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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天成(49)+番外

辛湄翻个白眼:“又没人教我怎么弄妇人的髻子!”

她现在能把头发弄出个不错的不会倒塌的形状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辛雄顿时释然:“怪爹考虑不周全,你娘去得早,婚前也没想着给你请个婆婆什么的教你。”

他低头沉思片刻,道:“乖宝就在家里住几天,明儿我让人把你大姑请来。”

大姑者,辛雄之大姐也。

辛湄对她的印象,就是那永远鲜艳娇嫩的衣服颜色,哪怕脸上皱纹朵朵开花,大姑远远看上去都袅袅婷婷一如二八少女。

她一见辛湄便笑,过来握住她的手,娇滴滴地柔声细语:“小湄,已婚妇人是不能留这种头的,过来,大姑教你怎么梳发髻。”

辛雄远远朝她使个眼色,大姑眨眨眼表示完全理解,他便放心地出去照看那些宝贝灵shòu了。

“小湄,相公是待你不好么?”

大姑一面对着镜子替她绾发,一面细声问。

辛湄摇头:“没有啊,他对我很好。”

想要什么,只要他有的,一刻也不会耽误便给她送来。她说一声想看人偶辛湄,他立即翻遍整个挽澜山,找来上好木料,埋头猛做。再说一声不许赖chuáng,他就每日早早歇息,保准第二天比她早醒,睁开眼就看到他深邃的眼眸。

其实……陆千乔对她真的很好,她都明白的。

“可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三天两头往娘家跑,难道是相公他……”

大姑低下头,用袖子挡住嘴,和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不是不是。”

辛湄猛摇头,把虎鞭酒鹿鞭丹什么甩出脑海外。话说……再让他吃那些,她只会更不舒服吧?

大姑骇然捂住嘴:“难道是他太行了?!”

也不是……

辛湄为难地看她一眼,大姑,您老能别把脸红成晚霞么?还一脸期待一脸八卦外加一脸娇羞,多让人惊恐呐!

大姑的贴心战术未能奏效,在房里磨到挨晚快吃饭的时候,忽听人说,陆千乔来了。

辛湄随一群人跑到门口,果然见陆千乔又在眼上蒙了块黑布,骑着烈云骅,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地和辛雄说话。

大姑捧着脸娇羞地打量他许久,突然凑去辛湄耳边,语出惊人:“乖宝,相公婚前是个童男子吧?”

辛湄立即被口水呛得差点晕过去。

陆千乔关切地朝这边转过来,隔着黑布,看不清他眼里的表qíng,他张开嘴,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被含泪的辛雄连扶带拽,拖进了庄里。

大姑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乖宝,这件事就jiāo给大姑。”

什么什么jiāo给她?辛湄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转身跟过去,娇嫩鲜艳的裙摆漾出一朵花。

【新娘回到娘家,与一位经验丰富的女xing长辈诉苦。长辈怒,寻个私下的地方,把新郎斥责一遍,新郎惭之愧之。】——《琼·皇陵轶闻》·赵官人记晚饭后,辛湄等来一个和陆千乔独处的时间——一整夜都可以独处,他俩这次是真正婚了,要住一间房的。

油灯在桌上缓缓晃动,两人的影子也在墙上缓缓跳跃。

陆千乔的覆眼黑布已被取下,不知道大姑跟他说了什么,他至今面上都带着一抹奇异的红晕,心不在焉,心猿意马,走神到洪荒时代去了。

辛湄给他倒了一杯茶,斟酌半晌,方道:“陆千乔,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嗯,想回来看看我爹。明天咱们就回皇陵去吧。”

他压根没听进去,端着茶杯把水往脖子里倒,登时被烫得一惊。

……大姑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把他给吓得和惊弓之鸟似的。

她找了块gān净的抹布替他擦gān衣服上的水迹,顺手再解开衣带,看看皮肤有没有烫伤,然后——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辛湄……”他怜惜又愧疚地看着她,“抱歉,我一直……是我的错。”

辛湄眼睛一亮,揪紧他的衣襟:“你知道错了?”

他的意思是,肯让她推倒为所yù为,让她在上面观音坐莲了?

陆千乔沉痛内疚地点头,大姑说了,辛湄虽然已经十六岁,但在身体上比其他同龄的姑娘显得晚熟一些,某些事,只有四字真诀: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柔qíng满溢:“早点睡吧,我陪着你……”

话没说完,下一刻她整个人就扑上来,抱着他的脑袋又啃又亲,顺手还把他的外衣给撕了扔地上。

“等……”他又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等个屁啊!”辛湄把他扑倒在chuáng上,“说好了!今天我推倒你!不许动!”

她就不信,她和他的chuáng笫之事,销魂不起来!

啪嗒,枕头掉地上。

叮叮,发簪也掉地上。

陆千乔脸色苍白,四肢摊开,僵硬地躺在chuáng上,qiáng行咬牙忍耐,脑海里只有四字真诀:徐徐图之!徐徐图之!他要忍耐,要慢慢来!

……她又开始迟疑、犹豫、对不准、磨蹭……

他觉着自己眼前金光乱蹦,仿佛看见了遥远的天宫尽头。

“辛湄……”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你……快点……”

辛湄心虚地抱住他,忽然抬手放下chuáng帐,喃喃:“马上就好。”

chuáng帐又是一阵剧烈摇晃,紧跟着,她再次传出两声哀嚎,当即推着他便要起身下chuáng疗伤。奇怪啊,为什么每次开始都那么疼?!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千乔双手掐住她的腰,把她按回去,另一手缓缓顺着光滑的后背向上摩挲,将她拉低,紧紧抱在胸前。

“总是这个时候离开……你故意的?”他喘息,张嘴含住她柔软的耳垂。

辛湄使劲扭:“你不许动!是我要推倒你!”

他的手一寸寸下滑,去向她很不愿意他去的地方,她立即有了反应,扭得更厉害,想下chuáng。

“我没动……没动。”他一手按住她的后背,一面把脑袋放在枕头上,表示自己一点也没动。

徐徐图之,对待她,要慢慢来。

按着后背的手再缓缓往上,捞起她埋在胸口细细喘息的脑袋,吻住。

“我真的没动……看……是你在上面。”

一下下轻咬她柔软的嘴唇,他低语。

……徐徐图之,现在应该足够徐徐了吧?再徐徐下去,他就要死了。

那个瞬间,她一如既往不适地低吟一声,陆千乔抚摸着她的脑袋,问:“……疼?”

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搞不清什么意思。

算了……继续徐徐图之……

于是,销魂了。

【新郎自此奋发向上,努力钻研夫妻相处之道,家中常备两本绝版珍藏书——兰麝娇蕊集。新郎新娘,从此琴瑟和谐,只羡鸳鸯不羡仙。】——《琼·皇陵轶闻》·赵官人记(兰麝娇蕊集默默流泪:不关我们的事啊,他们那个观音坐莲是假的假的!我们绝不承认!)四年后的团聚(一)

皇陵里的小妖怪们实在是没什么危机感,在地宫里住了几天,个个都气闷,加上想象中的危险没有到来,又全都搬回地面,继续吵吵嚷嚷地打发日子。

辛湄回到皇陵的时候,已经接近huáng昏,远远的望见厨房的烟囱里有炊烟升起,想来是斯兰在替大家热包子糕点,桃果果和他弟弟嬉闹的声音隐隐约约,偶尔还夹杂着赵官人的怒吼声——不管外面怎么乱得天翻地覆,皇陵始终是老样子。

“陆千乔,你要过去看看吗?”

辛湄回头笑眯眯地问。

这位将军大人平日里什么事都挺gān脆,一遇到她就变黏糊了,刚开始是说把她送到崖边,走着走着gān脆把她抱上烈云骅,说再送五里路。五里走完再五里,最后就变成他亲自把她送进皇陵了。

陆千乔摇头:“不用。你走,我看着。”

相见固然欢喜,但,时间上来算,只怕会来不及。

辛湄收了秋月,下坡走几步,再回头,陆千乔还是静静站在山坡上,huáng昏余晖撒满衣襟发梢。

她挥了挥手,高叫:“你下个月回来,我给你做豆腐将军!”

他点点头,眼睁睁看着她欢快地跑下山坡,一溜烟冲进神道,隔了没多久,斯兰惊呼,赵官人大叫,最后又变成阵阵笑声,在炊烟中dàng漾开。

豆腐将军……他垂头忍不住笑了一下,牵着烈云骅yù沿来时路返回,因见它也颇有依依不舍的模样,便低声道:“……舍不得秋月?”

说起来,烈云骅自从被当做定qíng信物jiāo换给辛湄之后,xingqíng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以前一向是自恃高贵血统,除了他之外对所有人都爱理不理,更不要说秋月,在它眼里,秋月就是一只又丑又没用的邋遢鹈鹕。不知辛湄给了它什么刺激,她嫁过来之后,它对秋月简直如胶似漆,成天用崇拜恭敬地眼神望着对方,只恨对方没有马屁股,不然它那口讨好的气可以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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