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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93)+番外

容璟笑着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这种事该如何处置他自然是心头有数的,她又不可能真的拿主意,便随便翻了翻,看得出绝大部分送礼的人都打听过容璟的喜好,除了送珐琅如意的这位。以容璟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如今朝廷官员之间互相赠送就以如意居多,送得多了也就不寻常了,他竟然就这样送来了,也不知该夸他耿直,还是该夸他不钻营。

她神色轻松,一点也没当回事,一旁的老夫人却笑得意味深长,高氏心里也咯噔一跳。

国公爷才醒了几天?跟宋朝夕结亲前都没有相看过,明明就是老夫人硬塞给他的,他竟然对这个妻子如此看重,当着外人的面,就把清单交给宋朝夕了。这是在肯定宋朝夕的地位呢。容沣也在衙门当差,从前国公爷外出打仗,按照规定,他们这些亲眷都要留在京城的,容沣虽然担任的不是要职,可国公爷的威严在,容沣少不了也要替他处理这些事情,彼时,也是这种情况,她只在一旁多了句嘴,问礼单上都有什么,就被容沣回了句:“妇道人家管这些事干什么!”

如今差不多的情况,国公爷的做法却截然不同,国公爷是什么身份,竟给宋朝夕这样的脸面!身为女人谁不想被自家夫君这般看重?同是女人,待遇竟如此不同,高氏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容恒在一旁乖乖站着,这种场合他向来说不上话,父亲和祖母话家常他这个晚辈没有插嘴的道理,若是聊朝政官场的诡谲,聊朝堂上的人员变动,他这个儿子更没有插嘴的余地。父亲昏迷时他也想过要振兴国公府,如今却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笑,父亲在前,他这个当儿子纵然是站在父亲的肩膀上,想要达到父亲的高度,只怕穷尽半生也是难的。

宋朝夕今日穿一件绯色绣梅花领褙子,容璟则穿一件玄色的圆领长袍,俩人衣服的底色完全不同,一个深沉一个张扬,却也莫名相配。

容恒从前只觉得奇怪,为何宋朝夕到父亲面前便显得温顺,如今却忽而明白,人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会下意识表现得温顺。他心里胡思乱想,连老太太跟他说话都没听清,等回过神时,又听老太太笑问:“恒哥儿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之前因为你父亲的事耽搁了,如今祖母会替你好好相看,争取早日把人定下来。”

容恒垂眸,只觉得格外不自在,他也要娶亲了,可他却一点也不高兴,毕竟他之前想娶的人是她,她听了这话是什么感觉?或许不自在的人只有他一个,她还是跟从前一样没心没肺。

他又想到宋朝颜,莫名不知该如何回答,便道:“都听祖母的。”

老太太笑了笑,“恒哥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容恒莫名想起宋朝夕的脸,他意识到自己在乱想,莫名紧张起来,父亲就在对面看着他,不会是看出他的想法了吧?若父亲看出来又该如何呢?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他应该是喜欢宋朝颜的,可宋朝颜叫他娶宋朝夕,一切便偏离了从前的轨道。

“孙儿都听祖母的。”

宋朝夕心里嗤笑,颇为看不上容恒这副做派,身为男主的容恒竟越来越怂了,原著中容恒好歹为了宋朝颜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如今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也是有意思。

宋朝夕看出老太太想留容璟说几句体己话,便体贴地先离开了。老太太上了美人榻,胳膊撑在五福捧寿的引枕上,溪月又拿了个金钱蟒绣球花纹的靠枕塞在她腰下面。老太太连生三个儿子,生产时落下的腰痛毛病,一旦久坐非要这样撑着才舒坦一些。

杨嬷嬷拿出香味淡雅的檀香点上,又命几个丫鬟手执团扇在一旁扇风。

老太太瞥了端坐着的儿子,神色揶揄:

“这里没人,就我们母子俩人,母亲倒想问你一句体己话,你就直说,母亲给你找的这个媳妇如何?”

容璟是知道她脾性的,看起来比谁都端庄谨慎,实则是个爱打趣的,他记得自己幼时跟父亲上战场,母亲也女扮男装跟着,那里没有国公府的规矩限制着,他没少吃母亲的亏,年纪大了他城府也上来了,就很少再上她当了。

他头也不抬,眼皮低垂着,语气如常:“我不懂母亲的意思。”

老太太瞪他一眼,“你媳妇很漂亮很水灵吧?”

容璟眼皮直跳,面上还算淡定,喝了口茶才回:“母亲的眼光总归不会错的。”

老太太眼中闪过揶揄,她手指在刺金线的引枕上点了点,才道:

“听你这语气是不满意了,也是,这媳妇又是我硬塞给你的,你不满意也是正常的,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委屈了你,不如给你抬几个姨娘伺候,你若是不喜欢朝夕这种明媚的,我就给你抬几个柔弱、楚楚可怜的,你只需一月去几次朝夕房中应付就行了,剩下的日子你爱去谁那就去谁那,也不用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