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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307)+番外

“你就没觉得顾颜和你妹妹有几分相似?我也就不瞒你了,顾颜就是朝颜,就是你的亲妹妹!你妹妹身子柔弱,你又是她婆婆,于情于理都该好好好好照看她。”

宋朝夕垂着眸,昏黄的光线落在她的长睫上,显得格外清冷疏远。

她极淡地笑了一下,“母亲莫非老糊涂了,顾颜乃嘉庆侯府顾大人的庶女,如何能与我永春侯府嫡次女相提比论?再说二人容貌相差极大,她怎么可能是我妹妹呢?”

沈氏见她不信,有些焦急,“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是你妹妹朝颜!你就是再恨我,也不该这样对你妹妹,你们姐妹二人嫁到这婆家,做人儿媳的日子都不容易,既知艰难,就该携手并肩才对,你切不能糊涂啊!”

宋朝夕挑眉,嗤笑一声:“母亲,我如今是堂堂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夫人,国公爷疼我,老夫人宠我,府中除了那不长眼的嘉庆侯庶女,就没人敢给我使绊子,我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得意,有什么不容易的?你看我像是需要跟人携手并肩的人?”

“可那是你妹妹,你这个当姐姐的照顾妹妹也是应该的……”

“母亲你真是老糊涂了,”宋朝夕不咸不淡地抿了口茶,放下釉面茶盏,语气极淡,“那嘉庆侯庶女是太后赐的婚,嫁的是国公爷的儿子,是我的儿媳。容恒是国公爷的儿子,她若是宋朝颜,又如何能嫁给容恒?按你这么说,这便是欺君之罪,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母亲你若再说这种疯言疯语,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日头正盛,天热得厉害,蝉鸣阵阵,沈氏却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空。她忽然意识到,顾颜这辈子都不可能从那小院里出来了,而这个她一向看不上的女儿,早就不是她能掌控的。她忽然想去抓住什么,宋朝夕下意识推开她,这一推,拂掉了桌面上的茶盏。清脆的声响引来所有的下人,冬儿猛地惊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宋朝夕捂着肚子,只觉得腿间温热,怕是要发动了。

青竹都没有出嫁,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早就慌了手脚,一时竟不知从哪准备起。

“夫人,您见红了!您被永春侯夫人气得提前发动了?这可怎么好?”

沈氏可不认为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一想到容璟宠妻的样子,她便忍不住一阵后怕,虽则她不喜欢宋朝夕,可生产是极其危险的事,若是一尸三命……这后果她承担不起。

宋朝夕蹙着眉头,视线从她脸上扫过,沈氏莫名哆嗦了一下。

宋朝夕不是第一次看妇人生产,不过从前是帮别人,如今是伺候自己。她不见慌乱,只淡定地交代:“都不要慌,听我吩咐!青竹,你去准备热水剪刀和干净的白布,白布要多一些,孩子的衣物都已经洗晒好了,一同拿过来。”

“雪竹,你去准备草纸、醋水和红糖水,记得草纸要多。”

“紫竹,你去吩咐厨房熬催产药备着,再熬一些参汤,记得要熬得浓浓的。”

“冬儿,你去把我准备好的送子丹拿出来,再派人去前院通知稳婆和老夫人。”

屋中本来乱成一团,有了她这番话,众人莫名镇定下来,就好像有宋朝夕在,一切都有了保障。众人各司其职,安静地准备着,不多时,高氏扶着老夫人,急匆匆赶来了,稳婆先她们一步进了房中。这次国公夫人临盆前几个月,国公府便已经把她们张罗来,什么都不让干,只养在府中,给足了价钱,为的就是等候国公夫人临盆。几人闲了几个月,吃好的喝好的,骨头都懒了,好不容易见国公夫人发动,都恨不得大展身手。

谁知一进门,数盆热水摆在桌子上,半人高的柔软白布堆放着,屋里熏了香和艾草,剪刀、催产药、参汤都准备好了,就连草纸都已经准备了不少。

是啊,待会胎儿出来要直接落在草纸上的,这种事一般人不知道的,国公夫人这竟然都准备好了?

几个稳婆对视一眼,甚至顾不上表现自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一般妇人第一胎都会紧张惊惧,早早喊疼,把力气用完了,后头一旦昏厥可就不好办了。更何况国公夫人是双生胎,生产本就艰难,必定要备足体力的。

她们撩开层层幔帐挂在一旁,正要提醒,就见宋朝夕十分淡定地躺在那,以一种奇怪的呼吸方式呼吸,还盯着肚子计算着什么,见她们站在一旁,不忘微笑安抚:“不必紧张,第一胎总是要慢一些的,怕是到天亮也不一定能生出来,醋水、参汤、生姜水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慢慢守着就是。”

稳婆们互看一眼,生平第一次生出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