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听之【CP完结】(2)

<p>小皇帝却不动，有点委屈地瞪着相南王。</p>
<p>相南王便垂下手，牵起了小皇帝的手。</p>
<p>小皇帝稳稳地坐在了皇位上，也不好生坐着，就懒洋洋地靠着一侧，另一只手搭在另一侧的扶手上。他扫了一眼手臂，仰着脸说：“袖子翻起来了。”</p>
<p>相南王低头，牵着他的手抬起他的胳膊，又轻轻整理好袖子，放下。</p>
<p>小皇帝又朝下看了一眼，踢踢脚：“鞋脏了。”</p>
<p>相南王一言不发，蹲下身，扯着衣服下摆最软的一块布料，给小皇帝蹭鞋面。</p>
<p>其实也擦不下去什么，但是相南王依然擦得细致。金丝绣，帝王纹。和当初没什么两样。</p>
<p>擦完鞋，相南王静静地立在小皇帝身前，面上带着并不易察觉的笑。</p>
<p>小皇帝晃着脑袋说：“好沉啊，又不想戴了。</p>
<p>相南王闻言，便又仔细地帮他取下来，一点脾气都没有。</p>
<p>小皇帝把冕冠端端正正地摆在了一旁。相南王看着他重新站起来，笑笑说：“又长个了。“</p>
<p>“你才走的那几年长了一些，再往后就没长了。"</p>
<p>小皇帝忽然牵住相南王的手臂，将他推到皇位上。他自己则蹲在相南王脚边，仰着脑袋笑问他：“舒服吗?这个垫子，我让人每天都换，你一定猜不着里面是什么珍稀东西。"</p>
<p>相南王明显不关心那些珍稀东西，笑着摸了摸小皇帝的脸蛋：“你坐过的，当然舒服。"</p>
<p>由着小皇帝看了自己一会儿，相南王问他：“还有什么吩咐吗?”</p>
<p>小皇帝扁扁嘴，说：“你抱我。”</p>
<p>相南王便去拉他的手，起身时，小皇帝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继而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相南王凝了神色，皱着眉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抱着，一只手覆在他的肚子上问：“怎么了?"</p>
<p>“肚子疼。”</p>
<p>小皇帝侧头，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相南王的肩膀上。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白。</p>
<p>相南王的手顿了顿，低头，用鼻子蹭了蹭小皇帝的侧脸，在他耳边问：“喝了什么?</p>
<p>“毒药，”小皇帝轻声说，说罢，又歪头看着他的眼睛，有点委屈，“没解药的毒药，我怕我看见你后悔，舍不得死。不过放心，张公公说，喝了以后还要好一会儿才死。”</p>
<p>相南王没说话，死死的盯着他。</p>
<p>“疼，小皇帝嘟囔，“你勒疼我了。”</p>
<p>相南王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臂早已将怀里的人箍得不能再紧。</p>
<p>“水患的事，我不是有意。"小皇帝窝在相南王的怀里，手指一下下抠着他的铠甲说，“那天我喝多了，也不知为何，醉得格外厉害。我不记得我说过‘不许管他们'，但是他们都说我说了。死了那么多人......”</p>
<p>小皇帝哭了，相南王低头，吻他流出的泪。</p>
<p>“你该知道的，我没法活着了，也不敢活。我只想做个荒淫的昏君，不敢做残害百姓的昏君。”</p>
<p>他当然知道，从他得知南方水患，得知那道皇帝的荒唐禁令开始，他就知道他不会再让自己活着了。</p>
<p>所以一路领兵而来，他想见他，又怕见他。</p>
<p>见相南王不说话，小皇帝有些急，揪着他的衣领追说：“你要信我。这些年，我虽没做什么好事，但也没害过百姓臣民，至多不讲理地罢几个官、盖许多房，那个冯什么，那样气我，我都没砍他的头。”</p>
<p>“嗯，“相南王替他揉着肚子，安慰着，“我知道，我信的。”</p>
<p>儿时连只快死的小鸟都要揣到怀里的人，哪会要别人的命。</p>
<p>相南王想了想，轻笑了一声：“还收了许多女子?”</p>
<p>小皇帝本来越来越白的脸竟泛出些红，他哼了两声，不说话。</p>
<p>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看着相南王：“你亲我一口，我再同你说。”</p>
<p>相南王不动。小皇帝又开始急，拉了拉他。相南王于是将他稍稍抱高了一些，低下头去亲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