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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140)

此刻听到李夫人问起,季听清浅一笑:“多亏夫人帮着想法子,如今已经处理清楚了。”

“那就好,妾身也就放心了。”李夫人清浅一笑,半晌又有些犹豫的看向季听。

季听失笑:“夫人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以本宫同你的关系,实在没必要多虑。”

李夫人闻言放宽了心,斟酌着问了她一句:“今日是殿下成亲的第三日,按理说正是跟驸马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突然有空来找将军喝酒了?”

“你以为本宫同申屠川吵架了?”季听扬眉。

李夫人笑叹一声:“殿下同将军交好,虽然你我鲜少如今日这般坐下闲聊,可妾身还是念着殿下的,如今就当是妾身瞎操心,您就告诉妾身吧。”

季听轻笑一声:“放心吧,没吵架。”

“当真?”李夫人追问,显然不太相信。

季听应了一声:“当真。”

“那殿下方才为何突然说丧气话?”什么新婚燕尔不比老夫老妻的,一听就意有所指。

季听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被她解读出这么多意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费劲的同她解释,好在李夫人听了半天之后,总算相信她跟申屠川没有吵架了。

“没吵架就好,妾身也就放心了,”李夫人温婉道,“改日殿下再来做客时,也带上驸马如何?妾身到时候亲自下厨,给您二位做些好吃的。”

“好啊,待他有空时,本宫便带他来拜访。”季听随口应了下来,至于申屠川什么时候有空,那就不确定了。

季听留在李府用了午膳才离开,走了之后还是不想回府,于是又去了周老将军那里,一直待到晚上才回去,刚回府就撞上了准备离开的大夫。

“参见殿下。”白胡子大夫行礼。

季听顿了一下:“是来给驸马诊治的?”

“是。”

季听抿了抿唇继续往里走,但走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扭头问他:“驸马的病如何了?”

“驸马爷身子健朗,昨日用过药之后便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只消再喝两日药,想来就会大好了。”大夫回答道。

季听微微颔首:“他可有按时服药?”

“回殿下,老朽方才问过院里伺候的小厮,小厮说驸马爷每顿药都是按时吃的。”

季听闻言冷淡的应了一声:“嗯,知道了,你回吧。”

“是。”

扶云将大夫送到大门口,这才折回来跟上季听:“殿下,你要去偏院么?”

“我去偏院做什么?”季听奇怪的看他一眼。

扶云顿了顿:“不是要去看申屠川?”

“没听到大夫说他已经好了么,不必再看。”季听说完便直接回寝房了,白日里贪玩没睡午觉,这会儿是困得很,简单沐浴之后就直接躺下睡了。

起初她睡得很沉,睡了没多久后便有种自己要醒的感觉,脑子十分清楚,只是身子怎么也动不了。前世长公主府失势那段时间,她一直有这样的情况,所以一有意识便知道自己被魇住了,一时间也不怎么着急,只是尝试着醒过来。

正当她试着动弹时,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道黑影,她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看清是什么,然而她如何都动不了,一时间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感觉一整晚都要这么煎熬时,她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上的温度隔着里衣传递到她身上,缓慢而令人煎熬的从她肩膀上抚下去,最终握住了她的手。

季听想开口说话,然而当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还没醒。那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后,便没了别的动作,而她的身上又突然多出另一只手,从上往下的解她里衣上的扣子。

衣裳解开之后身前瞬间一凉的感觉,对方的手指有意无意从自己身上摩过的力度……这确定是梦吗?

季听刚生出一分疑惑,圆润的没了遮挡的肩膀便被咬住了,这力度是如此熟悉,对方身上凌冽雪山松木气息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她愣了许久,突然清醒过来。

偌大的寝房内,只有她一个人。

季听低头看向自己的里衣,发现扣子都扣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如她想的一样解开……所有方才那么真实的感觉真的只是梦?

月至中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快宵禁的时候,长公主府庭院内挂的灯笼熄掉了一半,只余一半灯笼照明的庭院显得有些暗了。

牧与之今日外出盘账,终于赶在宵禁前回了府,快到自己别院时无意间扫到一道身影,立刻皱起眉头喝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那道身影便走到了灯笼下,牧与之看到对方是谁后眼神微凉:“都这个时辰了,驸马爷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