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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沉沦(92)

程懿下意识就要出去,苏礼却道:“没事,我还可以,能忍。”

她跟程懿说:“我初中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忍一下就过去了。再说最近的医院都好远了,现在先止血吧。”

医生:“确实,你这个伤口还是尽快清理为好。”

程懿蹙眉看她:“真不用打?”

苏礼却已经伸出了一只胳膊:“刮骨疗毒知道吗?打针也是痛一下,缝针也是,差不多啦。”

她说完,医生却先笑了起来。

苏礼:“你笑什么?”

“没事,就是第一次见受伤的人反过来安慰对方,你男朋友是真紧张你啊……”

一反常态地,平日里从未对这方面做出澄清的程懿,此刻竟低声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苏礼:?

她抬头匪夷所思地看向程懿,总觉得男人另有深意。

但动作快速的医生也在此刻开始了无麻药缝针,虽说苏礼能忍,但痛感仍旧尖锐,很快她就没工夫思考程懿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闭着眼咬紧下唇等待着结束。

突然,脸颊被人捏了一下,紧咬的齿关也不自觉松开,男人将手臂送了上来:“咬我。”

痛感急待转移,容不得她犹豫,苏礼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好在医生快速,三针,不到十分钟缝合完毕,医生为她敷上纱布,叮嘱她要及时换药,为了伤口快速愈合,还得忌口辛辣海鲜。

苏礼额头和鼻子都覆上了层汗,痛得压根没心思去记,想着反正程懿也会听。

就在她缓神的时候,隔壁的呼号和大叫也传了出来,震得房梁和天花板都好似在颤。

“那边也是无麻药缝针,比较怕疼,正常。你这种不叫不哭的反而是少数。”医生说,“之前有个大男人,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后来丢脸得拆线都不好意思来。”

苏礼笑了笑,正想说话,熟悉的人拉开帘幕走了出来。

原来是船上坐她旁边的女生,叫那么惨也不足为奇了。

女生怒气冲冲,把火都撒在男朋友身上:“我这辈子都不会为你生孩子了,真他娘的疼啊……”

“生孩子有麻药的。”

“你放屁!!宫口开到三指才能打!!!而且你以为麻药过劲不疼吗!!!”

……

二人一叫一嚷地走了出去,看似吵的凶,却又显得甜蜜,连医生都姨母笑着多看了几眼,这才把单子递给苏礼。

程懿半道上伸出手:“我来吧。”

苏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都没说话,只是抬着受伤的手臂往前走,直到走近有些拥挤的人潮,程懿这才半挡在她身前,托住她的手腕:“真不疼?”

顿了顿他又道:“人家怎么就叫成那样?你是不好意思还是后劲没上来?实在不舒服的话我们再去医院……”

苏礼觉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半是揶揄地抬眼问:“你怎么比我还紧张的?”

程懿垂眸看她,喉结滚了滚,这才自嘲又意味深长地勾唇:

“是啊,我怎么比你还紧张。”

///

苏礼那几天过得尤其像伤患,她受伤的明明是左手,其它部位都活动自如,程懿却一日三餐全让酒店送上门。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觉得他还会找人给她沐浴更衣扎头发。

但或许是这种大惊小怪的方案真的让身体得到了休息,她伤口愈合得挺快,拆线的时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程懿说她这算工伤,所以延长了她在雪墅的度假时间,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工伤。

程懿居住于此的时间当然也做了调整,总之他不是会率先离开的类型。

那天早上苏礼拜托厨房帮她准备了菜,憋得太久有点无聊,她打算自己做顿饭吃。

她继承了苏皓和苏见景的手艺,菜是色香味俱全的类型,最擅长的就是爆香,也因此,当厨房的窗户打开,香味飘到楼下,程懿亲自来敲她房门的时候,她并不意外。

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句:“谁啊?”

程懿:“我。”

关火装盘的那一瞬间,她脑中情不自禁地闪过这些天的片段。

其实她一直没对程懿抱太大的奢望,也觉得他不过是玩玩而已,但从那个以为她出了车祸的乌龙开始,再到更换的朋友圈背景图,让她察觉到了男人的认真,以及上心。

他对她,好像不止是对待一个随意的宠物,也不像是想起来就逗弄一会儿聊以消遣,他好像……是真真正正地关心她。

她从前觉得他危险,当然现在也一样,只是忽然觉得,可能他对待自己想要保护的事情,并不会随意处之,也不会肆意伤害。

毕竟当时在水上,他明明都随前一条船出去了,危急时刻却又跑回来找她,甚至是确认过她上岸之后自己才上,若要说不是真心、图她什么,那这代价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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