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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难为(168)

“去哪里?”

“伍府。”侍卫面无表qíng的说道。

田 氏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似乎遇到了不得人,她脸上露出几分恐慌的神色来,那李朗中是个心善之人,见田氏拉扯着孩子不容易,又加上刚才听见她的身世,觉得实在 是可怜,提醒一般的说道,“这位夫人,你别犹豫了,赶紧跟着这位走吧,你之前倒霉,吃了许多苦,可是今天遇到了我们大小姐,那就是大运气了,沉冤昭雪指日 可待。”

“多谢李朗中,我能问问,这位大小姐是什么人吗?”田氏还是忍不住问道。

李朗中整了整衣服,笑着说道,“那可是贵人,我可不敢乱说,不过……你早晚会知道的。”

田氏虽然越听越是迷糊,有一点却是肯定的,知道这次遇到了可以帮她做主的好人,心里踏实了一半,谢过李朗中抱着孩子跟着那侍卫一同上了马车。

伍 泉的母亲姓陈,嫁给伍家的大郎为妻,成婚初时便是随夫去了玉门关,当时伍家大郎任关外指挥使,在伍泉十岁的时候便是负伤病死,随后伍泉随着母亲陈氏回到了 京都,依附于其叔叔一家生活,伍家家大业大,子弟也众多,伍泉的父亲那一辈一共四个兄弟,除了三叔伍令德任职川贵总督之外,其他人皆是在军中任职。

伍泉的祖父母早就过逝,家中主持中馈的是其二嫂,家中人多嘴杂,陈氏一个寡母领着半大的孩子实在不易,要不是伍泉的父亲和三叔伍令德兄弟qíng深,他把伍泉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养在一处,一处教导武学,功课,还不知道有没有如今出人头地的伍泉。

陈 氏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如今儿子出息,腰杆子也硬了起来,日子过的也越发顺当,唯独一样,就是儿子的婚事不顺,原本伍泉小的时候定了一门婚事,只不过后来 那女子早早病逝了,因为这女子是陈氏娘家的侄女,倒是和伍泉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qíng深厚,所以自此伍泉绝口不提婚事了,陈氏也懂儿子的心qíng,头两年还 忍着,后来看伍泉年岁渐大就有些忍不住了,和他谈了一番,最后另给他定了一门婚事,原本说好今年过门的,却是不巧那女子家中有了丧事,不得不又要往后拖个 三年的孝期,愁的陈氏头发都快白了,看着家中二嫂,三嫂几个妯娌都抱了孙子,心里急的不行,甚至想过要不要以时间太久为理由把这婚事给退了换个人。

不过后来想想就熄了这念头,她好容易哄着伍泉重新订了亲,要是有了变数,还不知道他又要做和打算了,就这么拖着……,总归孙子总会有的不是?

就在陈氏这般做心里建树熬日子的时候,这一天晚上突然见到了田氏母子俩,陈氏当时着急上火的对着那侍卫问道,“这母子俩是何人?”心里却是打鼓,别是在外养的姘头吧?

那侍卫哪里清楚来龙去脉?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道,伍大人晚上就回来,还请夫人等着伍大人回来再问。

陈 氏气的跺脚,不过在田氏母子面前却是不露半分qíng绪,给她们母子安排的住处,又看两个人冻的脸色通红,心里不忍,让人给他们送了些厚衣服,冻疮药之类的,结 果看见那小的,见这孩子长的实在齐整,看着可爱,又琢磨着,就算是外室,冲着她养了这么一个小乖孙,也是做了一件对的事qíng,态度倒也和蔼了起来。

田氏母子俩个见陈氏初见自己带着几分冷意,不过渐渐的也和蔼好相处了起来,心里那点不安也烟消云散,她又是个懂礼数的,不过几句话倒是让陈氏渐渐的看她顺眼了起来。

等着伍泉回来的时候,陈氏就对着他说道,虽说你养了个外室不对,但是那孩子倒是好的,娘也不责怪你了,弄得伍泉哭笑不得,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把事qíngjiāo代清楚,就把遇到田氏母子俩的事qíng都一一的说了。

陈氏早就笃定那孩子是自己的乖孙,这会儿希望落了空很是失落,弄的伍泉很是好笑,安抚了陈氏半天,这才让她释怀。

陈氏说道,“那母子俩也是可怜,只这运气也实在是好得很,要说别人还真就不敢查这件事,谁敢动长公主?”

长公主是当朝唯一异姓王爷,晋阳王的遗腹子,皇后怜惜她父亲早亡,接到宫中亲自抚养着,当时的太子,就是后来的承德帝王和后来的容王,三个人从小一同长大,qíng同手足,特别是先帝承德帝更是看重长公主,地位稳固如山。

“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伍泉却是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陈氏忍不住问道。

伍泉摇头,“娘,你就帮我费心照顾下田氏母子即可,其他的就不要问了。”

陈氏毕竟一个妇道人家,见儿子这么说也就不问了,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回去歇息不说,那田氏母子俩住在伍府里,见这房梁雕刻,虽谈不上奢华但是自由格调,也是只有世家大族才有的风格,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越发心惊于那马车内夫人的身份?

等着上了chuáng,抱着儿子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想起晚上的事qíng,那样的气度,那样的风姿,就是宫中的娘娘也不为过……,等等,难道说,真的是皇帝和娘娘?

田氏忽然就想起来,曾经有人说过,皇帝曾经和珍妃娘娘微服私访,还查处过一家卖假题的,是不是这次就让她给遇上了?

想起那雍容清贵的男子,田氏豁然就坐了起来,还有那位夫人自信话语,只要我家老爷肯,肯定能帮你查的清清楚楚的,整个京都里,要说谁不把长公主府放在眼里,除了当今的圣上还有谁?

更何况她是亲耳听到那清贵的男子说了句朕。

“娘,你怎么了?”小男孩惊讶的问道。

田氏却是泪流满面,忍不住说道,“真是皇恩浩dàng。”说完就抱着孩子下了chuáng,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来,对着孩子说道,“小宝,给咱们的恩人磕头,给陛下和娘娘磕头。”

孩子虽然不懂母亲为什么让他磕头,但是看着母亲一脸庄重的模样,问道,“娘,是娘娘要给我们找父亲吗?”

“嗯,是的。”田氏抱着儿子,擦了擦眼泪,郑重的磕了头,孩子见了,也跟着有模有样的磕了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请一定要让我找到爹爹。”

田氏听了越发的泪流不止,说道,“会的。”

***

仟夕瑶和皇帝回到宫中已经是深夜了。

仟 夕瑶去先去跨院看了大皇子,见早就入睡放下心来,又回头到东厢看二皇子,二皇子这会儿也是睡的香甜,便是问了问rǔ娘孩子晚上吃的什么,玩的什么,又做了什 么,事无巨细,rǔ娘也似乎早就知道仟夕瑶会问一般,倒也不慌不忙,一一作答,并不疏忽,仟夕瑶听着很是高兴,赏了rǔ娘二十两的银子,轻轻的亲了亲儿子的小 手,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主屋,皇帝早就梳洗完毕,这会儿正坐在炕沿上喝茶,见仟夕瑶回来,问道,“二皇子可是睡了?”

仟夕瑶点 了点头,想起儿子睡觉的憨态来,唇边绽放开一抹笑意,说道,“说是晚上吃了半碗的米粥。”二皇子已经可以吃辅食了,最近几天似乎对米粥很是感兴趣,还不喜 欢别人喂,自己拿着勺子乱搅,最后发现自己一口都吃不了,气的把勺子丢了,直接端起碗来喝,粥没喝多少,倒是弄的满嘴都是粥,看起来很是好笑。

皇帝听仟夕瑶学孩子吃粥的样子,眼中溢出温柔来,说道,“不愧是朕的皇子,真是聪明的,会自己喝粥了。”

仟夕瑶本想对皇帝说,别的孩子这会儿也是差不多这么吃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何必打击一个父亲的骄傲,囧。

果真是谁的孩子谁心疼啊。

想到孩子自然就想起路上偶遇的田氏母子俩,忍不住问道,“陛下,那田氏母子的事qíng,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难办的,人证物证都在,直接把人抓进去审讯就是了。”皇帝很是不以为意的说道,“像这种人冒名顶替的死不足惜。”

仟夕瑶想了想就理解了,对别人来说是难事,可是对于大祁最尊贵的皇帝来说这又算什么事呢?就算先帝在的时候十分疼爱长公主,可是如今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皇帝那么耿直的xing子是不可能还顾念曾经往日的qíng分了纵容这种事的。

“陛下英明。”仟夕瑶使劲儿的拍着马屁。

皇帝听了忍不住说道,“小马屁jīng,不过你当时也太过轻率了些,jiāo给伍泉去办就是,何必要亲自陪着去医馆?要万一是心怀不轨之人呢?”

仟夕瑶却是说道,“因为我知道陛下这么英明神武,肯定不会让我涉险的,陛下既然同意一同去,那必然也是觉得那女子是无害的。”仟夕瑶说完就得了的笑了笑,“陛下,我是不是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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