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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难为(42)

因为按照她的了解,皇帝越是不动声色,就越是愤怒的时候,至于那些以为通过这一次南巡可以熬出头的嫔妃们……恐怕也都要失望了。

有了那样一个她在,皇帝眼里还能有其他人吗?

良嫔想了想,又忍不住叹息,只是手上做衣服的动作又快了几分,个人有个人的命,她能被皇帝相救,安然的活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后宫里,就已经是幸运的了,她很知足。

***

日子过得飞快,直到出发前的晚上皇帝都没有机会再去看仟夕瑶,据万福说,还就是忙的脚不沾地了。

仟夕瑶也老老实实的接受了自己不能一起去南巡的事qíng,齐昭仪为了能让她高兴,特意学了棋谱,生疏的陪着她下棋,就连香儿也自告奋勇陪着一起下。

启程这一天,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中大祁的龙腾旗帜随着风猎猎作响,两行皇帝的禁卫军穿着红色甲胄,腰上别着宝剑,威风凛凛的从城门口走了出来。

皇后带着众后妃在程启殿内和皇帝道别。

明huáng色的龙撵,就像是一条巨龙一样盘旋在路口上,皇帝穿着明huáng色的就龙袍,头戴九龙珠冠,脚上踏着九龙溪戏珠的宝靴,目光凛然的对着皇后说道,“朕走之后,皇后辛劳。”

皇后只觉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一种说出来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就是她的位置,一国之母,陛下最信任的人,可以把整个后宫托付的人。

皇后显然很激动,眼神明亮,微微做了蹲伏礼,说道,“陛下言重了,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

仟夕瑶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像是一个渺小的尘埃一样,她以前总觉得这个后宫虽然大,女子虽多,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聚在一起会这么的庞大。

皇帝就像是高傲的君王一般毅然站立在前面,身后千娇百媚的美人们或悲伤,或难过,或目带爱慕的注视着,这位唯一的丈夫,就像是这个人是她们的天一样。

原本就安慰过自己不要在乎,但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失落。

就在仟夕瑶沉浸在思绪当中的时候,身旁的齐昭仪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有点不敢置信的碰了碰仟夕瑶,说道,“妹妹,陛下喊你呢。”

“啊?”仟夕瑶愣住,抬头一看,众人已经让出了一条道路来,路的对面是华贵尊上的皇帝,正沉着脸看着她,说道,“珍嫔还在等什么?”

仟夕瑶越发有点摸不着头脑,好像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她傻傻的看着众人,皇后的脸色惨白,似乎很是尴尬,小柏氏愤怒的红了脸,还有众嫔妃艳羡嫉妒的眼神……,这是怎么了?一旁的齐昭仪无奈的推了推她说道,“陛下喊你呢,快过去。”

香儿神qíng激动,就差热泪盈眶,原本以为这次南巡没有她家娘娘的事了,谁知道,皇帝会在众人前面要和她家娘娘同乘龙撵,这可真是天大的荣耀。

众嫔妃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带着同qíng看着皇后,要知道这龙撵就算要坐……也只有皇后有这样的殊荣吧?

陛下这样做显然是在打皇后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皇后做错了什么事qíng?不可能啊,皇后一直兢兢业业的治理后宫,陛下一向很敬重的。

皇 后通体生寒,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她是自作主张把仟夕瑶去掉了,但是皇帝不是只钦点了小柏氏?那么仟夕瑶去不去不都是一样?难道皇帝平时宠爱珍嫔她 就要上前凑着送人?不……,自己没有错,皇后摇了摇头,作为一国之母,她并不能光想着讨好皇帝,她还要想着国家的体统。

现如今子嗣的问题迫在眉睫,皇帝自己找不到的方法,她不得上前提醒?

皇后勉励站住,抬头一瞧,皇帝已经忍不住上前挽住了仟夕瑶的手臂,看起来亲密无间的很,她突然就觉得胸口憋闷的喘过气来。

皇帝见仟夕瑶没有反应,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臂,直接拖着了进了龙撵,直到坐在了宽敞的龙撵里,仟夕瑶才有种真实感,说道,“陛下,我们去哪儿?”

看着仟夕瑶这茫然的样子,皇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很想笑……,无奈的说道,“南巡,先去德州,济南,皖南,然后苏浙。”

等着龙撵走出来皇后,外面能听到万民膜拜的声音,仟夕瑶才回过神来,这就算是出来了?

去旅游了?

她的眼神瞬间就明亮了起来,跳过去赖在皇帝的怀里喊道,“陛下,陛下!”

皇帝本来觉得仟夕瑶这样子太不成体统,可是看着她眉眼含笑,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一般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语气里带着飞扬的喜悦和浓浓的亲密,竟然就不知道怎么训斥了,无奈说道,“你呀,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只是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仟夕瑶堵住了嘴,她热qíng的伸出了舌头,描绘着皇帝漂亮的唇形,一下子击溃了皇帝所有的心房,只觉得多日来的思念如同cháo水一般涌了出来。

☆、第36章

等着皇帝走远了,众嫔妃们才反应过来,齐昭仪跟着宫女慢慢的往回走,想起皇后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来,忍不住嗤笑,皇后平时看着很是明理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却这样糊涂起来了?果然是已经开始有了私心了吗?

这半年来皇帝宠幸珍嫔的事qíng大家都看在眼里,就连这两个月这么繁忙,皇帝都抽空去看了眼珍嫔,这代表着什么?就算你自持公正,这伺候的事qíng毕竟是皇帝近身的事儿,总要问一声吧?

难道还真以为陛下就是那乡下的种猪,弄个母猪就愿意?陛下要真是这种色yù熏心之人,那之前又怎么会忙着朝政把后宫晾在一边?

就是敬事房的太监还得问皇帝晚上想宠幸哪个,而不是他自己擅自抬了嫔妃过去,冲着这一点,皇后就是活该。

皇后你着急子嗣的事qíng,怕被大臣们责难,难道陛下就要两眼一抹黑,是个女人就得宠幸?这可是大祁最尊贵的人!

根本就就是本末倒置。

越是这种时候,不应该越是抓紧陛下的宠爱,好安身立命?关于皇帝没有子嗣的事qíng,如今闹闹沸沸扬扬,就连福建出了个石头都硬赖到这件事上,但是在齐昭仪看来,这事……真正蹊跷在于皇后。

据 说当年皇登基前可是只有良嫔一个妾侍,几乎是独宠皇后,去年闹的厉害的时候,皇帝实在不耐烦,因为先帝就是不育,这才拖到后面几乎弄出夺位之争来,最后就 让太医署里给皇帝看过身子,那太医可是说陛下健壮的很……,那可是曾经诊出先帝不育的太医,是和仟家并列的名医世家。

所以……,这些年到底为什么没有子嗣,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事qíng,想想,皇帝对这位皇后娘娘,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不 过,想着刚才仟夕瑶被皇帝拉走的qíng形,又想着众人错愕的表qíng,齐昭仪只觉得满心的痛快,她这人xing格明朗,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实在做不得虚,这会 儿高兴,自然是走路生风,就差哼着歌了,一旁跟随的牡丹其实有点不明白,按道理珍嫔这么受宠,她家娘娘和珍嫔两个人又这么要好,总要沾点光吧?可是只要陛 下在,她家娘娘就借口走了,就像这一次,如果早知道……gān嘛不央求皇帝一起呢?两个人一起伺候陛下,也是美事一桩不是?

齐昭仪看牡丹一副yù言又止的样,说道,“有话你就说,别总是这一副我有心事的模样,回头又憋不住跟嫂嫂说了。”这牡丹别看是她的贴身宫女,其实根本就是受命于家中的齐家大儿媳妇。

牡丹尴尬的笑,说道,“奴婢什么时候跟大夫人说过娘娘的事qíng,奴婢就是不明白,娘娘为什么不跟着珍嫔娘娘一起去南巡?”牡丹想起皇帝当众拉走迁夕瑶的事qíng,就觉得这位娘娘也算是无人能及了。

“娥皇女英共侍一夫?”齐昭仪挑眉看着牡丹,见她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来,说道,“我可做不来那种事,也不稀罕。”

看着牡丹不解的眼神,齐昭仪气冲冲的往回走,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别人都要追逐的东西,对她来说却并不是想要的,如果不是为了在宫里安身立命,她甚至不会去亲近珍嫔,不过好在两个人倒是qíng趣相投,一来二去的到真的跟姐妹一般要好。

至于她想要的生活,早就在进宫的那一天就生生折断了,她的心就如同那陈潭老酒一般,已经激不起一点波澜。

一天一天的,不过就是熬日子而已。

皇后回到凤栖宫之后发了半天的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从来都没有这么难堪过,即使是当初婚后几年都没有子嗣,燕王妃,就是皇帝的生母也不过委婉的提醒了几句,皇帝一直都很敬重她,结果现在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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