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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111)

扶云微微颔首,半晌不满的说了一句:“都怪申屠川。”

季听顿了顿,莫名的睁眼看向他:“是你牧哥哥先要欺负人的,怎么会怪申屠川?”

“殿下当初就是为了他,才设计骗我们的,如今牧哥哥又是因为他开始耍小聪明,好好的一家人生生开始勾心斗角,怎么就不怪他了?”扶云不服气。

季听仔细一想,哭笑不得的颔首:“你似乎说的也对。”

扶云哼哼两声,这才不说话了。二人一路沉默到了宫门口,季听照旧一个人入宫,快到乾清宫时,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娇娇的笑声,她顿了一下,将原本藏在腰间的玉簪握进袖子里,这才抬步进去。

“皇姐来了?”季闻看到她,便朝她招了招手,他身侧的张贵妃看到是季听,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些,相当高贵的看了季听一眼,季闻起身后她才勉强站起来。

“参见皇上,”季听虚虚行礼,被季闻扶起来后才对张贵妃微微颔首,“贵妃娘娘。”

“多日未见殿下,殿下面色似乎红润不少,这难道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张贵妃语气还算正常,只是配上她满脸的轻慢,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讽。

季闻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说一句:“贵妃,不得无礼。”

“是。”张贵妃立刻委屈的应了一声,娇滴滴的模样我见犹怜。

季闻立刻缓和了表情,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张贵妃嗔怪的看他一眼,到一侧坐下了。

季闻含笑看向季听:“皇姐莫见怪,这丫头被朕惯坏了。”

“……无妨。”季听并不怎么想看狗男女眉来眼去。

好在这一段很快就过去了,季闻和季听也一同落座,聊着这次的婚事。

“朕这两日已经透了些口风给文臣那边,他们似乎不大满意这门婚事,觉着申屠川栋梁之才,做了驸马便不能再入朝为官,有些过于可惜了。”季闻缓缓道。

季听闻言还未说话,张贵妃就轻笑一声,姐弟俩立刻看向她,季听扬眉:“你笑什么?”

“臣妾只是一时没忍住,还望皇上和殿下别跟臣妾一般见识。”张贵妃捏着了季闻的袖子撒娇。

季闻神色轻松:“所以为何要笑,是朕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张贵妃立刻一脸为难。

季闻看了季听一眼,笑笑道:“今日是一家人聊天,贵妃有话直说,不必拘谨。”

“那臣妾可就直说了。”张贵妃扫了季听一眼,轻遮红唇笑道,“臣妾直说觉着那些文臣脑子不清醒,那申屠川的父亲犯的是大罪,皇上如今不追究他们,便已经是法外开恩,他们竟还想着让申屠川入朝为官,真是痴心妄想。”

张贵妃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知晓申屠一家是被冤枉的事,可季闻心里却是清楚得很,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表情便有些虚浮的微妙。

季听唇角微微勾起,掩饰一般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再怎么说,申屠川再过段时日也要入我长公主府了,与申屠家再无什么干系,张贵妃日后还是少提他们家原先那些事。”

“怎么,殿下也觉得他们家那些事丢人?可即便臣妾不说,旁人也是要说的,殿下若是不想被人成日跟罪人联系在一起,怎么不趁皇上昭告天下之前,再换一位驸马?”张贵妃听到季听护着申屠川,语气都忍不住快了些,话语中也满是对申屠川的轻蔑。

季听听得好笑,但还是适当的流露出一丝不满。

张贵妃见状还要开口,季闻却先一步打断她:“够了,日后申屠川也算是皇室中人了,往日那些事不必再提。”

张贵妃抿了抿唇,颇为委屈的应了一声,之后也果然没有再开口说话。季听慵懒的看她一眼,在桌下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张贵妃愣了一下,偷偷低下头看时,表情略微有些微妙。

“这是何物?”季闻已经发现了。

张贵妃嘴角动了动,半晌才讪讪一笑:“是臣妾的发簪。”

“给朕瞧瞧,”季闻朝她伸出手,等她将玉簪递过来时,便仔细的看了一遍,“玉是好玉,触手生温,只是太过素净了些,不怎么好看,方才也没见贵妃戴,为何这会儿突然出现在手上?”

“皇上,”张贵妃嗔怪的将玉簪拿走,“皇上一点也不关心臣妾,臣妾方才分明是佩戴了的,只是觉着不大舒服,便悄悄取了下来。”

她说着,便将玉簪插到了鬓发中,只留一点点玉在外头,跟她一头珠光宝气比起来,确实不怎么显眼。

“你戴得这般隐蔽,朕自然看不到。”季闻好笑的安抚她,并未对她的话起疑。

张贵妃这才松一口气,趁季闻看不到的时候狠狠瞪了季听一眼。季听忍住笑意,及时转变了话题,最后在快到晌午时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