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裙下之臣(155)

此言一出,一桌子人都不再说话了,桌上总算静了下来,季听将自己碗里那个硕大的鸡腿夹给褚宴:“吃吧。”

一直没说话的褚宴顿了一下,安静的开始吃鸡腿。

“……殿下为什么不给我?”扶云小声说了一句。

季听似笑非笑:“大概是因为你话不够多吧,刚才本宫怎么说的?”

扶云讪讪一笑,顿时不敢再说话了,季听总算勉强吃了一顿清净的饭。

等晚膳结束,牧与之起身时对季听道:“殿下,走吧。”

“嗝……等一下,今日吃太多了,我得缓缓,你先回去等着,我歇歇就过去。”托申屠川和扶云的福,她今日吃了足有两倍的饭,如今连动一步都觉着困难。

“那殿下先歇歇,”牧与之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申屠川一眼,“我先回去等着。”

申屠川绷着脸,眼底仿佛藏了万年寒冰。

厅堂里的人很快都散去了,只有季听和申屠川还在。倚着椅背的季听扫了他一眼:“你为何不走?”

申屠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叫季听直发毛:“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这么盯着本宫做什么?”

“殿下一定要去牧与之那里?”申屠川问。

季听随口道:“自然是要去的。”

“可我今晚有重要的事要跟殿下说,殿下最好还是别去了。”申屠川一字一句道。

季听不将他的话当回事:“什么事你现在说就是,本宫待会儿过去。”

“此事必须得去我的院子说才行。”申屠川回答。

季听顿了一下,一脸不解的看向他:“此处为何不能说?”

“事关殿下,还是谨慎些好。”申屠川回道。

季听听他这么说,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为何要谨慎些,是哪方面的事?”

“你随我来就知道了。”申屠川不紧不慢的说。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片刻之后勾起唇角:“申屠川,能耐了啊,又想骗本宫,以为本宫会信你的?”

“殿下不相信就算了。”申屠川说完,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季听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看着他干净沦落的背影,突然生出一分不确定……该不会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她顿时动摇了,只是又觉得自己方才都那么说了,若是这会儿又跟过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纠结之下,她还是去了牧与之的院子,只是在同牧与之说话时,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牧与之原本拿了下头商队带回来的新绸缎,想问问她要做什么样的用处,见她这副模样,顿时有些无奈:“殿下的魂去哪了?”

“……在这儿呢。”季听讪笑。

牧与之含笑问:“既然在这儿,那能不能回答我方才那个问题?”

“哦,问题啊,”季听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绸缎,沉默片刻后道,“这块绿色的还不错,颜色沉稳又不失华丽,做条裙子应当是不错的,我鲜少穿绿裙,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她装模作样的给了一个答案,牧与之却眯起了眼睛:“殿下,我方才没问你任何问题。”

“……你诈我?”季听无语。

牧与之扫了她一眼坐下:“方才用膳时殿下还好好的,可来了我这儿之后便开始心不在焉,可是我们走了之后申屠川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是我自己对选绸缎没兴趣。”季听怕申屠川要跟她说的是前世的事,便对牧与之撒了个小谎。

牧与之也不知信了没有,只是缓缓道:“那殿下对什么有兴趣,下棋?”

季听:“……”

先前输给申屠川几次,她就是个傻子也明白了,牧与之一直以来根本就是哄着她玩的,她那点棋艺都不够给人提鞋的。

牧与之见她一脸不感兴趣,看了眼天色道:“这样吧,我叫人将扶星扶月送过来,殿下玩一会儿再走。”

“不必这么麻烦了,我直接回去就好。”季听说着便站了起来。

牧与之也跟着起身:“我去送殿下。”

“不必,我自己走。”季听拒绝完便离开了,牧与之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景,沉默片刻后陷入沉思。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月至中空,偏院中静得落叶可闻,申屠川一个人站在庭院中,身影在月光的衬托下十分寂寞萧瑟。

当听到有脚步声时,申屠川的眼眸微动,但到底没扭头去看。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牧与之房里,正做着他这辈子只会同她一个人做的事,哪里顾得上来找他。

重来一世,他决定放下不中用的傲骨,宁愿同人分享也要留在她身边,可真当这样做时,却发现并不容易。她这会儿高兴吗?同自己的伺候比起来,是不是更喜欢牧与之?还是说牧与之跟了她这么久,她早已经厌倦了,只是碍于情分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