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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难为(36)

栾喜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啊,又想着万福的下场,觉得自己活该多嘴, “陛下说的是。”

皇帝目光锋利的看了眼栾喜,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过,既然胃不大舒服,朕总是要去瞧瞧。”

栾喜差点泪奔了,当一个好太监可真难。

皇 帝的到来让整个安静的灵溪宫都生动了起来,屋檐下的灯笼都被点亮,灯火通明,万福早上还担心珍嫔,这会儿见皇帝来了总是松了一口气,又见到许久没见的秀 珠,两个人在一起伺候皇帝多年,很是熟稔,你一句我一句的谈的畅快,结果万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说道,“好像谁正叨念着我。”然后回头一看,穿着大太监服 的栾喜正鼻孔朝天的看着他,一脸的傲然模样,气的万福差点没忍住上去揍。

“呦,万哥哥,可是许久没见哎。”栾喜颇有点位狐假虎威 的意思,慢悠悠的走了过去,甩了甩袖子,龙溪殿大太监总管的袖子那可是上了边的,跟普通太监不同,万福虽然伺候珍嫔,但是身份毕竟不能和皇帝比,自然穿了 件普通的太监服,袖子上光秃秃的,栾喜这样子就是在气他,效果也挺好,果然看到万福脸都绿了,他假装愧疚的说道,“早就想给王哥哥问个好,无奈,你也知道 伺候陛下可是辛苦活儿,实在没空啊。”

万福咬牙看着栾喜,酸的都不行了,没错,他就是嫉妒!!他的动作如闪电一般,上前狠狠的就踩住了栾喜的新鞋子,栾喜顿时疼的红了眼,却又不敢叫,怕惊扰到皇帝,万福使劲儿的用脚尖揉了揉栾喜的脚,这才解气的放开,凉凉的说道,“对不住啊,我踩错了。”

秀珠,“……”

仟夕瑶正睡的香呢,忽然就听到皇帝来了,她眼睛里还带着没睡醒的茫然就被香儿套了衣服送到了皇帝跟前。

“陛下驾到。”

仟夕瑶觉还没醒透,迷迷瞪瞪的,她傻愣愣的站着根本就忘了行礼,香儿推了两次才反应过来,正蹲伏礼,结果脚上一个不稳直接往前栽了过去,香儿吓的根本就忘记了去拉人,好在皇帝正巧走了进来,眼明手快的抱住了仟夕瑶。

皇 帝本想训斥几句,结果看到仟夕瑶双眼朦胧,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就跟……,孩子一样的纯真无辜,那一双眼睛清澈透明的异常漂亮,那话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仟夕瑶却紧紧的搂住了皇帝,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满足的喟叹了一声,说道,“陛下身上真舒服。”然后又闭上眼睛了。

皇帝的心顿时软的不行了。

“还没睡醒?”皇帝迈着大长腿,轻巧的抱着仟夕瑶就回到了内室,等着把她放到松软的chuáng上,忍不住问道。

仟夕瑶沾着chuáng就忍不住舒服躺在上面,不过还知道皇帝在,伸手勾住皇帝的脖子,迫着皇帝也不得不跟着一起躺了上去。

“陛下,我刚才还做了个梦。”仟夕瑶习惯xing的进了皇帝怀里,手放在皇帝的腰上,“我梦见我去了江南,那里好美啊,小桥流水,chūn花绽放,街头上卖小笼铺铺子里飘来香味。”仟夕瑶咽了咽口水。

皇帝的很色渐渐柔和了下来,手不自觉的抚上仟夕瑶的脸颊,温声说道,“嗯,是得去看看,睡吧。”

***

皇后的凤栖宫里,赵李氏一边给皇后退下头上贵重华丽的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娘娘,刚才小顺子说陛下去了趟御花园,随后拐着弯去了灵溪宫。”

看着镜中自己越发苍白的面容,皇后轻轻的应了一声。

“娘娘,你倒是说句话啊,陛下这般……,简直就跟被狐狸jīng迷住一样,要老奴说,娘娘也别为陛下选什么随行的嫔妃了,娘娘亲自过去伺候不是更周全?”

“奶娘,这些话你以后别再说了。”

赵李氏气的要跳起来,“老奴不说,谁肯说?难道就让老奴看着娘娘受委屈?”

皇后头疼的扶额,说道,“奶娘,我是皇后,这大祁最尊贵之人,谁又能比的过我去?”随即看到找力气一副郁闷的模样,笑道,“陛下最是重qíng之人,只要我做好分内的事qíng,谁也动不了我。”

赵李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头,不得不说,皇后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当初皇后无子,登基的时候就有微词,结果皇帝应是压住朝臣的压力封了后位。

***

早上仟夕瑶醒来的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她惊喜的转过头,看到晨曦中皇帝如同镀了一层金一般英俊的面容,朦朦胧胧的,就跟画中的场景一样。

她眼角不自觉地溢出笑容来,偷偷的附身亲了皇帝一口。

原来她还是挺想这个人的,仟夕瑶想着。

皇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一脸笑的明媚的仟夕瑶,眼神渐渐的柔软,嘴里却说道,“昨天见到朕也不知道行礼。”

仟夕瑶猛然想起自己差点栽过去的场景来,一脸的心虚,“这个……,陛下,臣妾还没睡醒呢。”

☆、第32章

小莫给仟召陵找了好几件衣服都不合身,他一脸苦相的说道,“大少爷,你腰粗了哎。”最近在二房里住,二夫人整日的寒虚问暖不说更是眼窝人参的补品不断,别说是大少爷,就是他也沾着光胖了不少。

仟召陵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腰围,好像还真是胖了,说道,“前几日二夫人不是刚送来几身新衣服,拿过来试试。”

小莫一拍头,恍然大悟的说道,“大少爷不说我还真给忘了。”说完起身就去衣柜拿了新叠的衣服,问道,“大少爷,你看这件行不行?”

仟召陵看了眼,是一件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衣服都熨过,还上了香,看着就很整洁清慡,点头说道,“就这件吧。”眼睛却不离书本,一直在看。

小莫也早就习惯了仟召陵的刻苦,他伺候仟召陵七八年,除非他病了,不然从早到晚都在苦读,从来没有放纵过一次。

等着准备妥当,小莫提醒道,“大少爷,时辰快到了。”

仟召陵依依不舍的放下了书,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起了身,净手,梳洗,又换了小莫准备好的衣服就出了门。

门房那边早就给他套好了马车,二房的马车虽然不及东府大房的品阶高,毕竟一个是官宦之家,一个是医户之家,但是这马却是通体雪白,不带一丝杂色的骏马,马车里面更是豪华的很,茶具,坐垫,迎枕,一应俱全。

小莫忍不住啧啧称奇,说道,“都说二房有钱,还真是……,大少爷,这可比在东府里用的好多了。”

仟召陵看着葱绿双绣花卉糙虫的缂丝帘子晃晃dàngdàng的,偶尔能看到外面街景的繁华,默了一会儿说道,“仟家是御赐的名医,盛名在外,京都的药铺不过三家,却是一药难求,根基深厚,自然不是父亲一个翰林的俸禄能相比的。”仟召陵说的父亲自然是千秋红。

仟召陵想着自己小时候,整天看着父亲鼓捣药材,满屋子都是药味,还曾经以为,自己也会和父亲一般,最后成为继承仟家医药的大夫,结果命运却是这般奇特,让他走上了读书这一个根本就没有想过的道路。

小莫可惜的说道,“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是这做郎中是为了悬壶济世,也是一件良善之事,只可惜到了这会儿二房这般好的医术却是无人传承……,以前还有二小姐可以招婿进门继承家业,现在二小姐可是进了宫,二房这以后可怎么办?”

仟召陵敲了敲案桌没有说话。

他还记得想当年他还在家里看医书,想着妹妹这几天咳嗽是不是该配点药吃,父亲给他看的本糙纲目也看的七七八八了,要不要换皇帝内经来看?

结果母亲唐氏却突然闯了进来,死死的抱着他不肯放手,哭着对父亲仟秋白说道,“这是我的命根子,我是怎么生下他的?想要过继?门都没有!”

父 亲仟秋白低着头,暗哑的说道,“可是母亲上次已经喝过药了,要不是救得及时……,这次母亲还说要是再不同意就要吊死在家里的房梁上。她说的到就做得出来, 你也知道母亲一直对哥哥能考上进士的事qíng很是自豪,母亲出身书香世家,虽然不得已委身到咱家里来,但是做梦都想着家里出个读书人,不然也不会花了二万两的 银子把哥哥的户籍过继到了叔爷爷家里。”

唐氏恨恨的说道,“什么叔爷爷,不知道什么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说要买个户籍就屁颠颠的 跑过来,说只要二万两的银子,这是少的数目吗?这些银子都可以买下东大街两个好铺子了,按道理这话不应该我来说,但是大伯自从读书开始,都是夫君你来支撑 着家里,大伯一会儿说要去应酬,过几天又要买那古砚台,花钱如水,这都不是从咱家里的药房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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