?

季听沉默一瞬:“罢了,待会儿宫里来人了,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便好。”

“殿下跟他吵架了?”牧与之问。

季听失笑:“我同他有什么可吵的?”

牧与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见她没有叫申屠川出来的意思,便也没有再问,而是召了扶云问功课,扶云一听叫苦不迭,忙去跟牧与之撒娇打滚,企图蒙混过去,褚宴实在看不过眼,便用手边的筷子砸了他一下,扶云立刻挽起袖子找他去了。

前院热闹喧嚣,季听含笑看着他们闹腾,视线却总是时不时的往偏院的方向挪。

牧与之几次看到她如此,斟酌片刻后拿起酒杯,走到了她面前:“又是一年团圆节,我敬殿下一杯。”

季听回神,笑着朝他举杯,待一杯酒喝完,便听到他道:“殿下还记得成亲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季听一顿,放下杯子后道:“自然记得,只是我新婚,名声上刚好一些,便收几个侍夫进府,是不是不大好?”

先前她设计招申屠川为驸马,牧与之生了她的气,后来二人和好时,他便提出了这样的条件,要她在成婚后纳几个侍夫,不能专宠申屠川一人。

“殿下若不说那是侍夫,谁会知道?”牧与之含笑道,“不过是收几个伺候殿下的人,模样比普通奴才周正些,可也不过是奴才,殿下不必担忧。”

“可我还要……”

“殿下。”牧与之平静打断。

季听沉默了,片刻之后淡淡道:“既然你已经考虑过了,便直接去选就是,你能看得上的,想来我也是喜欢的。”

“我已经选了几个,明日便能过来,殿下看完觉得合适,就收进府中吧。”牧与之说。

季听一听人都选好了,眉头便蹙了起来,但静了片刻到底什么都没说。一旁的褚宴眉头也皱了起来,等牧与之走后便跟了过去,他看一眼不甚高兴的季听,面无表情对牧与之道:“殿下不想纳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